雖然署名的桓也先生，但這四句經典，卻給人一種，極為勵志的感覺。

但桓也先生如今已經六十歲了，可能早就過了那種年齡……

只是署名如此，文晚晴沒再多言。

此時。

沈歌坐在馬車上，剛剛睡醒。

“呼……”

打了個哈欠，隨即坐起身來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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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父大人，現在咱們到哪兒了？”

司空邈微微一笑：

“你猜猜？”

沈歌頓時感覺有點不對勁。

這老丈人一旦露出這種表情，那就完了！

憋著壞呢！

沈歌猛然間掀開了馬車簾子。

“盛京！”

兩個大字就像是五指山一樣，壓在了沈歌的身上。

“不是說去城外的莊子嗎？”

“怎麼就直接進入盛京了？”

聞言，司空邈臉上也不太好看。

本來是要去城外的莊子的，但就在一個時辰以前，收到了來自樓府的書信。

“你老丈人的老丈人，要見你。”

沈歌腦子頓了頓。

“樓大家？”

“對！”

司空邈點了點頭，又看向沈歌道：“哎，你怎麼和我老丈人搭上線的？”

沈歌還回答不了。

他在想，樓大家既然要見自已，那肯定是看了自已所書寫的《橫渠四句》。

這四句可不得了！

縱觀華夏五千年，這四句可算得上是中流砥柱。

真真正正的戳中了文人士子的內心！

“哎！我跟你說話呢！”司空邈不耐煩道。

沈歌擺了擺手。

“岳父大人，你老丈人見我，你在這兒著什麼急？”

“我……”

司空邈頓時啞口無言。

他對樓大家有種天生的恐懼。

有可能因為正妻的緣故，也有可能是盛京城下，樓大家的那一壯舉。

……

不多時。

樓府外。

樓承安等候已久。

武帝要他閉門自省，但無人監視，所以行動自如。

只是遠離的朝堂而已。

“舅舅。”

沈歌下車後，笑呵呵的作了個書生禮。

聞言。

司空邈一愣。

這小子啥時候，和我的大舅子這麼好了？

而樓承安卻沒有那麼多的拘束，笑道：

“一路舟折勞頓，先去洗一洗吧。”

司空邈還在馬車上，沒有下車，他也不敢面對大舅子。

但片刻之後，樓承安卻掀開了簾子，鑽入了馬車裡。

“呃……”

司空邈不知道怎麼稱呼。

反而樓承安先道：

“定國公。”

聞言，司空邈心中還是一陣失落。

既然這麼叫，也就說明，此次談話，是屬於公事。

未等司空邈說話，樓承安繼續道：

“定國公，此去四國之地……有何收穫？”

司空邈指著馬車外道：

“這不，收穫了一個女婿！”

“我吶，現在都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樓承安微笑道：

“定國公，沈歌的身份你我都清楚，我想以前的事情，還是不要影響到他們的正常生活了！”

他們，指的是沈歌與司空若璃。

司空邈也是這麼打算的。

司空若璃是他的女兒，若是再讓沈歌牽扯進五年前的那場恩怨，那自已的女兒，也肯定無法置身事外。

當下，就是儘快將沈歌的名聲壓下來。

最好是不要傳到武帝的耳中。

司空邈與樓承安達成了默契。

短暫沉默之後，樓承安又先一步道：

“既然家事已經說完，那我們說說公事。”

司空邈一愣：“剛才那算是家事？”

樓承安卻道：

“你與沈歌現在相安無事，定然是賭約以沈歌獲勝而結尾了？”

說的很含蓄。

沒有將馬蹄鐵之事，直接懟在了司空邈的臉上。

“沒錯。”

司空邈也沒有戳破，但聲音之中，卻多了點自信。

就這些許的自信，被樓承安所捕捉。

樓承安當即不客氣了。

“馬蹄鐵之於武朝，確實是極為珍貴的，但定國公知不知道，武朝還是要向西夏用兵？”

司空邈當然知道。

西夏人殺了武朝的皇商，這場戰爭是沒辦法避免的！

雖然主戰，但也秉持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宗旨。

樓承安更是知道司空邈是主戰派的，他只是想要司空邈的一個態度。

“定國公是否知道，陛下身邊多了一個御前行走的謀士，這場與西夏，本不應該存在的戰爭，就是他所主導的！”

聞言，司空邈馬上捕捉到了重要資訊。

謀士！

本不應該！

“你的意思是……”

司空邈欲言又止。

樓承安卻點了點頭，隨即將笑面虎本就是武朝人一事，以及皇商為何而死的來龍去脈，給說道了清楚。

只見，知曉了內情的司空邈，不斷的喘著粗氣。

“樓大人，如果此事是你杜撰的，可知該當何罪？！”

樓承安卻微微一笑：

“此事，去問定國公家婿最為合適，因為四國之地的虎頭山被滅一事，就是由他來主導的！”

司空邈一愣。

他知道虎頭山被滅，就是沈歌的手筆。

起初，只當山寨之間的相互攻打。

自已不過是被當槍使了……

沒想到，這件事的背後，居然藏著陛下的陰謀！

沈歌他是相信的。

若事情的來龍去脈真是這樣，那與西夏之間的戰爭，完全是沒有必要的！

就是那謀士搞的鬼！

“我這就去面見聖上！”

不僅是這件事，還有陛下要滅清風寨一事，一併提出來。

不然總覺的心裡不得勁兒！

樓承安沒有阻止。

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與此同時。

樓蕭寒房裡。

沈歌和樓蕭寒相對而坐。

樓蕭寒先開口道：

“你與你爹很像，骨子裡透著一股子英氣……”

聞言，沈歌擺了擺手道：

“外公說笑了，我爹那英氣，我這輩子可都學不來！”

英氣？

陰氣吧！

總是神出鬼沒的。

“哈哈！”樓蕭寒朗聲笑道：“就這脾氣也一模一樣！”

沈歌有點愣神。

“外公和我爹……很熟悉嗎？”

樓蕭寒收斂笑意，慈祥的臉上，露出一抹悲意，但還是強撐笑臉道：

“很熟悉。”

“對了。”樓蕭寒轉移話題道：“那四句經典我看了。”

聞言，沈歌笑道：

“怎麼樣？”

“嗯……”樓蕭寒沉吟兩聲道：“當為傳世經典！”

“那是！”

沈歌滿臉自豪。

既然是經典，那在哪兒都是經典！

“可否……讓外公見見，寫這四句的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