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筆？還是文書？！”

沈歌眯了眯眼睛。

老爹到底是什麼身份？

和定國公有交情就算了，和當朝御史喝過酒也可以忽略。

但是！

文書這等重要的信件，是帶有政治性質的，還是當朝宰相親筆的！

老爹絕對不是，只是在武朝當過官兒這麼簡單！

“董先生，您給我交個底，我爹到底是什麼身份？”

聞言，董成空一愣。

這要是將那位爺的身份傳了出去，大家都別活了！

“沈公子，你爹他就是清風寨的寨主啊？”

董成空仍舊笑眯眯的，眼神中看不出一點波動。

沈歌當即不幹了。

“宰相能給一個土匪頭子寫文書，你自己聽一聽，這符合邏輯嗎？”

“沈公子……此事，您不應該問在下，該去問當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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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把自己摘出去。

哎！

就身份敗露了，那也絕對找不到自己身上。

沈歌知道董成空抱著什麼想法，隨即悠悠轉身道：

“哎呀！”

“突然想造一個農業器械，董先生有沒有興趣聽一聽呢？”

董成空微微頷首。

心中長出一口氣，可算是轉移話題了！

見董成空如此，沈歌嘴角勾起道：

“董先生可知道有一種農業用具，能成倍提升勞動效率。”

董成空皺眉：

“一個人能幹兩三個人的活的那種？”

“正是！”沈歌道。

聞言，董成空擺了擺手道：

“工部上下將此事研究了幾十年了，就僅僅改善了一點，沈公子所說的……恕在下說話難聽，就是痴心妄想！”

一個農夫一畝田，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誰能改變的了？

空口就說一個農夫能耕三畝田，這不是痴心妄想？

“沈公子，在下承認您手段了得，能造出馬蹄鐵與火麒麟等國之重器，但……事關農業，您是外行……”

“誒？”

“沈公子？”

“您在找什麼？”

董成空話說完，卻看沈歌並沒有聽，而是在衣服裡翻找一通。

“找到了！”

沈歌從一沓紙裡，抽出一張。

“此為何物？”

董成空瞪大眼睛。

沈歌悠悠道：

“曲轅犁！”

董成空想接過圖紙，卻被沈歌身子一側躲了過去，隨即乾笑兩聲，抖了抖衣襬道：

“在下從未聽說過曲轅犁，當下四國普遍使用的，只有直轅犁。”

沈歌搖晃著曲轅犁的圖紙道：

“這玩意兒，就是推陳出新，讓勞動效率成倍提升！”

早就構想了曲轅犁，這玩意兒可是農耕社會的一大殺器。

只要造出來，那生產力是翻翻兒的往上漲！

本想著偷偷摸摸進行，但現在看來……它的用處能更大！

聞言，董成卻搖搖頭：

“這不可能！”

“農業乃武朝第一生產力，朝廷投入極大，回報卻極小，幾十年來都是如此。”

沈歌背過身去道：

“那武朝能改善馬蹄鐵嗎？”

董成空搖頭：“不能……”

“那武朝能造出火麒麟嗎？”

董成空想狡辯，身子微微抬起，卻找不到絲毫反駁的理由。

“火麒麟確實是沈公子的奇想。”

“可是，這所謂的曲轅犁……”

“沒有可是。”

沈歌轉過身道：“我說能讓勞動效率成倍提升，他就能提升！”

“而且……”

沈歌微微一笑道：

“若是我造不出來，那火麒麟，如果有升級換代的版本，我也雙手奉給武朝！”

“沈公子此言當真！？”

董成空早就看出來了，昨日的火麒麟，很明顯就和那日寨牆上的火麒麟，很不一樣！

很有可能就是替代品！

只是礙於當時的情況，自己沒有多說罷了。

現在，沈歌居然說出這樣的賭注！

雪中送炭！

“真的比24k黃金還真！”沈歌朗聲笑道。

聞言，董成空忽然一怔。

“那沈公子的條件是什麼？難不成白送？”

“想得美！”

沈歌笑道：

“告訴我爹的真實身份，事無鉅細！”

此言一出，董成空怔了三息。

他在權衡！

被沈逸秋打一頓強，還是火麒麟的最新版好……

足足十息。

董成空打定了主意，四下看了看，反正沈逸秋又不在，說了就說了，到時候嘴硬不認就是了。

“沈逸秋，原名吳……”

話剛出口。

忽然，一陣勁風襲來。

董成空臉色劇變，沈逸秋來了！

“小董啊……你是不是皮癢了？”

惡魔低語在董成空耳邊響起，下一瞬，自覺身子一輕，兩眼一黑，耳邊再無聲響。

悠悠微風還在流轉，現場只剩下沈歌一人。

“老爹……這是生氣了？”

方才那一股氣勢，沈歌真以為是世界末日了一般。

那種絕望……

貫徹全身！

另一邊。

董成空悠悠轉醒，看著周邊似曾相識的場景，猛然一驚，坐起身來。

這是沈逸秋的密室。

“小董啊，你是活膩歪了？”

沈逸秋腰上彆著酒壺，饒有興趣的看著董成空。

這次，董成空是真的怕了！

“在下一時失言，您大人有大量……”

“行了！”

沈逸秋怒喝一聲道：

“下次，那兔崽子再問你，你就直接拒絕，知道了嗎？”

“明白……明白……”

董成空抬頭看了眼沈逸秋，又馬上低下頭去道：

“宰相大人有一份文書，請您過目……宰相大人說，此事事關武朝社稷，請您親啟！”

說話間，從身上拿出了蓋有宰輔大印的信件。

沈逸秋微微一愣。

“陳坤這麼說的？但那武朝的社稷，關我清風寨土匪什麼事？”

聞言，董成空神情一滯。

本想著這位還能看一看，沒想到當場拒絕了？

“您還是不要為難我了……”

董成空面露難色。

這一趟，明面上是幫助司空府找三小姐，實則是聯絡沈逸秋。

沈逸秋仰頭喝了一口醉花香，隨即道：

“開啟！”

董成空神情有些慌張：

“可是……”

“可是什麼？我叫你開啟！”

“是……”

董成空顫顫巍巍開啟了信件。

當看完信件之後，目光陡然一滯，愣在了當場。

“上面寫的什麼？”

沈逸秋見董成空面色不對，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上前兩步，一把奪過信件。

足足三息！

沈逸秋氣息一下比一下重，霎時間，整個密室中，瀰漫著來自大成宗者的怒氣！

“很好！”

“五年不見，沒想到武帝變得這麼有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