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衙門廳堂，沈歌回到了董成空安排的院子。
院子比較小，但還算湊合。
剛一進門，司空若璃正坐在四方桌前，翻看書籍。
“嗯，換衣服了？”
一瞬間，沈歌驚為天人！
換了身衣服，洗淨了一身風塵，倒是更像一個落入凡塵的仙子。
“相公！”
司空若璃等了很久，可算是等到了沈歌。
司空若璃直接掛在了沈歌身上道：“相公，這身衣服好看嗎？”
一身淡綠色長裙，腰間別著繡工獨特的香囊，清新淡雅，柔暖中帶著一絲甜美。
“好看。”
“那就寢吧？”司空若璃臉頰淡出嫣紅，但還是說出了口。
要怪就怪《床笫十八式》，一招一式都……都那麼露骨。
沈歌一愣，看了眼外面。
“可還沒到時間啊？”
時間沒到是藉口，在這樣的仙子面前，誰能做柳下惠？
沈歌得做。
岳父可是定國公！
定國公沒答應這門婚事，那說什麼也碰不得。
一碰，清風寨就得碎！
司空若璃可沒想這麼多。
一揮手。
哐當。
兩扇門應聲緊閉。
“臥槽？”
“這是什麼境界？”
“還能隔空關門！”
司空若璃燦然一笑道：“普普通通的上玄三境罷了。”
“相公別想那麼多……”司空若璃臉頰通紅道：“門已關，就寢吧？”
沈歌自覺逃不掉了。
一個白身能在上玄三境手中逃掉？
早知道就不來這個院子，去找二郎了。
就在此時，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二郎的聲音響起。
“少東家，外面有人找你。”
“滾！”司空若璃的聲音傳來。
二郎趕忙閉嘴，轉身就要離開。
沈歌跳著蹬起鞋子，開啟了門道：“快帶我去看看！”
頭髮有點亂，但衣服還算整齊。
二郎一眼就看出了事情原委，想笑，但剛好對上了司空若璃的眼睛。
嘶……
上玄三境！
還有殺氣！
本來沈歌跑在前面的，二郎直接繞過了沈歌，率先衝出門去。
司空若璃胸口上下起伏，緊握雙拳。
二郎……危！
沈歌一路小跑，來到會面的廳堂。
董成空也在這裡，他的下首坐著一個身著素衣的姑娘。
沈歌深吸一口氣。
“你還真找到這裡來了？！”
就是雪姑。
董成空率先開口，眯著眼睛問道：“沈公子認識？”
他一眼就看出了這姑娘與眾不同，雖然衣著樸素，神情淡然，但身上極力隱藏的那股子媚勁兒，卻擋不住。
雪姑神色微變：“奴家既是公子的人，公子怎會不認識？”
沈歌搖了搖頭，笑著道：“姑娘說笑了，我當時只是……”
話還未說完，雪姑一行晶瑩直直墜下：“公子莫不是要拋棄奴家，奴家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
沈歌猛然抬頭，剛好對上雪姑的眼睛。
一瞬間，就感覺心間纏繞了萬朵桃花，扼住了心臟，呼吸都沉悶了不少。
怎麼回事？
沈歌搖了搖頭，意識清醒了一些。
“好你個沈歌！”
一聲震懾傳入房門，沈歌豁然清朗。
猛然回頭，司空邈大踏步而來，面色不善道：“剛娶了我姑娘，馬上就要納妾了？”
“反了你了！”
董成空站起身來，躬身道：“見過國公爺。”
司空邈點了點頭，掠過沈歌，坐在了主位之上，胸膛上下起伏，顯然氣得不輕。
雪姑低著頭，眼眸中的陰冷一閃而過。
而沈歌這才知道，這就是一直心心念唸的岳父大人。
但……
好像來的不是時候。
“嶽……公爺！”沈歌知道，司空邈不點頭，自己還不算他的姑爺。
司空邈卻冷笑道：“別裝了！”
“我就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爹說的都是屁話，你的本性還是紈絝！”
“爛泥扶不上牆！”
“你配不上我女兒！”
司空邈氣的確實不輕。
沈逸秋的那些說辭，就只是在為他兒子美名。
差點被那老東西騙了！
果然，還得自己親眼所見才是真實！
沈歌雖然氣憤，但還是強壓下來道：“公爺怎麼說我都無所謂，但公爺不要誤會，這位姑娘，只是路過的時候順手救的而已！”
“哼！”司空邈冷冷道：“若不是早有舊情，怎會這麼湊巧？”
“爹！”
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司空若璃隨之踏門而入道：“相公是無辜的，女兒作證，就是順手救的！”
“璃兒！”
司空邈臉色頓時回暖，三兩步來到司空若璃身邊，滿目寵溺道：“這段時間，委屈你了……”
司空若璃笑著看向沈歌道：“有相公在，璃兒沒有委屈！”
聞言，沈歌投來感謝的目光。
關鍵時刻，還得看媳婦兒的！
“哼！他？”
司空邈是一點都不想給沈歌好臉色。
自己千般寵愛的姑娘，一不注意就讓霍霍了。
這誰能受得了？
司空若璃維護道：“爹爹不要誤會了，那姑娘是女兒買來，給相公的同房丫頭。”
聞言，雪姑緊咬貝齒，面色卻絲毫不改。
只要能接近到沈歌身邊，一切都無所謂！
雪姑道：“公……公爺，確實如此……”
看到雪姑的一瞬間，司空邈面色驟變。
“抬起頭來……”
沈歌一愣。
岳父大人還有這種癖好？
司空若璃也有點搞不清楚。
司空邈端詳片刻道：“你娘叫什麼名字？”
雪姑聞言儘量讓自己保持冷靜，道：“雪姑無父無母，自小受外祖撫養長大。”
無錯書吧此言一出，所有人也放鬆一口氣。
當下這個階段，沒有任何牽扯，就是最好的。
但司空邈卻久久無法回神。
太像了！
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你家在何處？”司空邈上前兩步，來到雪姑身邊。
雪姑聲色平淡道：“家住渭陽縣北。”
司空邈神色一黯，還想繼續問，卻被沈歌打斷。
“公爺……在下有一事不明。”
司空邈心情頓時急轉直下，轉身道：“別嚷嚷了，等會兒再收拾你！”
沈歌也不管了，今天既然見到了定國公，就得把清風寨的事情問清楚。
不然真的睡不著。
收拾就收拾吧！
“你先出去吧，你的事情我們一會兒再說！”沈歌對雪姑道。
雪姑福了福身，出了門。
司空邈更加氣憤。
“說！什麼事兒？”
“爹爹……”司空若璃一聽這語氣，頓時有點不高興。
“沒事的。”沈歌安慰了司空若璃後，對司空邈道：“敢問公爺，下一步，玄甲衛會不會前往清風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