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秋與司空邈沒再起衝突。
縣衙中。
“董大人。”一名守門衙役站在沈歌與董成空面前。
“外面有個自稱二郎的年輕人,要見沈公子。”
董成空眉頭一緊。
狼牙山二郎為何來找沈歌?
還這麼光明正大!
卻見沈歌雲淡風輕,董成空疑惑更甚。
“我去看看。”沈歌站起身來,徑直向外面走去。
二郎在外面等了半盞茶的功夫,可算是等到了沈歌。
他對著那通報衙役笑了笑,轉而攬過沈歌的肩膀,躲在一旁低聲道:“清風寨被滅了,胡羔也被抓了,這是不是你的手筆?”
繡花鞋是自己扔的。
但本意是滅了清風寨,牽連虎頭山。
現在倒好,清風寨安然無恙,虎頭山卻被夷為了平地?
沈歌拉過二郎的手臂。
“這不是你狼牙洞的手筆?”
二郎一愣。
言語直接被堵死!
沈歌見此,直接道:“別糾結了,胡羔現在在哪兒?”
“現在已經押在大牢裡了,要去看看嗎?”二郎道。
沈歌回頭道:“你不是狼牙洞的土匪嗎?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二郎輕挑眉毛。
“上山為匪多年,在衙門裡沒點兒人脈,怎麼混?”
其實這人脈還是大郎攢下的。
沈歌沒再追問。
大牢中。
胡羔被五花大綁,身上還算乾淨,沒受到多少外傷。
哐啷!
門鎖的聲音將其驚醒。
看著前來的身影,胡羔恨得咬牙切齒!
“沈歌!你個畜生!”
“老子要宰了你!”
沈歌不緊不慢的拉過一個椅子,微笑道:“虎大將軍,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
“你故意陷害我等,心裡難道不愧疚嗎?”胡羔咬牙,面露憎恨道。
沈歌輕笑。
愧疚?
在這個世界,會愧疚的人早就沒有了。
“具體你犯了什麼事兒,小四應該都跟你說了。”
“我現在只想知道,笑面虎在哪裡?”
“我呸!”
胡羔啐了一口唾沫,大罵道:“就你乾的這些勾當,老子詛咒你,一輩子吃不上四個菜!”
聞言,沈歌笑著搖了搖頭。
“看來不用點刑,你是不會說的!”
話音剛落。
外面傳來一陣晃悠的腳步聲。
知縣楊柯剛剛洗乾淨身體。
他想親手把胡羔折磨一番!
忽然。
腳步聲停了。
“什麼?你說沈歌在這裡?”
獄卒剛給楊柯彙報完,楊柯就要腳底抹油。
“知縣大人?”沈歌的聲音還是傳了出來,接著,就是那身熟悉的儒衫。
楊柯頓感心涼。
這個清風寨的少東家!
他可惹不起!
“沈公子……”
楊柯的八字鬍十分具體,像在顫抖。
與此同時。
胡羔的辱罵沈歌此起彼伏。
“沈歌!我恨不得食汝肉,寢汝皮!”
“沈歌!我殺了你!”
沈歌回過頭來,看向楊柯,心中浮現一個想法。
“知縣大人,縣衙中有冰嗎?”
胡羔身形一震。
“冰?”
“正值六月,那等珍奇之物,某這個破敗縣衙,怎會有?”
沈歌笑容依舊。
“知縣大人別忘了,定國公可是我的岳父!”
“你要是現在拿出來,我還能裝作沒看見,但若以後被扒出來……我就不敢保證了!”
若沒有幾個錢,還真沒辦法在這六月藏冰。
看著沈歌笑眯眯的神色,楊柯身上像是有螞蟻在爬。
輕咳兩聲。
“來人!”
“給沈公子去借一點冰來!”
沈歌沒再為難。
“大人深明大義。”
楊柯乾笑兩聲道:“如此,某就先行離開了!”
“別!”
“大人難道不好奇,我用冰幹什麼嗎?”
楊柯輕皺眉頭道:“難道不是用來解暑?”
“請大人觀刑!”
沈歌微微一笑,轉身來到和胡羔的牢房中。
楊柯也跟在身後。
一瞬間,胡羔的辱罵聲戛然而止。
因為他看到了沈歌手中的匕首。
寒光四溢。
鋒利程度,足以用“削鐵如泥”來形容!
“沈歌!”
“你這是幹什麼?”
胡羔眼中才泛起恐懼。
雖然不怕死,但真站在了死亡面前,是真神都得抖一抖!
沈歌隨手把玩著匕首。
微微笑道:“既然虎大將軍不願意說,那就去死吧!”
聞言,楊柯一怔。
難道沈歌要動私刑?
胡羔嚥了咽口水,隨即眼神一凝。
“那給我來個痛快的!”
“呵呵,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視死如歸!
“你還想得美!”
沈歌邪笑道:“我會讓你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一點點流逝……”
“矇住他的眼睛。”
一條黑布,密不透光,環繞在了胡羔頭上。
此時,冰也來了。
沈歌拿起一塊兒冰,切下鋒利的一塊兒。
“沈公子……”
楊柯不知道沈歌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無錯書吧沈歌卻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旋即。
沈歌給那送冰的衙役耳語兩句後,故意提高嗓音道:“知縣大人知不知道,血……被放幹後,會有什麼樣的感覺?”
“什麼感覺?”楊柯越來越糊塗。
沈歌笑道:“會神志不清,滿口胡言,最後心脈枯竭而死!”
“死狀……嘖嘖,極其殘忍!”
聞言,被蒙著雙眼的胡羔,身形猛然一抖。
見此,沈歌察覺到機會來了!
“胡大當家為兄弟,捨生取義,沈歌佩服……”
話說完,沈歌拉起胡羔的左手,用冰塊兒,朝著動脈的位置,劃了下去。
“嘶……”
胡羔沒忍住,那刺骨的寒冷,霎時間襲遍全身。
心裡更加恐慌!
這是割脈?
用的是那把鋒利的匕首?
念想剛到這裡,耳邊響起了滴滴答答的滴水聲……
極為清晰!
這是血嗎?
“沈歌,割脈有什麼了不起的,有本事直接抹了老子……沈歌!老子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而此時,卻無一人回應。
“沈歌?”
胡羔心裡的膽顫更甚。
沈歌一眾,在放好滴水的容器之後,便已經出去了。
而此時。
楊柯就跟在沈歌身後,心緒久久無法平息。
沈歌回過頭,笑道:“知縣大人,是不是很疑惑,既然沈歌想要動私刑,為何不一刀直接捅了胡羔?”
聞言,楊柯眼中泛過光亮。
何止這一點!
冰塊,矇眼,滴水……
各個他都看不透!
“還請沈公子解惑!”
沈歌卻伸出了五根手指頭。
楊柯不解。
“沈公子這是何意?”
沈歌手指翻了翻,邪笑道:“五百兩,我就將這個精髓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