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第七個被送進我屋子裡的女人,卻是唯一一個得到我承認的女人。”
沈修筠輕輕的吻了下週景言的手。
“我本來想給你補一個婚禮,我在想你到底是喜歡中式的還是西式的,我想來想去,那種別人豔羨的儀式感你不會喜歡反而會覺得人多侷促。”
周景言點點頭,她還是學 不會,在觥籌交錯中游刃有餘,並且她也曾忐忑過,覺得自己幫不上沈修筠的忙,反而會拖後腿。
“你才是幫我了最大忙的人。”讓我在復仇中也不忘本心,讓我身居高位不忘螻蟻寒暑,讓我大仇得報不至於茫然空虛。
沈修筠將周景言摟在懷裡。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真正的沈太太了。”說完又舉起手來。
“放心,我不會像他一樣,我只會有一個太太,就是周景言。”
周景言哼了一聲。
沈修筠明白,周景言這樣的女人,從俗世的價值觀看上去,是依附於他的,並且是屬於麻雀那一類的,但沈修筠知道,是他高攀了周景言,而且一旦兩人出現了什麼變故,周景言是絕對不會被他這千億豪門牽絆的,肯定是說走就走。
之前周景言和他產生了罅隙的時候,沈修筠焦躁中滿是忐忑,生怕周景言在他大仇得報後一走了之,周景言被自己的心結所擾,也曾透露過想回素雲覌冷靜一下,他也曾惶惶不可終日,覺得兩人的關係岌岌可危,尤其是在沈修潔一事發生後,他發現這個女人和他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們更多的看中的是利益,當初他留猛爺一命,沒有對沈修潔趕盡殺絕都是預留了伏筆,是為了在最關鍵的時刻,拿來在沈信鴻面前對付朱鳳琳的。
沈修潔是死是活,到底有什麼下場,他從來沒有考慮過,葉懷昭也曾提出,這樣做會不會殘忍了一些,但在他和沈修淨的世界觀裡,既然你出生在了這樣的家庭裡,享受到了別人所沒有的優待,那麼你跟著付出一些代價自然也是理所應當的,只有周景言,就算幾次被沈修潔,算計傷害,但到了關鍵時刻,依然不忍心。
他感覺到了他和她之間最大的裂縫,是從本質上生長的,帶著巨大鴻溝的裂縫,她不知道該如何填補。
寄居在他腦子裡的兄弟,當然對他的想法心態一清二楚,嗤笑的罵他,“笨蛋,你給她找點事情做,她就沒空東想西想了。”
“景言,我以你的名義,成立了一個基金會。”
周景言轉過頭看他,不明所以。
“三十多年前,那些被困在倒北斗陣裡的女人,秦放他們去打聽過,願意救他們出來,但他們很多又自己回去了,因為與這個世界脫節太久了,又有了子女的牽絆,更多的是已經沒有謀生的能力了。”
沈修筠覺得自己現在簡直是說盡了這一生最長的話,而且都是些自己以前從來不會在意的人。
“還有你在船上救的,和沈修潔她們關在一起的那些女孩,現在很多都還在進行心理疏導,有一些連門都不敢出。”
周景言皺著眉頭,聽的很仔細,大概作為女人,對這些陌生女人的命運更加關注。
“媒體也好,相關部門也好,很難做到持續的關注和有效的幫助。”
這說的倒是一個實話,再慘烈的事情面前,很多人掉幾滴眼淚,隨後就忘記了這件事情,人永遠難以對跟自己沒有多大關聯的事情報以持之以恆的悲憫。
“所以,我這邊成為了這個基金會,你在發起人,具體要做些什麼我幫不了你,只能你自己想辦法,總之就是給這些女人一條生路,讓她們可以在一個安心的環境中、靠自己生活。”說完又親了親周景言的發頂。
“這個我不太擅長,可能過程會很長,也可能會很瑣碎,你只能靠自己去摸索,沈氏這邊有些製造業可以給一些就業機會,具體的你和蘇荷協調,姐姐也可以幫你,我和你大姐也聊過了,她那邊的酒店也需要很多女性服務員。”
周景言聽的很認真,而且腦子裡已經在初步的盤算了。
沈修筠抬頭瞟了一眼書櫃,櫃子上有一道興高采烈的視線,彷彿在說,“我說吧,我說吧。我聰明吧,我聰明吧。”
“這個禮物我很喜歡。”周景言輕聲的說道。
沈修筠將她打橫抱了起來,“你才是我最好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