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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拔劍吧,姑娘!

「山圍城」四月初七

山圍城依山而建,四面環山,進出往來崎嶇山道險峻異常,唯有一條土路官道供行商穿行

「山圍城外官道二十里處」

白邱成一身破落流民打扮,跟著路邊沿街乞討的乞丐龜速前行中

“呸,死阿財,裝銀票的包裹都在你身上,現在也不知進了誰的手裡,想我堂堂浮世城白家少主為了給你報仇現在淨落得如此下場,以後一張紙錢也不給你燒了……”

一邊走一邊碎碎唸叨著阿財的名字,說著說著,逐漸紅了眼眶,五歲便在一起生活了十五年,雖說名為主僕卻更像是兄弟一般

“我不信你命薄如此,先生都這麼看好你,區區幾個劫宿之輩你怎麼會對付不了,你不是一直告訴我你將來要變得如我祖父一般厲害嗎,我還沒有看到你這麼厲害的樣子,你怎麼能死……”白邱成越說越是傷心

“少爺!你在這哭什麼?多丟人啊”

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白邱成瞪大了雙眼抽泣聲也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戛然而止

“壞了,我都出現幻聽了,難道我記錯了日子今天是阿財的頭七?阿財回來找我了?”白邱成像是被定在了原地,愣愣的不敢回頭看一眼,他怕回頭不是阿財,滿心歡喜再變成失望

阿財騎在馬上,看著自家少爺不理自己也是納悶「認錯人了?不應該啊,就這死出的背影看了十幾年不能認錯啊」一邊想著一邊打馬到了白邱成身前

“少爺是你沒錯啊,我阿財啊,你不會讓人打了腦袋打傻了吧”阿財一邊說著一邊上手去扒拉白邱成那亂糟糟的頭髮

“阿財”白邱成一把緊緊抱住了阿財聲音帶著顫抖“你沒死啊哈哈你沒真沒死啊我就說你這人傻人有傻福還真讓我說中了哈哈”

“……少爺幾天不見,你說話還是這麼令人窒息”

“少爺你怎麼逃出來的,那天我回去找你沒找到我還以為你被帶走了正準備進城找你呢”阿財轉開話題問起了白邱成的經歷

一聽阿財提起這幾日的經歷,白邱成又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你還說呢,還不都是你,那日咱倆分開後……”

“後來出了林子,想去買點吃食,突然發現錢都在你身上,我已經四天沒吃一頓飽飯了,每天只能跟他們一起分到一碗稀粥”說到此處,阿財自家少爺又是紅了眼眶,連忙抱住自家少爺安慰“好了好了少爺我這不沒事嗎,銀票包裡有的是,這樣前面十里還有個幹店,咱們等個人然後去飽餐一頓給少爺去去晦氣”

“?等誰啊”

“一位頗有英氣的少俠,那日我跟少爺分開後……”

“再然後就在路邊遇到了一群劫道的山匪,山匪人多我便想著少爺要緊破財消災罷了,卻不曾想那位少俠突然從馳道縱馬而來,那群山匪上去劫人卻被殺倒七八個,再後來他們圍而不攻,漸漸有些支撐不住,我看不過去便出手救了他,如此便算是結識了”

“剛才我在人群中看到了有人穿著少爺的衣服便先追上來看看,對了少爺你衣服怎麼讓他人穿走了”

聽聞這話白邱成顯露出一絲尷尬,低頭嘴唇動了動說道

“我餓,拿衣服換的饅頭”

“……唉,辛苦少爺了”阿財聽罷嘆了口氣

這時只聽身後馬蹄聲響起,阿財回頭一看,正是那位少俠騎著一匹白馬奔來,一身打扮分明是青衫摺扇頭扎一頂儒冠,卻又有一張標誌的瓜子臉,眉心天生攜來的花痣傲似冬日寒梅,一對狐兒眼顧盼有神,明鏡澄澈,有道是是雙目如星似作月,如果用來形容面前這個人竟挑不出絲毫問題

“好一個俊俏的姑娘”

白邱成猛的一拍手讚歎道,卻不想這位俊俏美人竟來到了兩人身前,白邱成正想搭話,卻不想她先開了口

“阿財兄弟這是找到你家公子了”

白邱成瞬間呆愣在原地,這俊俏姑娘竟是個男人,聲音清瀝如泉

“哈哈哈,沒錯,這位是我家公子白邱成,公子這位是夏夜笙,夏兄弟”

阿財看了眼自家少爺笑出了聲,一臉的揶揄

白邱成神色略帶遺憾的看了一眼夏夜笙突然一臉好奇的開口道

“夏姑…不少俠,這名字莫非是因為令尊想要姑娘又碰巧夏天夜裡出生?”

“……”

“……”夏夜笙沒有接話轉頭問阿財道

“你家公子說話一直這麼冒昧嗎”

“……你要不揹著我問呢,我還在這呢”

“我知道,就是說給你聽的”

“???嘿呀你這人,你別叫夏夜笙了看你長得如此白淨俊俏不如你改名夏姑娘算了”

“呵”夏夜笙瞥了一眼白邱成

“?!誒,你什麼態度啊,阿財你看這人……”

半個時辰後三人一路拌嘴來到了山圍城的城門前,山圍城的城牆彷彿未曾雕刻過一般左凸右凹怪石嶙峋,但整體一眼望去卻又不顯得突兀,反而是有了一種古樸厚重的氣息韻味生生流轉

經過了城門守軍的審查,登記進了城,三人各有要事便要於此分別

“夏兄弟,後會有期”阿財抱拳道別

“阿財兄弟,後會有期,山圍城中有事需要幫忙可來春山苑尋我”夏夜笙也是抱拳回禮

“……嗯”白邱成雖然不想搭理這個跟自己吵了二十里路的人,但是看在阿財殷切的目光下還是抱拳不情不願的嗯了一聲

夏夜笙卻直接翻身上馬,低頭看了一眼白邱成也發出了一聲音節

“呵”

白邱成一聽這不屑的語氣音調心中火氣彷彿瞬間被點燃有感覺被冒犯到

“???啊啊啊啊你這夏姑娘,你下來,看本少爺不一拳給你隔夜飯都打出來……”

眼見白邱成快步衝向馬匹,夏夜笙瞥了一眼打馬便走,待行二十步突然勒馬側過半張瓜子臉朗聲道

“白無禮,阿財跟著你真是遭老罪了”

“!!!夏姑娘你站住”

「陽春樓」

這裡是山圍城最大的酒樓,佔據著城市中心的絕佳位置,因其登七層樓可俯瞰整座城池(官營性質的看不到),使得陽春樓也成為了一大特色,每日賓客也是絡繹不絕

“這第七層可真貴啊,只上來一個時辰就要我二百兩”

“公子別生氣了,夏公子的話不必放在心上,我都沒覺得遭罪”

“?我是因為這個生氣嘛,是因為這個人真是小肚雞腸,婦人作態,我不就好奇問了一句你看看他對我的態度,好了阿財這種人少跟他來往,看著就令人生厭哼”

阿財想起公子初見夏夜笙時的作態頓覺好笑,扭頭翻了個白眼“啊是是是,我聽公子的”

“阿財!!!你也敷衍我,我跟你拼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