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流:生命因何而要活在這世上?
歸終:因為活著的意義?
鏡流:可世界的本身就是無意義。
歸終:它存在的意義,不是由我們去定義的。
鏡流:那是誰定義的?
歸終:我不知道。
鏡流:生命因何而要活在這世上?他們連是否選擇出生的權力都沒有。
歸終:我不知道,也許,你可以去問問大慈樹王,她是智慧之神。
……
“你當真要怎麼做嗎。”
“三千七百二十一次的夢境,難道還不足以讓你確定嗎?”
“我看的出來,我在很多為了一件事奮不顧身之人身上看到過,即便你的眼睛被黑紗遮住,但遮不住你的內心。那是種不屈不肯後退的眼神。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也無法改變你的想法,我也沒有力量去改變。但你真的覺得這條路是對的嗎?”納西妲眼裡的神光緩緩收斂。
鏡流:“……”
納西妲:“希望越大失望就有多大,倘若失敗了。你真的接受的了嗎?”
鏡流:“……”
納西妲:“如果這一切,是為了失去所有。這真的,還有意義嗎?”
一句句彷彿穿越時空,隱隱約約曾聽過的話語傳進鏡流腦海,讓他想起了曾經的某一天,就像當初溫暖寂靜的涼亭裡,那是看著霄燈飄向天空的夜晚。
歸終:“生活啊。就是生出來活下去。”
鏡流:“那要是活得很痛苦呢?”
“那也要活,即便是感受世間之苦,也是一種活著。承受享樂之人,紙醉金迷,所謂的快樂會被肆無忌憚的消耗直到麻木不仁,為了尋求刺激為了尋求極致,而模糊現實與幻想的界限,失去自我。承受苦痛之人,清醒自強,就算每天過的不如意,但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便能快樂一整天,逍遙自在,無拘無束,然後在無人知道的角落裡慢慢死去。生與活,就是這樣,它璀璨美麗,又冷漠無情。”
“那你呢?你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呢?”
歸終起身遙望歸離原:“意義嗎?也許是為了看看這世間的繁華,又或許是為了護一方弱小,嘿嘿~當然啦~這一切的前提,是能有你們陪著我。”
“……”
鏡流(歸終)“對我來說,這就是意義。”×2
淨善宮的大門突然被暴力的踹開。空氣流通,幾片樹葉被吹了進來。
“大風機關,你不能這樣!沒有大賢者的命令,我們不能放你進去!”兩名衛兵拉著賽諾的胳膊,當他們看見裡面的情況,頓時愣了一下。
“快!通知大賢者,淨善宮遭到入侵!”其中一名衛兵反應迅速,他拉起邊上的同伴就離開了這裡,有大風紀官在他們估計也幫不上什麼忙。一個月工資才多少,他們可不會玩命。
“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賽諾壓抑住自已的震驚,質問道。
鏡流偏頭往旁邊走開了一步,將納西妲此時被囚禁的樣貌完全暴露在賽諾面前。
“小吉祥草王!你怎敢!”雷元素瞬間在賽諾身上爆發開來,赤沙之杖呼嘯,雷光閃爍,直衝鏡流面門。
鏡流偏頭輕鬆躲過,赤沙之杖橫掃再次瞄準頭部,低頭又是輕鬆躲過。
手掌翻轉,赤沙之杖改變軌跡,不再擊向鏡流頭部,轉而擊向其四肢軀幹,雷光四溢猶如狂風烈沙一般,長槍舞動間帶起陣陣颶風。
但鏡流都一一躲過,以柔克剛,如同空氣中的塵埃,越是用力就越是抓不住。她輕飄飄的幾個小動作卻能巧妙的躲過致命一擊。雖說鏡流完全可以不用躲,可誰讓這習武之人的下意識行為。
鏡流的臉上沒有表情,應是習慣了沒有表情的日子。她的身體突然變得模糊,彷彿是一團影子在飄蕩:“古赤王的槍術?看來你和赤王一脈的淵源不淺。”模糊變的清晰,但她站的位置已是在一個身位之外,閃過一擊蠻雷,抬手合為劍指,隨意擊打在蘊滿雷元素丟來的赤沙之杖之上,被原路拍飛回去。
賽諾抬手接住,但力道之大將他猛地向後推去,讓他不由的往後倒退幾步,讓他不得不勉力穩住身體,並向後倒退了幾步。最終,他將右手握住的赤沙之杖深深刺入地面,以此來穩住自已的身形。
目光凝聚眼神變得凝重,他死死地盯著鏡流,臉上浮現出了從未有過的驚駭和嚴肅的表情浮在賽諾臉上。他的所有招式都被鏡流輕而易舉的看穿了,而看著對方,鏡流完全是一副在和小孩子玩玩的作態。
隨後賽諾鬆開了插在地上的赤沙之杖,頭上的阿努比斯之帽,眼中紅光一閃,數道佈滿咒文的布條纏繞在他的手上,逐漸合為一隻巨大的爪子。
狼嘯聲無形散出。
不再有任何章法,不再追求無傷捉敵,不再遵循戰術原則,只為一個目的,那就是盡全力、用盡一切手段去擊中敵人。
“只攻不防嗎?好計策。”
賽諾彎腰蓄力,鏡流單手抬臂,招了一下。
下一刻,本來要衝出去的身形卻意外的跳了起來,空中扭腰三百六十度,一腳踢出,將插在地上的赤沙之杖猛力擊出,飛舞旋轉襲向鏡流。
鏡流早已料到,千百年的殺戮經驗,詭詐經驗非常人能比,敵人要做什麼,會做什麼都洞悉的一清二楚。瞭解敵人,瞭解自已,掌控敵人,掌控自已,但能以力碾壓除外。
周身氣浪一震,彈飛赤沙之杖。手刀抬起,準備將其擊暈,可還未落下,衝來之人便是褪去了充滿雷元素的咒文布條,而後無力的攤到在地,順著慣性滑行到鏡流的腳邊。
“嗯~這位大風紀官怎麼來這了?你帶來的?”博士從旁慢慢走來。
“你想興師問罪也該找個合適的理由,怎麼,虛空終端計算不出來嗎?”
“呵呵呵,不過是句平常調侃而已。你要的東西。”博士拿出一個透明的玻璃球,那球裡面滿是黑色,黑到反射不了光線,說不出是液體還是氣體,只知道它在流動,在鏡流的感知裡隱約還能看見幾道不規則的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