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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復活歸終

五大夜叉、若陀、歌塵浪市在歸終的神骸前沉默地站立著,空氣中的死寂般的氣氛顯得格外壓抑和沉重,無人開口說話。

眾仙姍姍來遲,他們來到這裡,他們看到了眼前的神骸。

空中巖王帝君急速落地,口中喘著粗氣,呆愣的注視眼前的神骸。

而這時屬於歸終的魔神殘渣伴隨著怨念與微塵緩緩飄起,微塵飄向摩拉克斯的眼裡,形成一句簡短的話。

“看來,還是無法和你一同走下去了。那把鎖的事情,就忘了它吧。”

身體在顫抖,白色的兜帽壓得很低,低到看不見眼睛。身上那獨屬於巖王帝君的金色紋路,漸漸的由金黃轉變為橙紅。那是他怒了的表現,肅殺之氣隱於內斂,意要爆發之相。

成為王的代價是什麼?

回憶:一

“這是何物?”摩拉克斯手中漂浮著一個石鎖。

“這是盟約的信物,也是我對你的挑戰!我的一切智慧,都在這把石鎖中。如果能解開它的話——”

大袖子少女一副莊嚴而雀躍的樣子。

明明就沒有正式的契約,明明只不過是自顧自的行動。

晚霞裡,美麗的琉璃百合花海上,兩人互相對視著。花瓣被柔風吹起飄過兩人的眼前。

回憶:二

“嘿嘿!看!我從民間找到的美味。”她從身後端上來一盤泥土。

“呃,這就是你說的至味?”留雲借風有些鄙夷的看著那個土塊。

“嗯~外觀焦黑乾裂,明顯是烤過的,應該內有乾坤。”摩拉克斯給出猜測。

“沒錯。”歸終掏出一把小錘子。吐出小舌頭舔著嘴角然後就邦邦邦的把泥土敲開。

黑綠色的葉子冒了出來。

“這葉子,好吃嗎?”

“哎呀,急什麼,美食是需要等待的。”說著拿起筷子把荷葉撥開。

在開啟荷葉的一瞬間,淡淡的酒香夾著荷葉的清香,再伴有濃濃的雞肉香氣撲面而來。

這種奇特的吃法,摩拉克斯也很是新奇。撕下一些雞肉放入口中,慢慢的咀嚼。

“肉質軟爛,不柴不膩,香料椒鹽剛剛好,沒有搶走屬於肉質本身的鮮美。此謂之——正好。”

回憶:三

戰場之上,摩拉克斯和歸終站在場外觀察著場內鏡流的動作。

哪一招一式不夠精準,哪些地方沒注意到的細節,都被摩拉克斯以傳音的方式提醒鏡流。

將對面的先遣部隊殺盡之後,對方的主力部隊和魔神便趕到戰場。

翳狐機關萬箭齊發,摩拉克斯同若陀龍王,已無可匹敵之勢衝入戰場大殺四方。

最後那魔神用自爆發起自殺式襲擊,撲向歸終,摩拉克斯沒來得及反應,好在若陀及時出現,用身體阻擋下恐怖的爆炸。

事後,摩拉克斯為若陀補充元素力進行治療。

鏡流坐在歸終身旁吐出一口氣。

“還好若陀沒有事。”

“沒事的,沒事的。元素龍要是去世,新的龍會在龍屍之上覆活的,當然記憶什麼的都不存在了。”歸終說著說著便自責了起來:“也都怪我,我本應該在待在遠處使用機關術的。”她看著自己的雙手,又抬頭看向了摩拉克斯。

她渴望力量,也和鏡流一樣希望變強,這樣她就不需要被人擔心,不會拖他人後腿,還能去保護珍視之人。

……

彷彿是想起了些什麼,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和不捨。摩拉克斯抬起雙眸緊盯著神骸。

“夜叉聽令,起封魂大陣,聯通地脈,把哈艮圖斯的靈魂和記憶找回來。”

五大夜叉稍有愣神,然後沒有猶豫,得令。各自跳於五處山頂,雙手結印掐訣,龐大的能量從四面八方匯聚起來。神秘的二十面幾何體懸於神骸之上,逸散的魔神殘渣與怨念被吸入其中。

看著封印內緩緩合攏的靈魂,摩拉克斯看向那個龐大的身影,若陀。

“若陀……”

沒等摩拉克斯還要繼續說什麼,若陀便是先一步有了動作。

只見祂抬起了龍爪,在臂膀之上撕下一塊元素龍的血肉。

看著眼前的血肉,摩拉克斯當即顯現出自己的本體,鱗蟲之長,能幽能明,能細能巨,能短能長,春風而登天,秋分而潛淵,一條體過山嶽的巖龍騰空出現,扯下血肉龍鱗,而後幻化人形。將若陀和自己的血肉一同注入進封印之內。

元素力擴散,直衝天際。

能量在不斷的注入封印,五位夜叉苦苦支撐著封印的外殼,不讓一點能量溢洩出去,頭頂的虛汗流落到下顎,雙手在顫抖。

這是一條不歸路,可能會付出極大的代價,但他還是義無反顧地踏上了這條路。

將血肉煉製成軀體,把歸終的靈魂融入其中,再利用龍族的新生特性,將歸終復活。

可是,他犯了個錯誤,若要誕生新生的龍,那麼便需要完整的龍骸。

沖天的光束縮小消失不見,泛以金光的二十面幾何封印出現裂紋,歸終的靈魂順著縫隙逸散出去。

摩拉克斯心頭一緊,加大了能量的輸出,全力以赴地摁住了那道縫隙。如果這道縫隙被開啟,歸終將會在劫難逃,他們為之努力的一切都將化為烏有。

然而,摩拉克斯與夜叉的努力並沒有換來想要的結果。那道縫隙越來越大,蔓延的裂紋迅速遍佈整個封印。

突然,一聲沉悶的爆裂聲響起,整個封印瞬間碎裂,歸終的魂魄也隨之破碎,消失得無影無蹤,神形俱滅。摩拉克斯絕望地看著這一切,他的心如同被撕裂一般疼痛。

那獨坐與塵埃上的神骸,面部的眼角掉下一塊。就像是在流淚。也許是在感慨著命運的無情。

封印的破碎,五大夜叉被強行吸取了屬於歸終的魔神殘渣,這是股不亞於本身積累業障的能量。伐難,應達險些陷入業障的瘋狂。

此刻,鏡流緩緩地從臺階之下走了上來,她的嘴角上掛著詭異而瘋狂的笑容,手中提著破碎的支離劍,似乎正在等待著什麼。她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能量,但她卻無法確定那究竟是什麼,墮入了魔陰分不清現實和虛幻,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彷彿有個無形的人在操控這自己,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不清,她只能遵循本能行事,且是最為原始的本能,野獸的本能。

人有五名,代價有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