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梁小凡張了張嘴，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其實，當時他自己也有點迷迷糊糊，就這麼施展出靈魂空間裡所學到的劍招。

只用了三劍。

一劍破除大妖的妖術。

一劍斬去大妖一根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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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砍去大妖一截尾巴。

但那是在他特殊狀態下，超常水平的發揮。

就算他如實說出來，估計也沒人會相信。

一個凡人，竟然三劍就擊退了一頭大妖，這怎麼可能呢？

此刻，好在梁小凡反應快，靈機一動說道：

“當時，那大妖正要殺我的時候，忽然天邊飛來一道劍光，一下子就斬去了它一根尾巴。

那大妖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轉身駕著黑雲就跑了。

我才因此活命下來。”

老者聽完之後，沉思了一會兒，心裡有了某種猜測。

但是，他依然盯著梁小凡問道：

“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當然……！”

梁小凡一臉坦蕩地迎上對方的目光。

關於這一點，他確實沒有說謊。

只是，那一道斬去“玄冰老祖”一截尾巴的劍光，不是從天邊飛來的。

而是他親手施展出來的。

除了這個細節之外，他說的都是真的，自然沒有必要心虛。

老者看了梁小凡良久後，才緩緩收回凌厲的目光。

在這片大陸上，人類與妖怪爭鬥了幾千年。

有些人類，為了追求自身強大的實力，又或者是貪生怕生，而投靠了妖怪一族。

他們在人類社會充當耳目，將一些不利於妖怪的訊息透露給妖怪。

這一類人，統稱為“妖僕”，是人類社會人人得而誅之的角色。

所以，“妖僕”一旦被像獵人公會這樣的組織發現，是絕對沒有什麼好果子吃的。

而“妖僕”這個稱呼，顧名思義就是妖怪的僕人。

那些投靠了妖怪的人類，也將自己的性命完全交給了妖怪，就像是一個簽了賣身契的僕人。

這一類人，從表面上是看不出一點異樣的。

只有在關鍵時刻，才會顯露出“妖僕”的本質。

以往人類在與妖怪的大戰中，可沒少吃這類人的虧。

櫃檯裡的老者，之所以如此慎重對待梁小凡，就是懷疑他是一個“妖僕”。

因為，如果當時真的有大妖出現。

少年的師父，一位一舉斬殺了黑虎精的人物都無法逃出生天。

他憑什麼還活得好好的。

除非出現了一種可能。

那就是，當時少年向大妖投降了，並投靠了妖怪一族，對方才放過他一命。

不過，老者從梁小凡話裡聽到，當時有一道劍光從天邊飛來，一下子斬斷了大妖的一根尾巴。

從而，正好驚走了那頭大妖。

關於這種可能性還是有的。

老者當然知道，這片大陸上最厲害的不是什麼妖魔鬼怪，而是高高在上的仙人。

仙人屬於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存在。

他們一心問道，根本就不會插手人類與妖怪之間的爭鬥。

但是，在江湖上還是偶爾有訊息傳出。

在哪裡、什麼時候，見到某位仙人出手，斬殺了一頭大妖的事情。

所以，梁小凡運氣好，正好被某位路過的仙人出手救下，也是極有可能的。

而且，剛才老者釋放出自己的氣勢盯著少年不放，就是想看看對方有沒有心虛的表現。

然而，梁小凡表現得很坦蕩，絲毫沒有心虛的反應。

老者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

他認為，在自己氣勢的壓迫下，一個初出茅廬的少年，是逃不過他的偵查。

其實，梁小凡對於老者所釋放出來的氣勢，根本就無感。

他體內覺醒了一絲祖龍之血後，不要老者大宗師的氣勢，就是仙人的氣勢也無所畏懼。

他只是純屬心中無愧，才會顯得如此坦蕩。

在見識了黑虎精妖氣沖天的架勢後，錦囊裡其它妖怪的首級，大堂裡的獵人已經見怪不怪了。

不過，對於一下子從錦囊裡拿出這麼多顆妖怪腦袋，還是充滿了羨慕。

這些妖怪首級兌換成賞金的話，那要好幾百枚銀幣呢！

當全部的首級拿出來，在櫃檯上堆得像一座小山之後，老者默算了一下後，看著梁小凡說道：

“你這些首級，作價1000銀幣，你可願意？”

關於這些妖怪首級，如何計算作價多少，梁小凡是完全沒有概念。

但是，有一點他是知道的。

1000銀幣，這對於一個普通家庭來說，可以不用勞作吃喝一輩子了。

因此，梁小凡有些吃驚地說道：

“這……這麼多？！”

老者一見，就知道沒有必要再徵求少年的意見了。

他大手一揮，櫃檯上的妖怪首級瞬間消失後，又看了梁小凡一眼，道：

“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去給你準備銀幣。”

說著，老者轉身往櫃檯裡面的廂房走去。

大堂裡，一眾獵人們聽到了“1000”銀幣這個數目後，都有些眼紅地看著梁小凡。

只是，大家誰也不敢打他的主意。

一方面，這裡畢竟是獵人公會，無人敢直接動手搶。

另一方面，自然是梁小凡之前露出的一手驚豔劍法。

至於他離開這裡之後，有沒有人利慾薰心動他的腦筋就不知道了。

“小姐姐……。”

等到老者走後，梁小凡看向小姑娘說道：

“那些首級，居然值那麼多錢！”

姑娘被他的一聲“小姐姐”，叫得心裡一甜。

對方不禁有些幽怨地看向老者消失的方向，又看向梁小凡說道：

“你呀，先別高興的太早。

這麼多錢到手之後，可得小心一點。

萬一被人搶了還是小事，就怕到時候連小命都不保。”

她這是在有點埋怨那個老者，如此大庭廣眾之下將兌換的賞金數量說了出來。

小姑娘自然看得出，梁小凡是一隻真的菜鳥，根本就沒有什麼江湖經驗。

你別看他劍法出眾，但江湖上有的是手段，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更何況，他身上待會兒，還帶有鉅額財富。

她這話，有點為梁小凡著急的味道。

“謝謝小姐姐關心。”

梁小凡自然也聽得出，對方話語裡透著濃濃的關切之意。

只是，他現在對於妖怪首級的兌換價格更感興趣，就看著對方問道：

“小姐姐，你能跟我說一說，妖怪首級的價格是如何區分的？

其中，又以哪些妖怪的首級最值錢？”

“你跟我來吧！”

姑娘看了他一眼，就轉身往自己的櫃檯那邊走去。

梁小凡聞言，便老老實實跟在對方身後。

兩人都沒有注意到，在大堂的一個角落裡，有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偷偷看著梁小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