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梁小凡渴望的眼神，燕青書心中暗歎了一聲。

“小凡，你先起來。”

他看著對方說道：

“你看你如果不起來，你妹妹也一直跪著。

這對她的身體不好。”

梁小凡不禁扭頭看向跪在一旁的妹妹，便有些艱難地站起身來。

接著，他將妹妹攙起之後，再次看向燕青書，問道：

“大叔，我能拜您為師嗎？”

現在，梁小凡最大的心願，就是能拜燕青書為師。

對方殺死惡霸的手段，令他驚為天人。

如果能夠學到這樣的本事，那他不僅能保護好妹妹，還能給她帶來好生活。

“小凡……。”

燕青書看著對方，沉聲說道：

“我們‘神劍門’對於收錄弟子的要求頗高。

我現在還不能答應你，得先看看你的根骨。

如果你的天賦夠好，我也只能先收你做記名弟子。

等我回去稟告師門之後，才能收你為正式弟子。”

他是“神劍門”弟子，雖然有收徒資格。

但門內規矩嚴格，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收取弟子。

燕青書很同情這對兄妹，並對梁小凡很有好感。

可他也不能壞了門規。

“那大叔，您要怎麼看？”

梁小凡用期盼的眼神看著他，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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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

燕青書招了招手。

梁小凡依言，走到他跟前。

於是，燕青書一臉嚴肅地開始在他身上摸索起來。

從頭部到上半身，從手臂再到下肢，摸得很仔細，不放過身體任何部位。

然而，隨著他的摸索，臉色卻變得越來越凝重。

“小凡……，”

燕青書再次看向梁小凡，問道：

“你是不是也有疾病啊？”

“沒有啊！”

梁小凡搖了搖頭，回答道：

“大叔，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生過病，身體一直很好的。”

“奇怪……？”

燕青書聞言，眼神中不禁露出一絲狐疑之色。

“怎麼了，大叔？”

梁小凡有些忐忑地問道：

“我的根骨不好嗎？”

“不是……。”

燕青書搖著頭，解釋道：

“你雖然年齡偏大一點，但一身根骨還是不錯的。

只是……。”

他略帶遲疑地又道：

“你渾身的經脈，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絲毫沒有脈絡和走向。

按理說，你這樣的經脈，已經是重病纏身、臥床不起的。”

自古以來，經脈是很神奇的東西。

從西方醫學的角度來看，經脈是看不見、摸不著的。

但從我們中醫的角度，它確實是存在人體之中，而且起到了相當重要的作用。

而作為一個武者，體內經脈暢通，才是最重要的。

因為經脈承載著，輸送和執行內力的作用。

像梁小凡這樣，體內經脈堵塞嚴重，簡直就是一團糟，練武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如此情況，不要說活蹦亂跳的行動，就連站起來都可能費力。

所以，燕青書才有點感到費解。

“那大叔……。”

梁小凡一聽，自己的根骨不錯，就殷切地問道：

“我能成為您的弟子嗎？

哪怕是記名弟子……？”

看到眼前的少年如此熱切，燕青書不忍讓對方失望。

他緩緩說道：

“你這個情況比較特殊，等我回到師門檢視一些典籍之後，才能給你答覆。”

梁小凡聽到這話，頓時眼神暗淡下來，流露出失望之色。

以他成熟的思想，怎麼會聽不出，這是燕青書在委婉地拒絕。

此刻，他心裡產生了一股強烈的鬱悶之氣，雙手不由握得緊緊的。

以至於，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都沒有感覺。

梁小凡真想仰首問問老天爺，為什麼對他如此不公。

從小失去了父母，還含辛茹苦的將妹妹拉扯大。

但妹妹自幼就寒氣纏身，身體一直不好。

現在，他好不容易遇上了燕青書。

原本以為，自己的人生出現了轉機。

可是，老天爺卻和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他是個廢柴，不能練武。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如果你不給他希望，他也就這麼過來了。

但你如果給了他希望，卻又將希望毀滅了。

那絕對比不給他希望，還要來的殘忍。

梁小凡現在就是如此。

他此刻內心深處，產生了強烈的絕望。

要不是身邊，還有年幼生病的妹妹，他真想就此瞭解了自己的生命。

反正他這重活一次，也是白給的。

“小凡……。”

燕青書看到他那，哀傷莫過於心死的眼神時，說道：

“這樣吧，我先教你一套長拳，打下一點基礎。

相信，我師門會有針對你這種情況的辦法。

我‘神劍門’便有一位前輩，雖然沒有半點內力，卻憑藉一手出神入化的劍法，成為一位大宗師。”

他想著，即使這少年不能習武，也可以學習一下粗俗的拳腳功夫。

等他離開古鎮之後，對方以此來強身健體，不再受人欺負也是一件好事。

“真的嗎，大叔……？”

聽到對方這樣說，梁小凡漸漸又燃起了希望。

“相信我！”

燕青書點了點頭。

“江湖之大，無奇不有……。”

“師父……！”

梁小凡再次雙膝一曲，跪拜在地。

“請受徒兒一拜。”

“我也拜大叔做師父。”

梁小莫再次有樣學樣，也跪了下來。

這一次，燕青書沒有阻攔。

反正是記名弟子，又不是正是收徒。

而且，一隻羊是趕，兩隻羊也是趕。

“走吧！”

等到兩兄妹，行完了拜師大禮後，燕青書說道：

“跟為師去客棧住。”

一場師徒緣分，自然不能讓兩兄妹再落腳荒園。

三人來到客棧後，燕青書讓客棧夥計是一通忙活。

店小二不僅燒了一鍋熱水，還跑到街上去買來一些兩兄妹穿的衣服。

兩個孩子蓬頭垢面，身上都陣陣發臭，估計有好幾個月沒洗過澡了。

自然要好好清洗一番，再換上一身新衣服。

等到梁小凡和梁小莫洗完澡，換上新衣服去見燕青書時，對方有點看呆了。

要說，這兩兄妹雖然命運多舛，但卻生了一副好相貌。

梁小凡眼如墨漆、亮如晨星，雖然臉上依然一片紅腫，但劍眉入鬢，眉宇間帶著秀氣。

而且，整個人還透露出一絲沉穩的氣質。

梁小莫明眸皓齒，粉雕玉琢，一看就知道是美人胚子。

只是眉宇間那絲青氣，以及看著病怏怏的，影響了整體的美感。

如果身體健康，絕對是一個招人喜歡的小丫頭。

這也難怪，那四個惡霸要打梁小莫的主意。

小姑娘稍微捯飭一下，賣出一個好價錢不是問題。

“師父……！”

兩兄妹見到燕青書後，向他恭敬施禮。

燕青書看到這對兄妹長相俊秀，心裡不由生出了一個念頭。

他覺得，即使不能收梁小凡、梁小莫為徒，帶回去給自己女兒做個伴也是好的。

燕青書有一個女兒，年紀比梁小凡小，比梁小莫大。

而且，梁小凡看著就顯得很沉穩，應該能給到女兒很好的幫助。

於是，燕青書看著兩兄妹說道：

“小凡、小莫，這幾天你們就住在這裡。

為師明天，出去有一些事情要辦。

等為師辦完事後，就帶你們回師門。

今晚，為師先教你們一套長拳，這幾天你們住在這裡，可以先練習起來。”

“是，師父！”

兩兄妹恭聲答道。

……

晚上，月掛中天。

在客棧的一個獨立小院裡，燕青書緩慢地打著一套拳。

這是他“神劍門”最最粗俗、入門級的“綿拳”。

所謂“綿拳”，顧名思義就是有著連綿不絕之意的拳法。

這套綿拳，特點就是招式簡單上手快。

而且拳與拳之間連成一氣，可以很好的鍛鍊心肺和舒展根骨。

長久練下來，雖不能克敵制勝，但強身健體還是不在話下。

當燕青書在演繹“綿拳”的時候，那個荒園裡卻發生了詭異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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