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回到家,洗漱一番,下了一碗麵吃,看看時間才五點,便上床補個覺。
過幾天上班就沒有這麼清閒,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晴天是被手機的鈴聲吵醒的,迷迷糊糊醒來摸到手機,“喂……”
“你好,是蔣晴天嗎?我是人力資源部,你明天能來上班嗎?”
“啊,明天?不是說下週嗎?”晴天腦子清醒了幾分。
“現在有些變動,你明天可以來嗎?”
“好的,沒問題。”
電話收了線,腦子已經完全清醒,看看時間已經是中午時分了,起床洗漱,弄了點東西吃過。
小漁打電話過來。
“小漁,你現在在哪裡?還好嗎?”
“晴天,昨天讓你擔心了。”說起昨晚的事小漁還有些不好意思,“晚上江以騰說請你們吃飯,可以嗎?”
“好。”
傍晚,晴天出門赴約。小漁他們在雅禮餐廳訂了包間,雅禮餐廳是位於市中心的米其林三星餐廳。晴天搭上計程車,正趕上堵車,晚了二十分鐘才到,一進大門就接到小漁的電話。
“喂,喂,晴天,你到了吧?四樓啊……”晴天一邊接電話,一邊在迎賓員的指引下準備上電梯。一個英挺的男子正打著電話從電梯裡走出來,與她擦身而過,她餘光看到那人的輪廓倒是有幾分眼熟。
那個人……是不是昨晚和他們一起找小漁的那個?昨晚太黑,也沒看清楚樣貌。
正想著,電梯的門已經合上了。
上了四樓,小漁已經等在門口了,化了精緻的妝容,看起來心情很不錯。
“晴天,你可算來了,Henry都走了,剛才你碰到他沒?”
“Henry?”
“就是昨天送你回去的那個,是不是很帥?就是之前我說要給你介紹的那個。”小漁笑道。
“沒注意看。”
晴天想了想,莫不是她說要介紹給她的那隻“金剛”?很高很壯很性感?莫名覺得好笑,噗嗤笑出了聲,“呵呵,想起來了,早知道就仔細看看。”
小漁卻嫌棄道: “你這什麼眼神兒,瞎成這樣?不要告訴我你連他的姓名都沒打聽過。”
還真被她說中了,“確實沒問,但也沒必要問吧。”
小漁一副“怒其不爭、恨其不為”的表情,搖頭道:“就你這社交能力恐怕真要熬成狗不理了。”
進了包廂,江以騰已經等在那裡了,不同於昨天的頹態,穿著淺色休閒T恤,戴著一副精緻的金邊眼鏡,人長得白淨,正是小漁喜歡的型別,難怪小漁如此痴迷。
一番寒暄,江以騰客氣地說:“昨天的事要謝謝你,本來也請了我兄弟,但他剛才臨時有急事回H市了。”
“H市?晴天,你不是也是H市人嗎?”小漁忙問。
“對。”晴天點頭,“好久沒回去了。”
“原來你們是同鄉耶,那應該有很多話題可以聊的,嘖嘖,可惜了。”小漁十分惋惜。
說話間,服務員已經開始上菜了,這裡的菜品相很不錯,一看便知是按小漁的口味點的,席間江以騰頻頻給小漁夾菜,還相互喂菜,很是膩歪,完全沒顧忌桌上還有隻燈泡在。
真是忒沒人性了,晴天腹誹。
吃完晚飯,晴天便起身要告辭,小漁忙拉著她說要一起回去。
回到家,小漁便開始收拾各種東西,“晴天,我要搬去江以騰的公寓,他也從家裡搬出來了。”
小漁說搬走晴天並沒有太多意外,只是擔心她再次受傷,“小漁,你真的想好了嗎?”
小漁把疊好的衣服一件件放進箱子裡,“晴天,沒有人知道明天會怎樣,但經過昨晚我們確認了彼此的感情,明天會怎麼樣,誰知道呢?但至少我現在是開心的呀。”
晴天理解地點頭,“是啊,有時候悲傷和歡喜只是一線之隔。小漁,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都要記住這一點。”
小漁站起來抱了抱她,“昨天我真的覺得好絕望,腦子渾渾噩噩,犯傻了,幸虧有你!但是很抱歉,我要先搬走了。”說著說著就紅了眼圈。昨天晚上她也沒有想過事情會有轉機。如果不是晴天她真不知道接下來怎麼辦了。
“傻妞,只要你覺得幸福就好啊!”晴天摸了摸她的腦袋。
小漁使勁點頭,“嗯,你也要幸福!”又想起了什麼,“不過晴天你自己的事也要多用心,緣分不會無緣無故從天上掉下來。在這裡我們都是無根的外地人,無依無靠,只能自己為自己多籌謀。我媽說這女人啊就是蒲公英的命,風來的時候一定要把握住風向……”
“那萬一是龍捲風呢?”
小漁翻了個白眼。晴天人不笨,長得也漂亮,但她卻好像從來沒意識到年輕漂亮是女人有保鮮期的資本一樣,是會過期貶值的。作為真朋友,她很想好好教教她,無奈她母胎單體啊。
晴天送走小漁,忽然覺得屋子空蕩蕩的,晚上坐到床上,開啟電腦,才發現一休哥給她留言了。
“小邪,我們見一面吧。”
“你在哪裡,我來找你。”
“如果看到,記得聯絡我。”
這幾條是昨天的留言,後面附有他的聯絡電話。
今天下午還有一條記錄,“我在中山路橘然咖啡館等你。”
“橘然咖啡廳”?那不是在雅禮餐廳樓下嗎?今晚上她碰巧也去了那邊卻沒有看見他的留言,所以完美的錯過了。
晴天馬上回復:“一休哥,不好意思,我剛剛才看到你的留言。”
一會兒那邊回了一條,“我上飛機了。”
“你要離開S市了嗎?”
那邊久久沒有回應,大概飛機已經起飛了。
良久,晴天關上電腦,悵然若失,但轉念一想卻慶幸沒有及時看到留言,否則還真不知道怎麼回絕他。她願意視他為摯友,希望這份友誼長久保留下去,但如果拉進現實,她不確定是否能保持這份純粹。
越良辰坐在飛機上,眉頭緊鎖。3年前父親突然去世,他從美國回來,收拾父親留下的爛攤子,他的父親可能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一手締造的商業王國如此不堪一擊。他可能以為他只不過是出現了決策上的一個小小失誤。
大家都在期待他的迴歸給公司帶來新的希望,可是他回來後的第一件事情居然是宣佈破產。
一直活在輝煌的幻夢裡的人是不能承認失敗的。然而誰都無法逆轉時代的洪流。對於一個從根子上壞掉的企業,垂死掙扎只是資源的浪費。
所有人都在罵他不孝、數典忘祖,只有爺爺全力支援他。爺爺說:不破不立,曉喻新生。
收拾完爛攤子,他創辦了馳騁,用三年時間讓馳騁在業內站穩腳跟。
只是身體一直很好的爺爺,現在身體卻大不如從前了。年齡大了,這次突發急症住院也不知道情況如何。只希望他能早點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