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呀還是放不下他。怎樣能徹底的忘記一個人?你知道的,替換檔案永遠比刪除檔案有效!我看譚想還不錯……”
不等她說完,晴天便道:“我和他沒可能的!我想過了,如果一輩子不結婚,就不會給別人傷害我的機會。”
楊蘇道:“你是可以一個人,但是太便宜他了!你應該找個比他強的男人,比他過得幸福對他才是最好的回擊。”
“楊樹,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今天只是突然有點感慨。為什麼男人說放下就能把過去一筆勾銷呢?”
“也許他們根本沒有心。”楊蘇道。
醫院裡鍾嘉遠坐在月影的床邊給她削了個蘋果遞到她面前。
月影臉色蒼白,她偏過頭去,“不吃。”
“別生氣了。你知道的,為了這個家我盡了我最大的努力,沒有人能幫我。我的壓力很大,沒人替我分擔,我也不知道怎麼釋放壓力。”
聽到這個月影的眼淚流了出來,她也覺得在這方面她做的不夠好。鍾嘉遠趕緊拿紙巾幫他擦,“別哭了,對孩子不好。我已經和她斷了,你怎麼不相信我?”
“我沒法相信你了!”身邊這個男人曾經是她的一切,他是她的天,可是突然有一天天變了。
“你要怎麼樣才能相信我?”鍾嘉遠無奈地搖頭嘆氣。
鍾嘉遠拿出手機,播了過去,對著手機說:“希望你以後不要騷擾我太太,也不要打攪我的生活!”
鍾嘉遠給出了態度,月影決定再相信他一次。
時間終究是治療傷痕的良藥。晴天每天認真的上班、運動,她也開始重新思考自己的人生,也許自己應該去法國留學,不管以後怎樣,就算一個人過也應該有一個燦爛的人生不是嗎?心情逐漸開朗了起來。
她又開始學習英語和法語,一有空閒就學習,時間被填得滿滿的沒有時間去悲春傷秋了。
天氣越來越暖和。五月,她接到售樓部的通知可以交房領鑰匙了。領到鑰匙,所有的業主都歡天喜地的去驗房,只有她取了鑰匙簽了字便直接離開,這房子不屬於她,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多看無義,徒增煩惱。
那小區的環境是很好,亭臺樓閣相映成趣。去年的情景又浮現在眼前,他說:“選我們的婚房,將來我們有了孩子需要一個環境好一點的房子。”他給了她一個無比虛幻的夢,現在夢醒了。
門口題著“蘭園”兩個字,蘭園即難圓,此夢難圓,當初她怎麼就沒有發覺呢。
她拍了兩張照片發給楊蘇,“楊樹,你交際面廣,幫我把這房子賣掉。”
楊蘇的電話馬上追了過來:“二姐,你發什麼神經,這房子環境這麼好一般人搶都搶不到,屬於稀缺資源,剛拿到手,你幹嘛賣掉?”
“我要儘快賣了把錢還給他!”晴天覺得分手就應該分得乾乾淨淨。
“你傻吧,現在房市這麼好,這房子的價格現在已經漲了那麼多。這地段地價貴,一般沒有實力的開發商不敢在這兒蓋樓,以後還會繼續漲。他又沒說要你還,等他哪天后悔了問你要了再扯。這房子都是你的名字,貸款一直你在還,他無憑無據的,就算他問你要,你也不用怕。”楊蘇在電話裡噼裡啪啦地說著。
“楊樹,我看著鬧心。如果你不幫忙,我自己找中介。”
當初這是他們買的婚房,準備未來一起共建愛巢的地方,當初也許可以看作是愛的饋贈,現在愛已逝,留下它更是時刻提醒她這段痛苦的回憶。
“好好好,你先不要找中介啊。我幫你留意,不過這事不能著急,這房總價高不好賣呀。”楊蘇知道她一旦決定了九頭牛也拉不回來,只好用緩兵之計,先幫她拖一拖,等房價再漲一點好歹能賺一筆差價。
從小區出來,沿著粼湖岸邊走著,春日的陽光照在臉上,明媚而溫暖。生活還在繼續,人不能總沉浸在過去的回憶裡。晴天決定儘快解決這些無意義的糾纏,從新開始。
晚上到健身俱樂部,她決定挑戰游泳。她小時候是游泳健將,曾參加過少兒游泳比賽拿過很多獎。可是自從高中之後就再也不敢游泳了,因為有一次落水差一點喪命。從那以後便噩夢連連,也再也不敢下水了。雖然當初落水的情景記不得了,但她卻失去了一項技能。
書上說:人大腦的自我保護能力很強,遇到讓人害怕的、痛苦不堪的事情總能被悄悄遮蔽掉,有說這叫選擇性遺忘。晴天一直懷疑是不是自己選擇性失憶了。
晴天先做了一組拉腿的動作,做為泳前的放鬆,然後試著下水,水淹過胸部就感到有點胸悶,但她不願意放棄,她深吸一口氣一頭扎到水裡,水淹沒頭頂時,莫名的恐懼襲上心頭,人似乎也失去了平衡,腦子陷入一片黑暗和混沌裡,惶恐不堪。她猛的從水裡抬起頭,水嗆到鼻子裡,她嗆咳起來,抓著欄杆咳了半天才緩過勁兒來。
“你不會游泳?”她抬頭看見了譚想,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他正好奇地看著她。
“不是,太久沒有遊了,忘記怎麼遊了。”晴天尷尬道。
“其實游泳很簡單,只要你能漂浮就不成問題。游泳是一種肌肉記憶,你過去會遊,只要能浮起來自然會想起來的。”譚想笑道。
他便給他示範,“儘量放鬆,想象自己和水融為一體。”
晴天儘量放鬆,想像自己像一條魚一樣漂浮,真的浮了起來,手腳情不自禁地滑動,居然遊了起來,原來這事並沒有真正忘記,游到深水區,有點累,遊得有點鬆懈,水淹沒頭頂,那種莫名的恐懼感再次襲來,彷彿置身深潭,讓她感到窒息,她慌亂地手腳亂劃,一隻手扶住了她。
“你沒事吧?”是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