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都沒反覆,幸虧,平日養的好,恢復的也快。”
蘇彌卻懊惱道,“我怎麼這麼快就好了。要是多病幾天,二哥還能多陪陪我。”
無錯書吧“哎呦,我的小姐。你是燒糊塗了還是怎麼的,這次都快把我嚇死了。少爺都兩天沒去公司了。”
見女孩不滿意的翹著嘴唇,陳媽念道,“小姐,不能這麼纏著少爺的。男人都不喜歡被纏著。。”
“我知道的,陳媽你真囉嗦。暑期在家被你念個沒完。”
陳媽一口氣滯在胸口,再看看小姐發悶的模樣,不由得又有些心疼。
電話鈴響了。
肯定是二哥,蘇彌跳下床接了起來。
電話裡蘇清清聲音聽起來相當的愉悅,“瀰瀰,就估摸著你回來了。後天要不要和我去party?”
蘇彌沒了興趣,“不要,上次和二哥去過的,一點都沒意思。”
“二哥去的那些宴會當然無聊了,他都和一幫老傢伙在一起。這次是在章裡晟自己的家裡,都是差不多年紀的熱鬧一下。悶在家裡都悶成呆子,後天我來接你。
蘇彌還沒來得及思考,蘇清清就幫她決定了下來,急匆匆的結束通話了電話。
真是的,像停不住的花蝴蝶似的。
她怎麼還沒和章裡晟分手呢?真不知清清姐在想什麼。不過,那人除了虛浮一些,好像也還可以,至少他能令清清姐開心。
去玩玩也不錯。
陳媽常讓自己約朋友逛逛,可自己又沒有朋友,也不覺得需要朋友。
宋夢妍算是嗎?或許蘇彌可以理解她,但這種理解帶著一種憐憫。
蘇彌皺了皺眉,她沒那個習慣去憐憫別人。顧及別人的心情總讓她有種厭煩的感覺。
她倒忘了自己琢磨蘇哲的心情時,滿心是酸酸甜甜。
這幾日二哥對自己溫柔了好多。
輸液時看得到他眼中的憐惜,她便有膽子不肯喝苦藥。他果然耐著性子,柔聲哄自己。
今晚是最後一副藥了。
蘇彌依舊不肯喝,一直拖到晚飯後蘇哲回家,才肯委委屈屈的對著那碗苦藥。
這次哄的更久些,她依戀這樣的溫柔,委屈裝的久了,竟然感覺有點真實起來,她還真的哭了。
---喝完藥,就沒有這樣的時刻了。
“真的有這麼苦?”蘇哲嚐了一口,皺了皺眉頭。
他看著女孩捧起藥碗,慢慢喝完,仰頭望著自己,這藥真的苦,難怪她喝到哭。
低下頭,輕輕吻掉女孩唇角上殘留的中藥,口中的,舌上的,直到沒了苦澀,只剩下女孩甜膩的喘息。
他聽的心情好了起來,帶著笑意問道,“好些了麼?”
蘇彌已經被親的三迷五道,雙頰酡紅。剛想趁著色令智昏主動一點,就被抱到床上,蓋好薄被。
“身體還沒痊癒,好好休息。”
難道自己就那麼沒有吸引力?她瞪著天花板,藥效發作,瞬間睡著了。
天矇矇亮時又發了一些微汗。醒來時覺得好像打通任督二脈似的神清氣爽。
又覺得渾身烏糟糟的,喊來小桃更換床褥。躺在浴缸裡,細細的搓洗了面板。
蘇彌有些內疚起來,在沒見到阿姐之前,她一直以為自己是非常想念阿姐的,甚至打算過把阿姐接到香港,姐妹不用再分離。
見到之後,好像感情稀薄的不及思念的百分之一。
甚至不想再見了。
就像小說裡的溝口聽父親提及金閣寺的美麗,因而有了無限美麗的幻想,見到了卻大失所望。
那筆錢就像那場大火,燒燬了美麗的金閣,燒光了幼年時阿姐拉扯自己的情誼。但是自己卻沒有同生共死,而是走出了這種執念似的。
這是一種解脫還是一種背棄?或者一種新生?她想不明白,只確定了自己是存在於這大宅裡的。
有了那筆錢,阿姐應該會生活的很好吧。蘇彌不再內疚了。
仔細的塗了潤膚露,蘇彌挑選著香水,就蝴蝶夫人吧,成熟,層層疊疊複雜的味道。彌補一下自己欠缺的女性魅力。
天已經光亮了。蘇彌真正的痊癒了。一場發燒把幼年的噩夢燃燒殆盡。隨之而來的是輕鬆和雀躍。
甚至連帶著看到章裡晟都感覺順眼了很多。
他在門口迎著姐妹二人,做了個幽默的動作,手向屋裡伸了伸,請她們進去。
蘇彌進了屋,抬頭看了看,屋頂非常高,開著天窗,是兩層房子打通了的,上面四面各有兩扇鏤空的寶藍彩花玻璃窗。陽光照進來,折出一片片空逸的漂浮的淺藍。
她不禁對章裡晟有些刮目相看,想必哄得住蘇清清也是靠著這些奇巧的心思。
“蘇彌,你來了。”
這聲音似曾相識,蘇彌望過去,只覺得十分扎眼。這不是那個花心的周子軒嗎?
那日西裝革履,他就已經很顯眼了,或許是因為頭髮有些自然捲,又很軟很蓬,漂浮浮的。
今天他穿著十分時髦,更顯得從頭到腳貼滿了“紈絝風流”的標籤似的。
他怎麼來了。對哦,他和章裡晟是朋友。
蘇彌打了招呼。
周子軒好像忘了之前的不愉快,還挺熱情,“聽我姐說你之前病了?”
說完發現蘇彌已經轉過身,繼續看屋內的擺設,自己對著她背後說話,她只當沒聽見。
周子軒真的火了,一把按著蘇彌肩膀把她轉了過來,“你這人到底怎麼回事!”
他動作十分粗暴,蘇彌冷不防被他這麼一拉著實嚇了一大跳,驚怒交加又有些發怵,瞪著他問道,“我怎麼了?你老纏著我幹嘛?”
“我什麼時候纏著你!”周子軒上前一步。
章裡晟是見過周子軒在蘇彌面前吃過癟的。
他諸多抱怨她的小家子氣,又譏諷了她幾句到底不是正經的大小姐。然而來party前卻問了一句,“她來不來?”
如今看著周子軒一個跟頭連著栽了兩次,又和她吵起來了,真像看熱鬧似的。章裡晟一時看的投入,也沒有及時去解圍。
蘇清清雖然也莫名其妙,但看著周子軒對著小妹糾纏嚷嚷,就護起了短,“我妹妹是冰清玉潔的,你做你的風流大少,別打了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