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霧瀰漫,空懸的半輪皎月都只能堪堪看到輪廓。
“噓!小聲一點!腳都輕快點,別用力!”
江寒在前,肩上揹著赫然就是遺失的那把步槍!躡手躡腳的緩緩走在漆黑不見五指的樓道。
身後兩人也都學著江寒的樣子,生怕發出一點響動。
這個時候,白君與祈千秋早已入睡,不知危險悄然將至。
白君還在做著夢顯然睡得不淺。
夢中是福利院的空地,白君與小女孩仍然在給花澆水,好像重複了很多次同樣的事,但是兩個人絲毫不覺得累。
只是每次澆花後花盆都會迅速乾涸,白君就立刻又拿起水壺。
白君並沒有注意,每次澆完花,身邊的小女孩都會長高几分,她的裙襬搭在白君的腿上,不知不覺裙襬的觸感竟然變得黏膩,好像章魚的觸鬚般?
雪白的裙子逐漸變黑,黏膩感也越發明顯,直到夢中的白君察覺到異常,扭頭看過去,竟發現,自己早已被一隻巨大的章魚觸鬚包裹,窒息感撲面而來,白君被驚醒,背後早已經冷汗淋漓。
“草,這都啥夢啊。”白君並沒有在意,轉頭就準備接著睡覺,卻聽到門外傳來說話聲。
“把男的先弄個半死,然後當著他的面玩他物件的,我倒要看看他仇恨嫉妒的樣子!”
這個聲音有點熟悉,白君回想了一下,原來是江寒小弟的聲音。
白君哪裡還不明白,這是他們幾個來尋仇了,幸虧自己醒來了,要不然真栽在他們手裡!
這個時候白君還不知道他們有第二把槍。
吱!
門被輕輕推了一下,江寒幾人發現門鎖得很死,沒辦法江寒派出了他們中最強壯的小弟。
砰!
小弟一腳踹開了門。
這聲音驚醒了祈千秋,但她仍然有點迷糊:“誰啊!”
小弟發現驚動了人,索性就不再潛伏,想要趁著白君兩人懵逼,直接控制住白君。
小弟直接衝了進來,卻被白君一腳踹了出去,還發出巨大的啊聲,白君也不等後面兩人衝進來,就追出去了,顯然白君十分生氣,穿個褲衩就直接開始戰鬥!
生氣到自己都沒發現傍晚都黑自己的看不清啥了,半夜竟然可以看清一切東西。
與白君不同,江寒現在十分懵逼而且兩眼一抹黑,想開火都不知道瞄準哪裡,三人被白君三下五除二的收拾了。
這個時候白君才發現江寒身後有槍!所以自己剛才如果沒醒,那麼今天晚上必死無疑!
“****”白君直接開始飆優美的中國話,腳上還沒忘記接著踹江寒:“你還想上天不是?你有槍?來開槍!”
白君彎下腰指著自己的頭。
江寒現在還在懵逼,正在思考白君怎麼不打了,顯然沒聽到白君說話。
“不理勞資?就數三個數!”白君又站直了身子。
“啥三?(個數)”江寒話沒說完就被白君打斷。
“三!給你機會你也不中用啊!”白君將江寒的步槍奪了過來,現在他們三個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再傷到白君了。
剩下兩個小弟躺在地上裝痛,生怕踹完江寒就輪到自己,哪敢在站起來繼續打。
祈千秋聽到這麼大動靜,立刻就清醒了過來,但是漆黑一片不敢出門:“白君你沒事吧?!”
“嗷,別擔心,我沒事。”白君甚至給祈千秋回話的時候都不忘接著踹江寒,今晚要不把這孫子踹出屎,都算他白天沒吃!
還是逃不過,白君在踹暈江寒後,又把剩下兩個小弟踹了一遍才算解氣。
“想弄死勞資?草。”
隨著白君話畢,最後一個小弟也不堪重負的被踹暈了,這個時候白君已經起了殺心,但是自己不能讓他們死在自己宿舍門口,反正現在也知道他們的宿舍。
白君回到宿舍就開始穿衣服,要不然總感覺怪怪的,穿完衣服就就準備出去幹正事。
“白君,外面怎麼了?你穿衣服幹嘛?”
“嗷,都哥們,拉我下去喝酒,我玩一會就回來。”白君話畢就關上門出去了。
祈千秋對白君說的話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自己剛剛明明都聽到白君說外面的人要弄死他們倆。
“小心一點。”雖然白君已經出去了,但是祈千秋還是對著門說了一句,並且在心裡祈禱白君沒事。
白君一個一個的把他們拖回三樓宿舍。
他們宿舍裡沒比白君的宿舍大多少,裡面三個木床兩個木櫃子,還有幾個靠牆堆放的木板。
白君立馬就有了點子,再看看腳下的花臂男,紋身的人抽菸的機率比不紋身的人高得多,果不其然就搜尋到半包利群和一個打火機。
雖然白君不抽菸但是還是把煙揣進兜裡,折下木板的一角用火機點燃,然後放到床下,然後將其他木板放在著火的木板旁等待火自然的蔓延過去,這個時間剛好把他們三個平放在床上,然後把槍放在櫃子裡,瀟灑的轉身出門。
白君也學著他們點燃了一根香菸放進嘴裡,嗆得他直咳嗽,但是為了給空氣裝逼,還是繼續叼在嘴裡,驚奇的發現第二口倒也沒那麼嗆人。
這是白君第一次殺人,表面上冷靜,但是顫抖的手出賣了他,但是這幾個人已經跟自己結仇,並且表現出殺心,這次不殺掉他們幾個,還會有下次夜襲!
白君回到宿舍。
“沒事吧。”
“沒事,我這不好好回來了嗎?”
“到底發生了什麼?”祈千秋好奇的問,畢竟自己剛剛明明聽到白君說他們要殺自己與白君!
“今天打劫那幾個,他們還有第二把槍,剛上來尋仇來了。”
“他們人呢?”
“我都殺了!”白君顯然情緒開始不穩定。
“啊?!”祈千秋雙眼瞪得渾圓:“你說你殺了他們?”
白君沒有回答,只是走到祈千秋的床邊。
白君的衣角傳出淡淡的煙味,迫使祈千秋皺緊了眉頭:“你抽菸了?”
祈千秋的語氣不再是震驚,轉為後怕與心疼,這麼明媚的一個男孩子竟然會殺人,但迫使他殺人的人比白君更可怕,她知道白君是不抽菸的,也明白這是白君想要鎮靜的方法。
白君這個時候情緒已經又被祈千秋的幾個問題激了起來,他不是情緒多變的人,實在是第一次殺人腎上腺素的大量分泌,使得白君興奮過度。
白君甚至有個恐怖的念頭:把祈千秋也殺了!就沒人知道是他做的了!
祈千秋看著緩緩靠近的白君,身體在不自覺的發抖,眼淚也開始緩緩流下,祈千秋猜得到白君現在的念頭。
白君現在看自己的眼神像是餓狼看到羔羊一般,那是殘暴與嗜殺。
祈千秋雖然看不到,但是感覺得到那股兇狠的感覺。
祈千秋臉頰帶著清淚,主動的從床上爬起,白君現在神經敏感到極度,甚至覺得祈千秋是準備隨時攻擊自己,但腳步還是沒停,腦海裡在反覆掙扎。
雖然白君本意不想這樣,但是如果祈千秋有任何想要攻擊的意圖,白君可以保證她活不過5分鐘。
祈千秋臉頰帶著笑容,清淚還在緩緩流下,她只是輕輕抱住了靠近的白君,不發出一點聲音。
這使得白君一怔,情緒莫名奇妙的平復,待在原地好久,不知覺的也伸抱住祈千秋。
這樣過了許久,祈千秋卻是漸漸哭出了聲。
“沒事了,沒事了,乖沒事了。”白君輕撫著祈千秋的後背,想盡量安撫她,但收效甚微。
待到祈千秋不哭,白君已經鬼使神差的上了祈千秋的床,白君與祈千秋同蓋一個被子,甚至可以聞到淡淡的清香。
“白君。”
“怎麼了?”
“可以抱抱我嗎?”
白君將雙手環在祈千秋纖細的柳腰上,雖然隔著衣服,但是也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女孩身體微微的抖動。
白君溫暖的手掌似乎擁有魔力,祈千秋很快就陷入了夢鄉。
白君也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