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輾轉反側,第二天一早我爸開車帶我們來到市醫院,一進入醫院我就聞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格外刺鼻。
掛了號我爸帶著我們來到眼科,醫生看到我的眼睛也是嚇了一跳,緊接著好幾個圍著我看,就連院長都來了。
幾個醫生圍著我研究了一早上,最後主任醫師給了我一個做手術的建議。
但把話提前說明,說手術不一定成功,雖然現在知道我是異瞳眼,不過現在的醫療水平還不足以讓我恢復成正常人,所以只能死馬當活馬醫,試試看。
可我爺爺卻一臉反對,既然不一定成功乾脆就不治了,醫生其實也不建議做手術。
說現在除了影響美觀以外,視力什麼的都不受影響,最主要是我的視力比正常人還要好上許多。
離開醫院我是又悲又喜,而爺爺卻摸著我的腦袋安慰我。
“天賜啊,爺爺說過,你的眼睛是老天爺給的,誰也拿不走,別人羨慕你,嫉妒你,你也不必在意,懂嗎?”
我知道爺爺是為了讓我不要在意別人的目光,可有些事不是想象的那麼簡單,這其中的含義只有我自己清楚。
本來爺爺決定既然治不了我的眼睛,明天我們就回去,可我爸想讓我們留下多住幾天,還說要帶我出去玩。
本來剛開始我是拒絕的,可我爸說城裡的遊樂園特別好玩,裡面什麼都有。
雖然我十六歲了,但對於遊樂場這種地方還是抵不住誘惑,畢竟我是個土生土長的農村人,遊樂場這種地方我從來都不敢奢望。
下午我爸帶著我以及爺爺奶奶一起去了遊樂場,不得不說城裡真的很繁華,遊樂場建的像城堡一樣,我真恨不得多長兩雙眼睛看個夠。
“天賜,你想玩什麼,爸爸帶你去!”
我爸一邊說一邊拉起我的手,我本能的掙開,隨後來到奶奶身邊。
看到我這個樣子我爸也沒說什麼,只是說這孩子從小沒跟父母待過,認生了。
一下午的時間我爸帶我玩了許多好玩的,碰碰車,過山車等等,還買了冰淇淋,這一下午時間也讓我對我爸有了新的認知。
雖然他們拋棄了我,可我爺爺說無論到什麼時候,他們都是生我的父母,都是給我生命的人,讓我不要責怪他們。
爺爺的話我深深的記在心裡,回到村裡的兩年後我十八歲,我的眼睛依舊跟別人不一樣,最重要的是村裡人早就習慣了我的存在,也沒人笑話我,更沒人用我的眼睛來調侃我。
也許是爺爺上了年歲,頭髮都已經白了,我記得兩年前爺爺還沒有現在如此憔悴,而這兩年我跟爺爺沒少出去看事,也學到了不少東西。
村裡人都說我以後會替我爺爺的班,當時我還一副牛氣的樣子拍著胸脯保證。
直到某一天的晚上,爺爺靠坐在炕上讓我給他點袋煙,我拿出火柴幫爺爺點燃,爺爺深吸一口,好像很享受的樣子。
“天賜,你長大了,爺爺也老了,以後什麼是你就得靠自己了,別忘了我從小教過你的東西。”
爺爺的一番話說的有些滄桑,其實爺爺從小到大沒有教過我看事的本事,只是沒少帶我出去見世面,見過最多的就是各種疑難雜症。
“天賜,你知道嗎,你知道咱家老仙是怎麼來的嗎?”
我搖搖頭表示不知道,爺爺抽著眼煙給我講起了當年往事。
爺爺說在我小的時候鬧非典,全村的人死了不少,莊稼也顆粒無收,眼看著人都快餓死了我爺爺沒辦法,跟著幾個村裡的壯漢上山打獵。
可說來奇怪,幾天下去別說是獵物,就連家雀都沒打到一隻,村裡的壯漢一看這不是辦法,就開始挖野菜,我爺爺當時年輕,也跟著一起挖野菜。
可坐吃山空就是這麼來的,很快山裡的野菜就被大夥吃的差不多了,當時我還小,沒有奶水就得餓死,所以我爺爺就提獵槍捅了狼窩。
我爺爺抓到一隻母狼回來,每天用狼奶把我餵養,可最後意外還是發生了,一天早上醒來我爺爺發現家裡的狼死了,這一看原來是被什麼東西咬死的。
只見那狼脖子上有一排排細小的牙印,看起來像是被老鼠咬的,又像是別的什麼動物咬的,而當時我奶奶說村裡的野獸多了去了,能咬死狼的也不多見。
可我爺爺就是氣不過,好不容易弄只狼回來還被咬死了,我爺爺就提著獵槍繼續進山尋找獵物。
可好巧不巧的,我爺爺發現在一顆破樹洞裡面發現幾柳狼毛,一看到狼毛我爺爺這個氣啊,趴在草叢裡就開始守株待兔,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能把狼咬死。
從下午一直趴到晚上,就在我爺爺要放棄的時候,突然一個黃色的身影一閃而過進入了樹洞裡面,我爺爺二話不說,抄起獵槍就是一槍,槍聲在劃過寂靜的夜空,樹洞被打了個稀碎,我爺爺立刻爬起來上前檢視。
只見那破碎的樹洞裡有有一隻黃皮子,還有一隻被啃的七七八八的野雞,一看到這架勢我爺爺更加生氣。
“癟犢子玩意,這都什麼年頭了,人都活不下去了,你還有野雞吃,換我家狼!”
說著爺爺舉槍就要打,可就在這時候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只見那黃皮子突然蹲在地上,雙手合十的對我爺爺不停的作揖,姿勢像是在跪拜一樣。
看到這一幕我爺爺有些驚奇,心一軟看著黃皮子。
“行了,算我倒黴,萬物皆有靈!”
說完我爺爺提著槍回家,直到第二天早上,我奶奶把我爺爺弄起來,指著米缸一副疑惑的樣子。
“你昨天出去弄米回來了?”
我爺爺看著米缸也一副疑惑的樣子,可他卻發現米缸裡面有幾柳野雞毛,頓時想到了昨晚的黃皮子報恩的故事,沒想到今天自己卻碰到了。
可老人當時說這種事情不能往外說,一旦說了就不靈了,所以這件事我爺爺就連我奶奶都沒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