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內心都住著一個惡魔。
都潛伏著一種名叫‘破壞’的慾望。
在大多數時候,我們用德道和規則去束縛惡魔,鎮壓慾望。
但在某些時候,我們也會解除封印,肆意發洩自己的破壞慾望。
就像是現在的鈞天。
鈞天拿出重狙,對著天台上的左勇就是一發。
“轟!”
狙擊彈轟鳴而去,剎那跨越三百米距離,出現在左勇眉心。
但詭異的是。
明明能夠轟碎左勇腦袋的狙擊彈,卻在這時候拐了個彎,直接射在了空處。
“意念控制?”
鈞天瞬間明白了左勇的異能。
他獰笑一聲,裝彈上膛,打算繼續狙擊。
任何異能,都是需要精神力作為支撐的。
而異能使用的頻率越快,強度越高,對精神力的消耗也就越大。
狙擊彈的威力極其巨大。
那麼改變狙擊彈彈道所需要消耗的精神力,自然也極其恐怖。
眼前的這個異能者。
能抵擋一發狙擊彈,還能抵擋第二發第三發?
“這位兄弟,這是個誤會!我不是打你,我是打那個女人。”
果不其然。
在鈞天裝彈之後,左勇從容不在,瞬間陷入慌亂當中。
他一邊朝後撤離。
一邊高聲解釋,“船上的兄弟,這是一個誤會!”
“誤會?”
鈞天獰笑不止。
誤會,子彈會直接奔著自己而來?
只怕是之前覺得自己是隻小蝦米,打算隨手捏死。
而後來發現自己是頭吃人的猛虎,這才說是誤會。
這樣的人。
鈞天見多少殺多少。
不過,天台的地勢畢竟較高。
就這裝彈的功夫,左勇已經撤退的沒了蹤影。
鈞天將重狙扔進空間戒指,呼喚小玲,對三棟樓的倖存者進行屬性掃描。
確認沒有危險後。
他直接騰龍一躍,然後化作游龍,朝著三棟樓瘋狂游去。
至於女人?
鈞天是那種見到女人就挪不動腳的男人嗎?
當然不是。
所以他全然無視了蕭雪。
他如白龍破浪前進,以一秒二十米的速度,朝著三棟樓游去。
“左勇,這個人似乎來者不善,我們怎麼辦?”
天台山,徐彪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之色。
他知道自己是個壞人。
要是來的是個懲惡揚善的大聖人,那他就死定了。
就他手裡牽著的這些女奴,就夠他死上一百遍。
他連忙呼喚身後的小弟,讓小弟將女奴送下去先藏起來。
“他把狙擊槍收起來了?”
左勇稍稍平靜下來,冷聲道,“叫上黃大發和高建強,等他過來,直接幹掉他。”
“我不信,我們四打一,還打不過他一個。”
他拿著手帕,有些顫抖的擦了擦臉上的冷汗。
從鈞天身上,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感覺。
徐彪點頭獰笑:“這個人真是蠢,有狙擊槍不用,竟然游過來跟我們近距離掰頭。你等著,我這就把黃大發和高建強叫來。”
兩人交談之際。
鈞天已經爬上了三棟樓。
他無視了走廊裡觀戰的一大群人。
一記縱躍,如飛簷走壁一般,三兩個呼吸,便爬過了三層樓,來到了左勇所在的天台上。
結果他才剛露頭。
幾把手槍便指向了他。
無錯書吧天台上守衛森嚴。
左勇等人的小弟們,也不是吃素的!
“這位兄弟,我覺得我們可以坐下來談談,你覺得呢?”
左勇望著忽然而至的鈞天,再次用手帕擦了擦臉上的冷汗。
不知為何。
他的心臟竟然在驚悸。
臉上冷汗越來越多,根本擦不完。
這讓他感到十分惱火,眼皮都在瘋狂抖動。
“小子,在談之前,先將你那把狙擊槍交出來。”
相較於左勇,徐彪就沒什麼感覺。
他看到鈞天被幾把手槍指著,心裡頓時有了底氣,冷笑道,“你狙擊槍呢?藏哪兒了?”
鈞天瞥了眼徐彪,微笑著揚了揚右手衣袖。
“在這裡。”
這裡?
所有人都好奇的看向鈞天的衣袖。
也就在這時候,鈞天手中出現一把手雷那麼大的核桃。
不對。
就是手雷!
“開槍殺了他!”左勇和徐彪瞳孔驟縮,驚聲命令道。
“砰砰砰!”
“轟轟轟!”
連綿的子彈聲過後,是連綿的手雷爆炸聲。
天台山,煙霧陣陣。
左勇等人被炸的人仰馬翻。
頃刻之間,便死傷大半,慘叫連連。
左勇哀嚎著,感受著自己血肉模糊的胸膛,一邊朝後撤離,一邊呼喚著徐彪。
“徐彪,你沒事吧?”
“我沒事!”
徐彪從塵埃中衝出來。
只見他半邊臉血肉模糊,越發的猙獰。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恐懼。
這種動不動就扔手雷的變態。
他們還是第一次遇上。
“他死了沒有?你看清了嗎?”左勇問道。
“肯定死了,七八把槍對著他開槍,就算是神仙,也活不了!”徐彪篤定說道。
話音未落。
一雙四十三碼的鞋子便從煙塵中飛躥了過來。
他還來不及慘叫,腦袋便直接爆裂。
僅剩下一具無頭屍體,仍對著左勇,緩緩朝左勇倒去。
左勇感受著濺射到自己臉上的紅白之物,瞳孔驟縮。
心中的死亡預感越發強烈。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他終於開口了。
“別殺了,我是遊輪的人!”
驟然的聲音,由於語速太快,甚至有些尖銳,如同一個太監。
轟!
一股猛烈罡風吹在他臉上,將他那張小白臉,吹得直接變形。
而那隻四十三碼的鞋子,已經觸及了他的臉蛋。
若是慢上一秒,他只怕就跟徐彪一樣,成為了無頭屍體。
他額頭不斷滑落冷汗,但他的身體卻如同雕塑般紋絲不動,驚懼的不敢有任何動作。
而此時。
黃大發和高建強才姍姍來遲,出現在天台入口處。
兩人看了眼眼前的場景。
不約而同便轉身要走。
但剛轉身,遠處就傳來一道輕飄飄的聲音。
“你們兩個,過來。”
兩人眼皮一顫,對視一眼,猶豫了一秒。
終究乖乖轉身,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
一分鐘後。
天台山的塵埃漸漸散去,重新恢復了平靜。
鈞天坐在一張太師椅上。
而他面前,左勇三人如乖寶寶般束手而立,像是等待聽訓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