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堂前燕
“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中的“堂前燕”
我一直隱藏著一個秘密,這個秘密我沒告訴過任何人,哪怕是「王」也不知道
其實,我是一個穿越者
當我第一天魂穿到這個世界時,恰好參加天樞城的「覺醒儀式」,我很榮幸的覺醒了六星卡牌:「將軍」
記得那天在透過各種渠道瞭解這個世界後,我很興奮
我幾乎是如原始人一般,一邊學著猴叫,一邊垂著胸脯,又跑又跳的回到家裡
哈哈,這可是「穿越」哎,而且還是穿越到一個類似於「高武都市」的世界
恐怕任何人都會像我一樣激動吧?
當時我興奮的幻想著日後能夠過上如爽文主角一般,一路裝嗶打臉,身邊無數美男環繞,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生活
然而,事實證明是我太天真了
這個世界比我想的要灰暗許多
因為天樞城是七城的第一座城市,面臨著遠大於其他六城的邊防壓力,一眾罪獸虎視眈眈的盯著這座城,每天都有官兵敗退、傷亡的訊息
當我在報紙上看到這些資訊時,「御罪關」馬上就要失守了
這說明罪獸快要打進來了啊!
我有些不敢置信,事情為什麼會這樣發展?
我都穿越了,難道不應該是主角嗎?
按照爽文的規矩,我應該是先在班級裡揚名,再打贏學校的比賽,接著參加市級比賽奪得魁首,結識各路天驕,一步步踏上人生巔峰
可如今城門都要被攻破了,難道我這個「主角」要被扼殺於搖籃之中嗎?
我記得當時自己悲觀了好一陣日子,直到在一處小巷看到了招兵廣告:
【加入天樞軍,斬一、二階罪獸,賞烹肉美食,封百夫長】
【斬三、四階罪獸,賞珍寶城幣,封千夫長】
【斬五、六階罪獸,賞靈丹獸核,封萬夫長】
【能兵退罪獸,保全城市者,封萬戶侯】
人們都說命運是個很奇妙的東西,人生的軌跡總是會朝著我們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
就像是我這個幻想成為都市爽文主角的人,在看到這則廣告後,居然起了要去加入「天樞軍」,去往邊境打仗的心思
其實這樣也挺符合邏輯的
畢竟大家都知道,爽文的主要核心就是「升級打怪」,我在邊境擊殺罪獸,吸收獸核,提升等級,也算是「升級打怪」
本質上來說,我還是那個爽文主角啊!
就這樣,我不斷pua自己,很快加入天樞軍,來到御罪關,跟著軍隊和罪獸廝殺
一開始我心中很忐忑,因為我前世只是地球的一個普通女大學生,一轉眼的功夫居然就要上陣殺敵了
可直到加入軍隊的第一天晚上,我正在野林中砍柴負責續燃篝火
突然一隻二階實力的罪熊從叢林中跳出來,猛的撲向我
我當時很害怕,下意識掄起拳頭轟在它頭上
只聽一聲悶響,那頭身長三米的罪熊居然昏死在地上,整個頭部血肉模糊,就跟被時速100km/h的汽車撞過一樣
我有些疑惑的看著自己的雙手
這具身體的力氣……似乎有一點大?
第二天上午,我懷著躍躍欲試的心,跑到一處罪獸聚集地,赤手空拳就衝了進去
裡面約莫二十多隻罪獸,都是二階水準,這種陣仗,哪怕是天幕境強者也要考慮一下得失
可我卻直接莽上去,掄起拳頭一拳一個
打的上頭了,就將昏死的罪熊拎起當做巨劍,把那些罪獸全部砸扁
花了一個鐘頭的時間將它們收拾乾淨,我用一根根麻繩綁住這些屍體的腿,然後拖著它們一路走回軍營
畢竟這些罪獸屍體是可以換功勳的
我的戰友們看到這幅場景,一個個目瞪口呆
一個同樣是新兵的小胖子跑過來,想要搭把手
他背起其中一隻罪熊的身體,想要將它抗回軍營,可沒走幾步就被壓的走不動路
我一邊嘲笑他不自量力,一邊單手將那隻罪熊甩回身後
那個小胖子一臉崇拜的看著我,說了一句話:“燕姐,以後我跟你混了!”
我並沒有理睬對方,只是將這些屍體帶回去領賞
長官得知這件事情,當晚就召見了我,將我作為精神榜樣宣傳到軍中,並破格提拔我為千夫長
因為是千夫長,我在天樞軍中擁有了一些話語權,也擁有了可以供我指揮的一支隊伍
雖然我前世是個普通女大學生,但好歹還是學過一點用兵知識的
比如“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以此增強天樞軍實力
比如“派人宣傳天樞軍優待罪獸俘虜”,從而削減罪獸反抗意識,減少傷口
靠著前世學過的皮毛知識,以及一身巨力,我開始了異世界的「軍旅生涯」
朔氣傳金柝,寒光照鐵衣
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
因為打法獨特,我坐下的隊伍被稱作「燕家軍」,並且一點點的積累功勳,一點點的壯大聲勢
十年時間,燕家軍在我的指揮下屢立奇功,成為家喻戶曉的軍隊,而我也榮升萬夫長,成為了一個身經百戰的將軍
無錯書吧罪獸在這十年裡屢屢敗退,最終退守到關外五十里的地方
御罪關之難被解決,城主非常高興,下命要我和燕家軍一起回城,接受犒賞
初來時,我白衣瘦馬,不名一文
回來時,我鮮衣怒馬,功成名就
在親衛的簇擁下,我騎著白馬走進城門,四周都是城民崇拜的目光
進了城,我帶著親衛在一處民宿住下,等著城主下令讓我進城主府受賞
我打了十年的仗,一朝空閒,還真有些無聊
於是百無聊賴的換上便裝,帶著口罩,出門遊玩
在經過一處小巷深處的書店時,我駐足停了下來
店內,坐著一個蠻符合我審美的白髮青年,他看上去是這家書店的店主
我想去搭訕一下,於是走進店門,朝他揮手:“你好啊,小帥哥,一個人嗎?”
對方面無表情的抬頭看了我一眼,目光深邃,彷彿能洞穿人心
縱使我沙場十年,也是第一次接觸到這種目光,一時有些不知所錯
他移開了目光,冰冷的開口:“《史記·越王勾踐世家》曰:‘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不知為何,聽他說完這句話,我的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快步離開書店,我想去其他地方玩會兒,可腦中一直回想著剛剛那白髮男人說的話語
越想越心亂,索性回到民宿
在房中宅了幾天,我收到使者來報
“明日校場領賞,勿著甲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