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我加錢呢？”
堂前燕笑的像個狐狸，從桌子地下掏出四捆城幣
坤小滿粗略一數，居然起碼有一百張，按照一張面額100來算，也就是攏共一萬城幣
她一時有些忍不住嚥了煙口水
幾天前她還在為了兩千城幣發愁，結果在認識丹元后，她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完全被推翻了
丹元不動聲色的收下城幣和獸核
見狀，堂前燕站起身：“好了，你要的東西既然拿到手了，那就……”
她微微側身，準備送客
卻聽見丹元突兀的問了一句：“上次問你的事，考慮清楚了嗎？”
“什麼？”
堂前燕一時有點沒反應過來
丹元提醒：“就是上次說的，「造反」”
“……”堂前燕臉色黑下來，連連擺手：“滾滾滾，你這個瘋子，什麼時候了還講這種老掉牙的笑話”
“既然如此，打攪了”
丹元拱拱手，帶著坤小滿走出店門
雨勢相當的大，二人來外賣站點時還只是小雨，因此沒帶雨傘，此刻是寸步難行了
堂前燕沒有出來送客，而是窩在屋內
丹元四下掃量一眼，快速抓起櫃檯上的一把傘，撐開後帶著坤小滿朝街道拐角跑去
地面上四處積水，坤小滿一踏到水泥地上便感覺襪子和鞋子都被浸溼了
她忍著不適，在雨中與丹元狂奔，直到跑到看不見外賣站點的地方後才緩緩停下，開始慢走
雨滴打在傘面，好似瀑布般順著傾斜的布料滑落在地上
或許是大雨沖刷了這座城市的塵埃，一時間空氣都有些清新起來
坤小滿往傘裡躲了躲，抿抿嘴，問出自己心中的疑惑：“你準備對王輝下手嗎？”
丹元沒有回應，而是反問：“若是我讓你對王輝下手，你會服從命令嗎？”
“我……”坤小滿低頭，沉吟片刻後才答：“如果他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我會下手，如果他真是一個純粹的退役老兵，那我……”
她話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小心翼翼的看著丹元，生怕對方會因為這件事生氣
不料丹元居然頗為滿意的點頭：“不錯，我沒看錯你，你還有善惡觀念”
坤小滿有些茫然：“啊？”
“剛剛的問題，只是想看看你究竟是怎樣的一把「刀」罷了。”
丹元撐著傘，一邊走一邊回頭和身後的坤小滿說話
“若你答應下手，就說明你是一把「殺人刀」，今天可以殺別人，明天就有可能殺自己的主人”
“若你不答應下手，就說明你是一柄「活人劍」，有自己的底線，雖然有時候不太聽話，但至少不會反噬自己的主人”
“很顯然，你是後者”
坤小滿眉頭皺了皺
她的外袍上淋了不少的雨，裹在身上浸透著一股寒氣
將外袍褪下，捧在手上，問：“如果我剛剛答應下手，那你會直接與我斷交嗎？”
丹元停下腳步，看著對方，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活人劍」有它的用法，「殺人刀」自然也有它的用法，無論你是前者還是後者我都不會拋棄你，只是要換一種用法而已”
按理說坤小滿被套了話是應該生氣的，可她就是氣不起來
反而心中有些小雀躍
丹元願意跟她說這麼多，是不是代表著自己在其心中地位拔高了一些呢？
她定了定心神，又問：“所以，你準備對輝哥下手嗎？”
“你知道「唐妞不等式」嗎？”丹元嘴角勾起，重新邁出步子，往前走著：“我收錢≠我要辦事”
坤小滿捂了捂嘴：“這樣真的可以嗎？剛剛的女人會和你翻臉的吧”
“呵呵。”丹元笑著，在雨聲中悠悠說了句：“不會的，因為我給她的，遠遠超過她給我的”
……
外賣站點
堂前燕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一張照片
照片中，一個白色短髮男人站在山頂，張開手臂，彷彿是在擁抱太陽
“昔日王……”
空曠的房間裡，只剩下堂前燕的一聲低喃，回想起丹元的樣子，她不由輕笑一聲：“我碰見了一個和你很像的年輕人”
“他的手段很像你，可性格……”
想起丹元那始終保持著的笑容，堂前燕搖頭：“可能是我想多了，「笑容」從來不會出現在「王」的臉上”
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口傳來，打斷了堂前燕的思緒
她皺眉轉頭，一個毛毛躁躁的小胖子便走進來
“啊，燕姐，真倒黴啊！倒黴到家了！”
小胖子癱坐在對面的沙發上，大口喘著氣
“我怎麼不記得你的名字叫「倒黴」？”看清來人後，堂前燕的眉頭鬆開，甚至有心情開個玩笑
只是小胖子並沒有閒情去理解其中的笑點
他緩了一會兒，開始吐苦水：“燕姐，我這幾天是真倒黴！前幾天在網上跟別人罵架，一時糊塗被對方抓住把柄，敲了我五千城幣不說，還反手把我送進御天司了！”
“幸虧咱在御天司有點人脈，上下打點一番，才免了牢獄之災！”
堂前燕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早就跟你說過了，凡事三思後行，這下吃虧了吧？知道那人住哪嗎，要不要姐給你找回場子？”
“算了吧，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小胖子不是什麼無腦反派，吃了一次虧，知道搞不過對方，便乾脆不再去招惹
堂前燕從沙發上坐起來，走到店外，站在屋簷下
看著狂風大作，暴雨傾盆的世界，雙手負後，感慨道：“山雨欲來風滿……”
“嗯？”
她先是愣了一下，隨後瞪大眼睛，望向櫃檯
先前這裡放了兩把傘，粉發女孩偷了一把，應該還剩一把才對
現在卻一把都沒有了！
堂前燕死死咬著牙齒，憤然：“丹元！不要臉啊你，雨傘也偷？！！”
……
“丹元，真的要脫嗎？這不太好吧？”
無錯書吧“怎麼，忘了應該如何稱呼我了？”
“主人……好吧，我脫”
坤小滿滿臉羞紅的將剛剛在雨中浸溼的襪子脫下，一雙赤腳踩在丹元遞給她的拖鞋上
“今天雨大，正好你先在我家突破到星辰境”
丹元有條不絮的安排：“你現在只需要專心吸收獸核，我去幫你清洗鞋襪”
說罷，他走向衛生間
坤小滿甩了甩頭，將心中的雜念拋開
拿出兩顆獸核，喚出自己的命牌
命牌閃著金光，是五星命牌的特徵，上面畫著一身唐服的女子，用文字寫著：
「武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