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棠梨非常憎惡薛世宏,可他這麼突然淹死,還是挺讓人吃驚。
心想真是活該,死了好,死了就不會再騷擾她。
幻蕪說:“官府的人都來了,正在驗屍呢!”
棠梨拿起桌子上的玫瑰花餅,聞了聞,真的有蒙汗藥嗎?
幻蕪饞的流口水,說:“小姐,奴婢想吃玫瑰餅好久了。”
棠梨拉她到床邊說:“你可想好,吃了這個有可能就暈了。”
幻蕪嚥了下口水,說:“死就死吧。”
拿過鮮花餅,吃得津津有味,吃完一個就眼皮迷離倒在了床上。
“果真有蒙汗藥?這個凌霜雪搞什麼名堂?”
棠梨剛要出門去找她,前院兩個嬤嬤就衝了進來,凶神惡煞道:“二夫人,官府找你問話。”
棠梨幾乎是被架著拖著走,“輕點,我懷著孩子呢!”
到了王府荷花池旁,看到薛世宏一具死屍躺在岸邊的草地上,裕王妃哭哭啼啼,官府的人過來問道:“你就是夏棠梨?府裡的二夫人?”
“是。”
棠梨看了眼凌霜雪,她低眉順眼拿著絲帕拭淚。
衙役說:“有人看到昨夜世子到你房中,可有此事?”
棠梨指著凌霜雪說:“世子根本不可能進的了門,因為我習慣睡覺鎖門,裡面上兩道鎖,你們現在就可以去查驗。”
衙役點點頭,棠梨接著說:“另外,世子妃昨日晌午帶著鮮花餅到我房裡,昨夜我吃了鮮花餅陷入昏厥,才知裡面有蒙汗藥,我的婢女幻蕪可以作證,她現在還暈著呢!”
此話一說,所有人都看向風一吹就倒的凌霜雪,裕王妃激動的衝過去抓著她問道:“你不是你害的宏兒?”
凌霜雪默不作聲,被她抓住搖來晃去!
衙役帶著人跟著棠梨往後院廂房而去,老夫人派人過來看,她身邊的許嬤嬤好心扶著棠梨,說:“二夫人慢點走,你這麼大肚子小心動了胎氣。”
眾人到了西廂房,裕王妃問:“鮮花餅呢?”
棠梨剛才長了個心眼,怕被人拿走證據,把鮮花餅放在了矮櫃裡,躬身拿出來交給衙役。
衙役一聞,確實不對勁,又去檢視門鎖。
裡面的鎖是好的,只有外面有鑿過的痕跡。
衙役說:“看起來是如二夫人所說,但是一切要跟我們回去由府衙大人審理此案才能決斷。”
許嬤嬤好心說:“二夫人這麼大肚子,顛簸不得啊!”
裕王妃似有猶豫,但是她急著給薛世宏報仇,並沒有求情。
薛世清進來,幸災樂禍道:“是不是你勾引大哥的?”
棠梨罵道:“不要臉,這種話你也說的出!”
看到小娥在他身後偷笑,棠梨噁心的恨不得把這對狗男女劈死!
衙役鐵面無私,堅決要棠梨和凌霜雪去府衙。
棠梨沒法子扶著大肚子上了馬車,凌霜雪低眉臊臉望著轎簾外。
棠梨問:“大家都是女人,你為何要害我?”
凌霜雪默不作聲,並未答話。
棠梨分析難道昨夜是龍翎救了她?那麼是他把薛世宏扔到荷花池裡的?
皇宮長樂宮裡,元溪接到暗衛密報。
“殿下,衙役打撈出薛世宏的屍體,把世子妃和夏小姐帶去府衙問話了。”
龍翎本在看奏摺,忽然拍腦門說:“差點忘了這事,馬上去告訴府尹,無論他怎麼判這個案子,務必先把夏棠梨安全送回去!”
“是,殿下。”
無錯書吧元溪走後,龍翎想到棠梨的大肚子,那笨拙不便的模樣,實在讓人擔心。
思索再三,起身到後殿換上玄衣錦袍,悄悄出了皇宮。
京城府衙裡,府尹劉大人出來端坐上面。
凌霜雪下跪,棠梨肚子大跪得實在艱難。
說了昨夜的事情,劉大人問:“世子妃,你說說是不是二夫人說的這樣?”
凌霜雪說:“我不知道她說的什麼意思,昨日我是去看過她,但沒有送她鮮花餅,世子不止一次說夏棠梨長的美,所以…….”
棠梨沒想到凌霜雪居然如此陰險,推得一乾二淨。
好在廂房裡面的門鎖確實完好,棠梨沒有被當做直接兇手。
仵作說有可能是後脖頸被擊暈,掉入河中的。
棠梨跪得久,感覺肚子要岔氣,額頭有汗珠流下。
忽然衙役給劉大人耳邊低語了什麼,他忙面色恐慌的進了後堂。
又有一個侍衛模樣的人,和衙役的衣服不太一樣,走到棠梨面前說:“夏小姐,您先起來。”
棠梨起身困難,許嬤嬤忙跑進來扶起她。
侍衛拿過來一把椅子,請她坐在了上面。
棠梨疑惑劉大人突然變得有同情心了?
後堂裡,劉大人忙不迭問道:“太子殿下,您怎麼來了?”
龍翎上座,陰鷙道:“孤沒想到如此簡單的一個案子,劉大人居然都分辨不出來?”
劉大人思索再三,試探道:“是二夫人受辱,反殺了世子,可她是個孕婦啊!難道有幫手?”
龍翎把桌子踢飛,罵道:“蠢貨!鮮花餅是否有蒙汗藥?”
“是有的。”
“是不是凌霜雪給夏棠梨的?”
“是,不,這還不能確認!”
龍翎冷笑道:“好,劉大人現在就把烏紗帽擺著這裡!”
劉大人馬上擦汗誠惶誠恐道:“下官明白了!殿下息怒!”
龍翎狠厲罵道:“你沒有一點善良的心嗎?讓一個孕婦跪在地上這麼長時間?”
劉大人忙認錯,出了後堂,擦了把汗,拍響驚堂木,說:“大膽凌霜雪,分明是你幫著世子迫害二夫人夏棠梨!快點招供,否則別怪本官上刑拷問!”
棠梨疑惑,劉大人似乎變了論調。
刑具搬上來,上面血跡斑斑,凌霜雪本就柔弱,一上刑必然小命嗚呼。
她先是哭,後是笑,說:“我一個女人,怎麼敢不聽他的話,如今他死了,我也可以解脫了,是,是世子威逼我把有蒙汗藥的鮮花餅給夏棠梨,他覬覦夏棠梨美色許久了!但世子怎麼掉進荷花池死的我不知道!”
劉大人說:“仵作已經確認世子是醉酒掉入荷花池被淹死的!此事就這樣了!來人,將同犯凌霜雪關押!聽後判決!”
然後走下來,到棠梨面前,恭敬的說:“二夫人,您辛苦了,請回。”
給棠梨搞蒙了,這是怎麼回事?不過沒事最好,許嬤嬤扶著她往外走。
後堂龍翎緩緩走出來,深邃的眼眸望著她手撫腰,吃力行走的背影,眉梢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