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情聞聲望去,是盧娜。
盧娜挽著剛才她認錯的男人,儘管知道他不是祁宸,可兩人身型完全吻合,彷彿給人一種錯覺。
盧娜身邊的男人是他。
鹿眼再一次與這個陌生而熟悉的男人對視,男人的雙眸猶如深邃的夜空,那漆黑如墨的瞳仁,彷彿是無盡的宇宙,直撞她的心,令她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
再看那張臉,女人眼底的失落感襲來,可惜不是他。
祁宸的聲線很有辨識度,磁性而霸氣。
這個男人不是。
除了吻合的身型和黑眸,黑髮和她愛的男人一樣,其餘都不是。
“溫情,聽說你懷寶寶了。”盧娜的目光落在她不顯懷的肚子。
溫情嗯了一聲,視線落在她身邊俊俏的男人,“你男朋友?”
盧娜自然笑道:“嗯,剛談不久,名叫文卿。”
她挽在男人胳膊的手微收,緊張了。
或許是害怕。
“溫小姐,我們又見面了。”男人朝她淺笑。
她禮貌招呼:“你好。”
盧娜含笑詢問:“溫情,明天你有空嗎?來我家做客。”
“怎麼突然想要邀請我,是有什麼喜事嗎?”
這可不像是盧娜的風格。
“明天我生日,辦生日宴,想邀請你。”
溫情詫異,盧娜高中到現在這麼多次生日宴都沒有邀請她。
這次居然破天荒,主動邀請她參加生日宴。
感受到文卿那道怪異的目光,渾身不自在,卻又保持端莊的微笑:“可以。”
“多謝,祁太太賞臉。”
溫情笑而不語。
祁太太,這個稱呼,第一次聽,身邊少了人,心揪的疼。
她沒有迴避這個稱呼,她也很想成為祁太太呀。
兩人聊了一會兒,溫情回到楚荊州身邊。
溫情側頭,認真的目光落在男人眼角的淚痣,聲線極致溫柔:“哥哥,我剛才看到了一個很像祁宸的男人。”
像祁宸的男人。
楚荊州神情微怔,他也不知道祁宸是否還活著。
他派人在海灣區查了很長時間,杳無音訊。
直到撈起那輛空殼保鏢車,車門窗有被敲破,說明祁宸有從車窗逃生。
只是是否活著,他卻不得而知。
給不了溫情肯定的回答。
見不得溫情這雙炙熱渴望的目光,楚荊州移開視線,褐色的眼眸略顯感傷:“也許是你出現幻覺了。”
他也希望祁宸活著。
他們的目標還沒有完成。
這傢伙,不可能就這麼死了。
訓練營查爾殘忍的訓練方式,都沒有把他擊垮,反而將他的命越練越硬。這一場車禍,對她來說,算什麼。
右腿的傷勢,對他來說又算什麼。
訓練營排行第一的王者,不會輕易被奪走性命。
“哥哥,我倒是希望是出現幻覺。可惜不是,那個男人是盧娜的男朋友,名叫文卿,他除了身型和那雙黑眸,黑髮跟祁宸一樣。其他都不一樣。”
對了。
他們也快一個多月沒見了。
初見這個男人卻給她一股熟悉感,那張臉又給她一種疏離感。
“盧娜?”楚荊州眉宇微皺。
阿德萊德的女兒。
“文卿你認識嗎?哥哥。”
能成為盧娜的物件,應該身份不簡單。哥哥應該認識這些厲害的人物吧。
“不認識。”
文姓氏的男人。
沒有接觸過。
“他很像祁宸。”樣貌不像,給她的感覺很像。
楚荊州沒有說任何打擊溫情的話,順勢問:“有多像?”
“說不上來。哥哥,要不你去跟他拌拌嘴,也許他真的是祁宸呢?”溫情開玩笑。
祁宸平時最喜歡跟哥哥拌嘴。
楚荊州正想回答她的話,被許沐陽的打斷。
無錯書吧“溫情!”許沐陽嘿嘿幾聲,坐在溫情身邊,“你今天好漂亮呀!”
也許是懷孕的原因,有種成熟女人的味道。
楚荊州瞥了一眼許沐陽,淡淡的移開視線,這小孩性格真鬧挺。
“你怎麼過來了?”
“剛才有個像老總的人過來讓我叫你過去。”其實是她被威脅了。
那個男人可怕的像是祁宸那隻大灰狼。
“誰?”
這話題引起楚荊州的注意力。
老總?
不會是哪個肥頭大耳的禿頭油膩男?
他得防著。
“不知道,他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當面跟你講。”許沐陽如實交代。
目光落在楚荊州身上,擔心那個男人對溫情不利,“那個………楚哥,你跟溫情過去唄?”
“對方是誰?”
“不知道呀。”
“沒事,哥哥你跟我去。”挺好奇是誰,好奇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楚荊州看了眼許沐陽,目光落回溫情身上,沒有拒絕。
得到溫情的回答,許沐陽頓時鬆了一口氣。
那個男人威脅她和祁宸有的一拼。他說,叫不來溫情,他知道她爸爸是誰,先拿她爸爸開刀,再剁了她餵魚。
想想身體不自覺打顫,殘忍又噁心。
兩人來到許沐陽說的指定地點。
溫情看到那男人的背影,眉頭緊皺,“怎麼是你?”
“溫小姐,為何不能是我?”男人轉過身,視線自動忽略她身後的楚荊州,鎖定眼前的女人。
楚荊州在看到文卿的背影時,第一反應是祁宸,然而男人轉身的那一刻,打破他的猜測。
褐色的眼眸直視眼前男人的臉,打量良久。沒有發現易容的痕跡。
不是他?
他起了疑心。
文卿只是淡漠的掃了楚荊州一眼,嘴角露出似有若無的笑:“對我這麼謹慎,應約還要帶上人。你男人?”
楚荊州回懟:“關你屁事,有事快說。”
文卿沒有反駁,笑而不語。
換做祁宸,他那張嘴,早就向楚荊州開炮。
這男人明顯矜持很多,“我知道你是她哥,開個玩笑,脾氣這麼衝。”
有意思。
溫情沒有跟他廢話:“文先生說有重要的事情,你可以說了。”
文卿沒有反應,黑眸落在楚荊州身上,暗示讓他離開。
領會他的眼神意思,溫情回應:“我哥在不影響。”
男人笑:“他在,我說不出口。”
“愛說不說。”楚荊州沒有給他好臉色,作勢要摟走溫情。
被溫情擋了一下,轉身抬首:“哥哥,你在外面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