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祁宸忙完回來,溫情問了他關於修廟的事情。
原來他一直把心思放在她身上。
他說:“溫情,我知道你表面雖然像是個沒事的人,但是很在意沈之琳因為你而死的事情。我以前無意間聽別人說,修廟積善,可以驅散夢魘。我不是個封建迷信的人,但不想你痛苦和自責。我想,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以你的名義修了一座廟,為了讓你擺脫夢魘的困擾。”
聽到他那天的回答,她內心無比的悸動。
他真的變了很多。
這麼細節的事情,他注意到,還放在心上。
祁宸,可以是個正常人呀。
本性不壞,只是被帶錯了路。
溫情這段時間一直在一支部待著,在一支部完成了畢業設計。
祁宸讓許沐陽陪著她,讓她覺得不那麼孤單無聊。
他最近很忙,不知道在忙什麼,哥哥也直接在一支部住了下來。
過了寒冬,是春。
一支部的會議室裡瀰漫沉寂。
裡頭的人,不敢吭聲。
祁宸的臉黑的可怕,劈頭就是一頓罵:“查爾能藏這麼深?給了你們多長時間,一點兒訊息都沒有!”
“養你們幹什麼吃的!”
會議室依舊鴉雀無聲。
他們不知道查爾的目標,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事情。
尼坤吊兒郎當的坐著,抓了抓白色的短髮,回應:“宸哥,真查不到,感覺我們都要把A國和C國掀個底朝天,那老狐狸的尾巴都沒有發現。”
這項任務主要是他和亞當負責。
“人沒有死,就繼續查。”
祁宸充耳不聞。
非得他出手,做誘餌?
“宸哥,需要時間………”
亞當正準備回答祁宸的問題,被祁宸突如其來的乾嘔打斷。
等等。
宸哥乾嘔?
從未有過的乾嘔反應,祁宸怔住,坐回位置。
會議室裡的所有目光全都投向他,每個人的眼神都帶著疑惑和不可思議。
鐵打的男人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乾嘔。
加特保持沉默,多久沒見到孕吐的反應。神奇的居然在宸哥身上看到了,當初妻子懷著許沐陽孕反乾嘔的樣子。
加特搖了搖頭,宸哥是男人,不能這麼想。
見狀,楚荊州欲開口,祁宸又開始乾嘔的動作。這樣的反應發生在他身上,莫名詭異。與平常霸氣的形象背道而馳。
“宸哥,你是不是最近胃不好?”亞當關心道。
“不是,宸哥,今早吃壞東西了?”尼坤附和。
“要不叫一支部的醫生過來?”楚荊州詢問。
……
大夥兒聽到他們三人的聲音,紛紛開始發言幾句關心的話語,會議室裡瞬間熱鬧的跟菜市場,身體本就不舒服的祁宸,腦瓜子疼。
“閉嘴!”
一聲令下,會議室霎那間陷入沉寂。
祁宸皺著眉頭,緩了很久,剛想繼續訓他們。一陣反胃乾嘔洶湧襲來,比剛才還要強烈。他什麼也沒說,大步離開,眾目睽睽之下,直接衝出了會議室。
亞當是個忠犬,立刻站起身追了出去,“宸哥!”
尼坤見狀,屁顛屁顛的跟著亞當,“金毛,等等我!”
突然間,會議室的任務全部落到楚荊州身上。
楚荊州望向門外,不知道祁宸什麼情況,只能替他收拾爛攤子。
“會議繼續。”
在坐的人面面相覷,沒敢多嘴。
來到最近的衛生間,祁宸依舊乾嘔不止,看著鏡子前蒼白的臉,黑眸沉了下來,滿臉疑惑。
漸漸的緩了過來。
怎麼回事?
這段時間除了跟溫情床事比較頻繁,生活作息沒有什麼異常。
怎麼就突然乾嘔。
難道身體真的出了問題。
亞當和尼坤緊隨其後。
“宸哥。”亞當喚了一聲。
“宸哥,你吐成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懷孕了。”尼坤站在亞當身後,開玩笑道。
話音未落,腦袋被亞當結實的捱了一巴掌,糾錯:“宸哥是男人!”
這玩笑開的降智。
尼坤撫摸著自已的後腦勺,反駁:“金毛,打人這麼用力,你有病吧你。”
“閉嘴。”
祁宸清水潑了把臉,冷著臉路過亞當和尼坤身邊時,不忘記還擊:“打情罵俏,你倆成了。”
話音未落,他便邁步離開。
尼坤在身後嚷嚷:“宸哥,這玩笑可不要亂說。”
見尼坤正要追上去,有亞當強行將他拉了回來。
祁宸沒有理會身後發生的一切,去找醫生檢查身體。
檢查後,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溫情剛去找許沐陽回來,正好看到不遠處回來的祁宸。
男人大老遠就已經注意到她,熾熱的目光鎖緊眼前的女人。
“你開完會了?”女人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動聽。
她最近在一支部待著,被養著圓潤不少。
愛人如養花,她越來越美。
祁宸伸手將溫情緊緊的抱在懷裡, 似乎想要將她揉進身體裡。
乾嘔的原因,生怕自已下一秒就要離開懷裡心愛的女人。
“怎麼了?”溫情察覺到他的反常,輕聲問道。
小手落在他的後背輕拍著,像是在安慰。
以為他是在工作上遇到了煩心事。
“溫情,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話嗎,我一定要死在你後頭。”
突然提起這個話題,溫情知道肯定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突然說這種?”
“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儘管知道還有楚荊州可以保護你,但我還是不放心。我想帶著你上黃泉路。”他的話像是在交代後事。
“你怎麼了?”他太反常了。
祁宸如實交代:“剛才開會,突然乾嘔。檢查過身體,醫生說我的身體沒事。”
“那肯定不是你的問題,是醫生的問題。”溫情學著他平時安慰自已的語氣,“你有沒有換幾個醫生看?”
“看了五個醫生,一樣的回答。”
祁宸可憐巴巴的模樣,他只在溫情面前才會做只撒嬌的大灰狼。
溫情溫暖的小手,揉著他黑色的短髮,“要不我再陪你去看看?”
說了這麼多,原來這個男人是害怕自已得了什麼絕症。
祁宸冷哼:“那群庸醫,我們明天去別處看。”
聞言,溫情笑了。
他有時候還是蠻可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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