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齊瑾年恨透了時歲歲,一劍捅死後還不解氣,將其肢解,醃成了鹹菜,每天早晨配粥喝。
大概,喝出了家的味道。
......
歲歲求生欲上線,一秒變臉,擠出討好的笑容:
“額……我的意思是,我倆不合適,我是玄天劍宗二小姐,而你……”
只是一個她爹從煙柳之地救出的娼妓之子?
時歲歲嘴角抽搐,這不是越描越黑嘛?
無錯書吧她閉嘴:“反正你懂的。”
面前少年唇色有些蒼白,幾乎抿成一條線。
“奴才懂了。”
歲歲:呵呵,你懂什麼了?
看著面前少年越來越黑的臉,歲歲只覺得他懂了該給她挑選哪種死法。
歲歲心生一計,大義凜然道:“你放心,這婚事我想辦法退。”
話音未落,系統又開始頒佈任務。
【請宿主扯掉齊瑾年的眼罩引起群嘲。】
歲歲正想著該怎麼扯掉齊瑾年眼罩,卻聽到齊瑾年難辨情緒的聲音:
“二小姐是覺得,奴才連這雙像他的眼都沒了嗎?”
遊戲描述,齊瑾年的一雙眼睛與男主莫浩言有五分相似,也正是因為這雙眼睛,時歲歲才把齊瑾年收為面首,日日凌辱。
按理來說,齊瑾年恨不得把時歲歲大卸八塊。
可是怎麼感覺說到退婚,齊瑾年好像更生氣了。
真是男人心鍋底灰。
不容歲歲思考,機械的電子音倒計時再度響起,歲歲扯掉齊瑾年的覆眼的黑綢,再搭配上大小姐任性的語氣。
“讓本小姐看看你現在的臉。”
【任務完成。】
齊瑾年驚愕之餘,立馬抬手捂住自己的左眼,因為情緒激動,一行血淚從指縫間淌下,分外妖異。
在片刻間,歲歲看到他左眼的黑洞,顯然是被人連同眼球摘出的,果真妖異至極。
而正是這份妖異,引來無數同門駐足,他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這不是宗主撿回來的那個乞丐嗎?”
“他眼睛怎麼了?”
“好惡心啊。”
......
“啪嗒——”
人群混亂中,居然還有人趁亂往齊瑾年身上丟了個石子。
鋒利的石子正對額角,劃破少年瓷白的肌膚,殷紅血跡順著眉眼蜿蜒而下。
齊瑾年沒躲,甚至 沒有任何反應,像是習慣了。
齊瑾年無視他人異常眼光,垂眸等著面前這位高高在上的宗主千金早點放自己離開。
再忍上幾天,他將會親手殺了這個惡毒的女人。
不過是低劣的人族,今日拜時歲歲所賜,他日必定讓其百倍奉還。
少年善於隱藏情緒,只是抬頭,僅剩的右眼古井無波,平靜地看著時歲歲。
目光相觸的瞬間。
歲歲片刻心悸,一股不知名的情緒在心底翻湧。
很久以後,歲歲才明白,原來那種情緒名為心疼。
齊瑾年面色蒼白,捂住的左眼不知道受了多重的傷,但是右眼還是完好的。
他眼睛長得極為好看,靄色眼眸,深不見底,眼型是典型鳳眼,眼尾微微上揚,不知是不是因為眼睛疼的緣故,少年眼尾滲著薄紅。
他就這麼平靜地看著時歲歲,好像是早就料到她做這些荒唐事,會這麼侮辱他,將他的尊嚴踩在腳下。
驚為天人的臉上印著可怖的傷痕,像是一件絕美藝術品,這副藝術品的名字叫做殘缺。
齊瑾年目光冰寒,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她曾說,他是她的狗,她要為自己的狗做上獨特的標記。
可加藍秘境之後,齊瑾年左眼被挖。
他才明白,她之前說的標記竟是這個?
剜眼之痛,如同剜心。
他指了指自己左眼的血洞:“二小姐看清楚了嗎,您親手給奴做的標記。”
話音未落,嘴唇貼上一陣溫軟,齊瑾年身軀一滯,瞳孔驀然驟縮。
歲歲手指貼上齊瑾年的唇,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原先遊戲裡,她就覺得齊瑾年不該是這個結局。
他是遊戲裡的戰力天花板,又是少年天才,可是從小流浪,十歲前誰也不知道他怎麼過得,十歲那年他找到了在耽心閣做娼妓的母親,以為有了家。
可是僅僅感受了十天的溫暖,母親便在一場大火裡成為了植物人,而齊瑾年便肩負起照顧孃親的責任,小小年紀乞討做工,只要能賺錢,他什麼都做。
甚至跟耽心閣的嬤嬤學著怎麼去討好女客人。
直到十四歲時偶遇玄天劍宗的宗主,也就是時歲歲的爹爹時天,被帶回玄天劍宗。
從此他努力修煉,積極去做捉妖任務,無論賞金多少,無論任務多危險,他都會去。
“別說了。”歲歲有些聽不下去,“上藥了嗎?”
齊瑾年抿唇,漂亮的睫毛簌簌顫動,遮住大半瞳眸,不知所想。
少女身上獨特的甜香傳來,齊瑾年只覺得煩躁,不懂這個高高在上的二小姐又發什麼瘋。
齊瑾年避開她觸碰到自己的手。
“多謝二小姐關心,至於婚事,非奴所願。”
因為是低著頭,沒人發現,少年毫無血色的唇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
婚事?
快了。
這場鬧劇就快要到此為止了。
畢竟。
一具屍體,還怎麼嫁給他?
真期待啊。
將她狠狠踩在腳下,用他身上骯髒的,低賤的血一點點弄花她那張漂亮的小臉。
每每想到這些,心情總是格外愉悅。
嗯,真是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