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西頭,容么妹家。
容么妹瘋狂地揮舞著手中的木棍,每一下都狠狠地砸在家中的破舊物件上。
斑駁殘破的桌子首當其衝,發出呻吟般的斷裂聲,木板四濺,灰塵和碎片在空中飛舞。
她不顧一切地繼續破壞,彷彿要將所有的憤怒和不滿都發洩出來。
牆壁上的掛飾被扯下,木框砸在牆上,留下一道道刺眼的裂痕。
花瓶在撞擊下化作一堆碎片,已枯萎的花朵散落一地,被踩踏成泥。
容么妹的臉上滿是淚痕和汗水,眼中閃爍著瘋狂和陰毒的光芒。
她的頭髮散亂,衣衫不整,全然不顧形象地繼續破壞著。
整個屋子在她的瘋狂下搖搖欲墜,彷彿隨時都會崩塌。
張繼殼,這個老實的莊稼漢,一臉肉痛和無奈。
老太太縮在院子角落,不停地抹著眼淚。
“么妹,你都砸了半個時辰了,消停一下吧,家裡都被你砸光了,再砸下去房子都要倒了,到時咱們容身之地都沒有了!”
張繼殼再也忍不住,出言相勸。
“滾!別來煩老孃!”
屋裡傳來容么妹的咆哮,砸東西的動靜卻是小了點。
不知是沒東西可砸了?還是她也擔心房子被弄塌了,她沒地方住了。
容么妹的心中充滿了怨恨和不甘。
她跌坐在地上,黃土的糙礪刺激著她的肌膚,但這遠不及她內心的痛苦。
她的眼中閃爍著怨毒的光芒,嘴裡不斷咒罵著風清揚母子,那些惡毒的詞語像是從地獄的深淵中湧出,充滿了詛咒和怨恨。
容么妹想到風清揚加在她頭上的恥辱,就恨不得將他剝皮抽筋,大卸八塊!
上次引來土匪攻打楊梅村,沒想到那些土匪那麼不經造?
簡簡單單就被他們給全殲了。
她都想不通,這些惡名遠揚的土匪,怎麼就幹不過風清揚他們?
連村裡的村民都幹不過?
這些土匪的惡名是怎麼來的?他們又怎麼盤踞了這麼多年?
實在是太讓她失望了。
回來之後,可是差點被村長給趕出村去,甚至是被抓去見官。
經過她跪地求饒,千求萬懇,然後這個老實丈夫和婆婆也出面懇求做保,才好不容易將她給保了下來。
但是她的一口怨氣實在是憋的難受,需要發洩。
這一次楊梅村辣椒條廠開工,在村裡招了100個女工,又把她容么妹給拒之門外。
這讓她原本就充滿怨毒的心,成天像是被毒蛇在啃噬,鑽心的疼痛。
這一次,她絕對不會放過君若蘭那個賤人,不會放過風清揚這個賤種。
一定要讓他們身敗名裂,讓他們付出慘重的代價!
敢如此欺辱她,這就是下場。
容么妹眼睛四處尋摸,她在找可以將風清揚母子推入萬丈深淵的法寶…
忽然,她的眼睛落在一個小布包上,那裡麵包裹著滅鼠藥。
容么妹眼睛一亮,一個惡毒的計劃就縈繞上她的心頭。
哈哈哈!
她發出一陣獰笑,嘴裡惡狠狠道:“你們不是要生產辣椒條嗎?不是要生產食品嗎?不是要向外鋪張售賣賺錢嗎?”
“老孃就給你們好好上點料,讓你們徹底揚名,被世人唾罵,然後成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甚至被朝廷抓去吃官司,砍頭!”
噹噹噹!
鈴聲響起,一眾女工從一間長長的大房子裡走出來,每個人臉上都綻放著開心的笑容。
躲在山腳一棵大樹後的容么妹,如一條毒蛇般的盯著走出來的每一個熟悉,此刻卻是讓她覺得陌生的人。
當最後面走出來的君若蘭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當中,她的雙手猛然握成拳頭,身體都因過於激動而輕輕地顫抖了起來。
今天晚上,她要付諸行動,她要成為風家人的夢魘!
……
無錯書吧“老大!我這有個情況向你彙報!”牛奔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
風清揚停下手中動作,看向他:“說來聽聽!”
房子已經蓋好,風清揚在進行衛生間的水箱的安裝。
樓下的化糞池也挖好,等一切都建設好,他們一家就要搬新家了。
“老大,手下的兄弟,有人發現容么妹這兩天鬼鬼祟祟地,出現在辣椒條廠房周圍。”
“我擔心這老孃們又要打什麼鬼主意,老大,要不要把她抓起來?”
風清揚點起一根華子,扔了一根給牛奔。
牛奔連忙接住,美美的吸了起來。
“老牛哇!咱們做事得講證據,守規矩!”
“哪怕對某人不爽,也不能亂來!”
“是,老大教訓的是!”牛奔送上一記馬屁。
風清揚看著牛奔,露出了一絲讚許,孺子可教也!
想了想,風清揚道:“你這個情報很重要,那個女人行為反常,肯定又在打壞主意!”
“讓兄弟們提高警惕,加強巡邏,尤其是廠房那裡,一定不能出現差池!”
“那裡可是咱楊梅村的第一個拳頭產品,關係到村裡絕大多數人的利益!”
“是,老大!絕對不會讓其出問題的!”
“誰敢來搞破壞,俺牛奔弄死他!”牛奔信誓旦旦而去。
風清揚摸著下巴,尋思了一下,看向外面叫道:“小灰!”
“汪汪!”
小灰應答兩聲,如一道閃電般出現在風清揚面前,等待命令。
“這幾天晚上辛苦一下,到廠房那裡去執勤,若發現有人不軌,往死裡咬!”
“明天給你加雞腿!”
汪汪!
小灰聽到加雞腿三個字,頓時就興奮了起來,它獨好這一口!
夜深,容么妹穿了一身黑衣服,臉上蒙了一塊黑布,從家裡躡手躡腳的出來,一路躲躲閃閃往前走。
半個小時後,終於來到了辣椒條廠大門不遠處。
她摸了摸懷中的藥包,臉上滿是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