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的事告一段落了,薛喀喀卻還不知道怎麼面對陸奕帆。
最近幾天她有意無意地躲著陸奕帆,一對視就躲,一下課揹包一提,溜得比兔子還快。
網上聊天說的話肉眼可見地慢慢減少,她的蛋跑圖也不等他的蛋了,陸奕帆很快察覺到了薛喀喀的反常。
*
這天薛喀喀上完體育課,為了儘快回宿舍吹空調,她抄近道橫跨籃球場。
就在她橫跨半個籃球場的時候,陸奕帆叫住了她。
薛喀喀愣住,這才意識到陸奕帆是在籃球場上體育課。
陸奕帆剛打完籃球,汗液順著他的臉頰滑落,頭髮溼漉漉看起來像雨後的小草,他走過來的時候,球場上女生的視線也跟著望向這邊。
“你有什麼事嗎?”薛喀喀看著他故作鎮定。
陸奕帆微喘著氣,目光灼灼地看了薛喀喀一會兒,不太確定地問她:“你最近是不是在躲我?”
被當眾拆穿,薛喀喀當即否認:“沒有。”
陸奕帆顯然不信,他上前一把握住薛喀喀的手腕,近一步貼近她:
“你為什麼躲我,我是不是做了什麼讓你不開心的事?”
他微微屈膝,彎下腰,清澈明亮的眼眸溫柔地與薛喀喀對視,彷彿能赦免一切罪過。
過於溫柔,多看即溺。
薛喀喀避開他的對視,仍然固執重複:“沒有。”
“你看著我。”
“不想看,我還有工作。”
薛喀喀慌亂地甩開陸奕帆的手,逃也似的離開籃球場。
*
另一邊外聯部也快速跟進進度,透過抽籤分組落實活動。薛喀喀被抽到和孫睿分到一組,負責和宣傳部的部長溝通,商定線上線下的活動宣傳。
薛喀喀和孫睿分到一組,薛喀喀想偷懶都不行。
當天下午放學,連上八節課的薛喀喀差點嗝屁,剛下樓就被孫睿叫住。
孫睿興沖沖地和薛喀喀說他已經約好了宣傳部部長,現在就可以過去了。
薛喀喀:我謝謝你啊。
孫睿和宣傳部部長約定地點是L樓的活動室。
兩人到了門口,孫睿敲了敲門。
“請進。”
聽到聲音,薛喀喀心裡頓時有不好的預感。甫一開門,陸奕帆的帥臉就映入眼簾。
她忘了,這個節點除了外聯部沒換部長,其他部門幾乎已經換了一屆了,而宣傳部部長正是陸奕帆。
薛喀喀按捺住拔腿就跑的衝動,跟在孫睿後面認命地走進活動室。
孫睿顯然沒認出陸奕帆就是那個開會“一臉不爽”看著他的人,笑嘻嘻地和陸奕帆打招呼。
陸奕帆也對著他禮貌性地點了點頭。
豈料他和薛喀喀剛在他對面入座,宣傳部部長的眉頭肉眼可見地皺了一下:“你們兩個留一個,這裡人太多了。”
孫睿的眼裡閃過一絲錯愕。
還沒等薛喀喀反應過來,陸奕帆看著孫睿,語氣不容置喙:“你出去,她留下和我談就好了。”
他對孫睿絲毫不留情面,彷彿只是在談論午餐吃番茄炒蛋還是魚香肉絲。
孫睿張了張嘴什麼也說不出,只好難堪地起身離開,臨走之前幽怨地看了薛喀喀一眼。
孫睿內心:嗚嗚嗚明明是我約的人。
等孫睿離開了,陸奕帆這才悠悠關上電腦,正對著薛喀喀:“昨天晚上為什麼不理我?”
開局就是暴擊,薛喀喀選擇避而不談:“我們談談宣傳策劃。”
陸奕帆也選擇避而不談,接著剛才問的話,“可以收買你告訴我嗎?”他商量著問她,語氣輕柔。
“你喝奶茶嗎?”他又試圖誘惑她。
“我剛喝過了。”薛喀喀面不改色地撒謊道。
“放明天,你回答我剛剛問的。”話雖較真,陸奕帆的聲音卻依舊溫和。
彷彿在告訴薛喀喀,雖然我語氣溫和,但是我們沒得商量。
活動室只有兩、三個部門工作成員,此刻全都默契地低頭工作,活動室安靜得只剩下清脆的鍵盤敲擊聲。
“和部門的人交流策劃。”薛喀喀感覺自己活像被抓姦,迫於壓力回他道。
“孫睿是吧。”
“是。”
“追你的?”
薛喀喀有點跟不上陸奕帆跳脫的思路,艱澀地回道:“沒吧。”
“什麼叫做沒吧。”男人又暗自較勁。
工作人員的頭埋得更低了,活像挨訓。
陸奕帆緩了緩,不甘心地發問道:“你最近一直和他聊天嗎?”
“這是要幹嘛?”薛喀喀不理解陸奕帆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沒有,問問。”
“那我們談談宣傳策劃。”薛喀喀轉移話題,試圖把話題帶回正軌。
“你這是幹嘛?”這次輪到陸奕帆反問她。
“談論宣傳策劃啊。”
“你說話說一半。”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陸奕帆那麼執著於這個答案,但是不得不說他現在的臉色實在有點難看。
薛喀喀扶額,無奈地回覆他:“沒有,我沒和他聊天,我和他又不熟。”
陸奕帆臉色稍和緩了些。
“我們聊天聊得是最久的。”頓了頓,薛喀喀硬著頭皮,堅定地告訴他。
聽到這,陸奕帆的臉色由多雲轉晴。乖乖的“嗯”了一聲,向她告白:“他沒在追你,我在。”
平地一聲雷,薛喀喀的腦袋差點被炸沒了。
陸奕帆捂著臉,眼睛透過指縫,小心翼翼地看著她的反應。
薛喀喀臉紅得像西紅柿。
“你追是你的事,我答不答應是我的事。”一口氣說完,薛喀喀起身帶著策劃書就想走。
薛喀喀一站起身,陸奕帆也跟著站起來,四目相對,迎著薛喀喀驚詫的目光,他一臉認真:“我追是因為我的喜歡。”
他對著薛喀喀雅痞一笑,肆無忌憚地坦白自己的喜歡。
那一刻薛喀喀就像被踩到尾巴的貓,瞬間炸毛。
啊啊啊啊啊啊,陸奕帆他絕對是故意的。
陸奕帆看著薛喀喀落荒而逃的身影,嘴角上揚。
軟的不行,硬起來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