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就在秦雨槐準備咬牙死戰之際,一道巨大的黑影直直砸入木偶群,伴隨著瀰漫開來的煙塵,各種焦黑的東西隨之倒飛出去。
突如其來的響動和灰塵讓秦雨槐不由得用手擋住眼睛,等她再眯起眼,映入眼簾的就是柳若曦驟然瞪大的眼眸,再然後就是兩人前方的,牆壁一般的身影。
那是一個渾身泛著青色光澤的大塊頭,少說得有四五米高,口中的獠牙從它破爛的嘴唇中橫插出來,同樣閃著駭人的光澤。
這隻巨大的身影,分明就是一隻喪屍!
“喪屍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同時而來的,還有柳若曦的驚呼聲。
面對一片脆的跟紙糊一樣的木偶,那喪屍如入無人之境,其攻擊只能用摧枯拉朽來形容。
巨人喪屍隨手撿起一塊牆壁的碎塊就扔了出去,比它腦袋半個身子還大的水泥塊將一條直線上的木偶砸了個乾淨。
隨後,它從身旁的房子中生生抽出一根兩三米長的鋼筋,大概是房屋的承重框架,然後掂了掂。
不滿意。
它還是那麼鍾愛石塊。
很快,手裡的鋼筋就被它巨大的力量抽得彎捲起來,巨人喪屍一把將其釘在身旁的木偶上之後,玩起了更誇張的東西。
它直接把房子的水泥支撐柱薅過來了!
暫時停頓的攻擊讓木偶找到了從巨人喪屍手中突破的機會,從剛剛的戰鬥看來,它們的攻擊並不能對這個突然出現的大塊頭造成哪怕一點傷害。
它們的攻擊目標,自然就回到了柳若曦和秦雨槐身上!
“嗤!”
還沒等秦雨槐揮起棍子抵抗,有人就先替她解決了這個麻煩,一道漆黑的影子從巷子拐角處殺出,鋒利的爪子乾脆利索地將剛飛到它面前的木偶盡數開膛破腹。
它也還是那麼喜歡街道的拐角。
有了瘦長鬼影的加入,本來形勢就逐漸明朗的戰局更是陷入了一邊倒的狀態,數以千計的木偶根本不夠這兩個怪物屠戮的,不消片刻,街上就沒剩幾個會動的東西了。
那兩頭突然出現的特殊喪屍,也重新把目光投向站在它們身後的兩個女孩。
“唔......”
柳若曦本就不太好的神色變得愈發蒼白,黑貓突然一言不發地就走了,遠處還能時不時聽到巨大的響聲,估計暫時回不來了。
如果黑貓不在,她們兩個在這兩隻明顯厲害很多的喪屍面前,完全就不是一合之敵!
然而,那兩頭喪屍並沒有多餘的動作,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們,或者說,靜靜地看著秦雨槐。
從它們的目光中,秦雨槐讀出了一種名為“期待”的情緒。
“呃,謝,謝謝......?”
少女張了張口,說出來這麼一句話,剛說完,她就覺得自已像個若至。
誰家好人跟喪屍說謝謝啊!謝什麼,謝它們吃了你嗎?
果然,聽到這句話之後,那隻小一號的、瘦長的喪屍向著兩人走了過來。
說是小一號,也只是跟它身邊那隻吃了激素一樣的喪屍比較而已,這頭喪屍的身高粗略估計也有兩米左右,比起一米六幾的兩個姑娘,算得上是一大隻了。
見到秦雨槐持棍警惕的動作,喪屍重新停了下來,喉嚨一陣湧動。
“王...”
像是砂紙打磨一樣的聲音從喪屍口中發出,聽的秦雨槐一陣皺眉,不過,她很快就發現了盲點。
“你,你會說話?!”
喪屍點點頭,隨後又搖搖頭。
看起來,對方是能交流的。
“你的意思是,你還不太會說?”
喪屍點點頭。
“那,那你來這裡是來幹什麼的?”
懷著忐忑的心情,秦雨槐小心翼翼地接著問道。
“保護,王...”
一旁的柳若曦已經看呆了,眼前發生的這一幕遠遠超越了她的認知。
她看到了什麼?秦雨槐在跟喪屍聊天?
不對,喪屍會說話?!
也不對,喪屍叫秦雨槐什麼?!
王?!!
是,是她想的那個,“王”嗎?
秦雨槐也意識到了什麼不對勁,心裡越發驚駭,不過目前看來這兩個喪屍並不是奔著吃她們來的。
“樹...危險...貓...危險...”
瘦長鬼影儘可能清晰地模擬著聲音,同時,眼睛一直盯著秦雨槐身後的柳若曦。
一直跟在王的身邊,大概不算危險吧?
要是有危險,王應該已經身隕了才對。
“你不想讓我們靠近那棵樹?”
聞言,瘦長鬼影點了點頭。
“那...你們能找到我的哥哥嗎?他剛一進這個小鎮就消失不見了!”
不知道為什麼,秦雨槐面對這兩隻一看就強的離譜的喪屍,心裡的恐懼並不算多。
大概是因為對方想殺她們,她們也逃不掉吧。
“小鎮...?...危險,沒有,活人。”
瘦長鬼影似乎在一點點習慣發聲,說出來的話比剛才稍稍流暢了一點。
“這裡除了我們之外,你沒有找到其他人嗎?”
聽到這裡,秦雨槐肉眼可見地失望起來,柳若曦也神情黯然。
“可以...找...”
“你們願意陪我們在鎮子裡找哥哥嗎!”
秦雨槐大喜過望,一旁的柳若曦已經大腦宕機了。
所以,這兩個人,呃,秦雨槐和這個一看就不對勁的喪屍,到底是怎麼交流起來的?
同樣都是聽幾個字,她怎麼就不能像秦雨槐一樣精準地掌握喪屍要表達的意思?
人和人的差距,原來有這麼大的麼......
她也不傻,大概也看得出來這兩隻喪屍是在幫她們,其中的原因也多半是因為秦雨槐。
原來一直不聲不響的秦雨槐也有這麼大的能量啊...
想著,柳若曦劫後餘生的慶幸和因為秦雨槐能力而產生的激動也消抹了不少,看著在一邊踩踏木偶殘肢的巨人喪屍,神情複雜,眼裡閃過一絲漣漪。
“這個...很多...來...”
“有,強大,東西...”
瘦長鬼影像是感知到了什麼,指著腳邊木偶已經被破壞得不成樣子的頭顱,一字一句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