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南守在外間,自己倒是乾淨利落的施了一個淨身術。
聽著屏風後面傳出的水聲,顯得有些怪異。
“兩個大男人而已,怕什麼!”
子南不停做著心理建設,才將心中的不適給壓下去。
昏暗的燈光,打在子匯身上,透出一股朦朧的美感。
掬一捧水,從頭倒下。
這氛圍該死的壓抑!
“咚咚咚~”
“誰”
敲門聲突然傳來,子南心中一凜,怎得連旁人的氣息都沒察覺。
手指緊握,清理一遍思緒。
“王爺,所換衣物已經取來”
小太監小聲回答,確保傳達到位,又不至於聲音太大,影響了兩人。
子南開啟房門,伸手接過衣服。
小太監低頭只看到邢王的鞋子。
衣服剛一接走,門就被子南關上,差點打到小太監的鼻子。
一道靈力,衣服正好落在了屏風後面。
本來子匯已經穿戴好,身上的衣服潔白如新。
兩人面對面撞個正著。
“我,這個,你...”
子匯感覺這樣的子南很是可愛。
不再像平日裡規規矩矩,一本正經的模樣。
“師兄放心,我自然知曉...”
子匯笑意乍起,嘴角的酒渦讓氛圍一下子放鬆下來。
兩人剛一出門,就被守在門口的管家嚇了一跳。
這猥瑣的笑容,讓子南頭皮發麻。
等下要好好問問劉禪,這個管家到底怎麼回事。
終於應付完這些人,半夜裡才偷摸著回到了幽蘭院。
看到兩人身上的衣服,劉禪有些發笑。
“這管家可太有意思了...”
子南聽不懂劉禪的話,這人向來瘋瘋癲癲。
倒是奈娜子好像也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
“你怎麼也穿了劉禪的衣服”,眉頭皺起,一副不知道怎麼表達的神情。
劉禪賤兮兮湊上來。
“這都是我穿過的舊衣服喲,管家可真是細心,哈哈哈哈...”
這句話讓子南和子匯成功的黑了臉。
才一眨眼,兩人都換回了自己的衣服。
“你們這是幹什麼?,嫌棄我?好歹都是些上好的綢緞...”
劉禪可惜的看著地上的一攤衣服,也不去撿起。
子南都沒眼看他。
你丫的還能再假一點嘛!!!
劉禪見沒人接話,一陣尷尬。
只好說起了正事。
“眼下管家已經大約相信匯仙君與邢王漸漸加深的情誼,不過還是不能操之過急,旻皇這個人雞賊的很,不會輕易相信,估計這兩天就會叫我去皇宮一趟...”
劉禪撅起嘴,只要說到旻皇就是打心底的厭惡。
子南看了一眼奈娜子,有些不確定。
“阿姐,若是入皇宮,是由我還是...”
劉禪本來嫌棄的表情一變。
“當然是你去了,大哥,我身體不好,小腦萎縮,去不了去不了...”
誰都沒管發瘋的劉禪,只等奈娜子回答。
說實話,奈娜子也是不知道為啥,自己說什麼,這幾個小子都信。
“你去吧,別露出馬腳就行..."
得到答覆,子南便帶著子匯離開。
之前想要了解劉禪在皇帝面前的相處模式,奈何這丫的嘴裡都是些聽不懂的話。
子南也沒糾結,大約瞭解了管家的態度,也瞭解了劉禪的秉性,自然少說話最好。
“哎,這就走了,留下來吃個飯呀…”
奈娜子實在受不了這人的聒噪,一腳從屁股上踢下。
“瑪德,煩死個人…”
也不管踉蹌幾步趴在地上,臉都磕破的劉禪,轉身直接離開。
只留下劉禪一個人罵罵咧咧,內心不知道詛咒了多少遍奈娜子。
不敢得罪這死女人,索性就趴地上睡了。
後半夜裡被凍醒,胳膊和腿僵硬的很。
只嘆命不好,拖著沒睡醒的軀殼躺到床上。
這一睡,直接到第二天下午。
愣是連口吃的也沒有。
奈娜子才不慣他的死毛病,把糕點讓魔魘收起來,狠狠餓到了晚飯。
“我現在才知道,娜姐才是周扒皮,我才多大,就這麼對我,真是好狠的心~呀~…”
劉禪嘴裡都是菜,一個雞腿塞得滿滿當當。
看著中間的湯,也顧不上旁人,喝上一口,免得被噎死了。
奈娜子筷子一摔。
“吃飯都不能堵住你的破嘴,乾脆別要了…”
劉禪眼珠左右動了動,不敢吱聲,默默把嘴裡的肉吃完,小心翼翼的夾著面前的菜。
心裡不住嘀咕。
自己現在可是“邢王”,連吃口飯還要看別人的眼色,越想越覺得憋屈。
觸及到奈娜子的臉,瞬間收起了心思,呵呵的乾笑著。
對於劉禪這些日子問的問題,奈娜子是一個也沒回答。
畢竟她又沒法修仙,自然也不會這不會那。
就連簡單的隔空取物都是不可能的。
“娜姐,你們修仙者那裡是什麼樣的,能把我帶過去嗎?,我能幹活,你看…”
還沒怎麼著呢,劉禪就把袖子捋了起來。
小前臂彎曲,肱二頭肌硬邦邦的。
劉禪眼神一挑,有些得瑟這具身體。
簡直腹肌滿滿,就是自己都摸了好幾回。
“傻逼…”
奈娜子起身離開,絲毫不帶猶豫的。
皇宮裡,子南跪在御書房的地毯上。
旻皇沒有開口說話,子南已經跪了有一刻鐘。
看著旻皇全身心的批閱奏摺,子南心中萬分疑惑。
這個“邢王”在旻皇面前是一點地位都沒有。
也難怪,要是至親之人被人附體了,還能笑臉相迎,也是沒誰了。
對著劉禪不免心中憐惜。
大約半個時辰,旻皇好像才想起來跪在地上的子南。
緩緩放下筆墨,倒是有些好奇。
以往自己讓這個劉禪跪下,不是東倒就是西歪,不是肚子疼要拉屎,就是嘰嘰歪歪個沒完。
從不會像今日這般安靜的跪到現在。
眼中疑惑咋起。
子南敏銳的感受到旻皇氣息的變化,暗想自己失策了。
衝著劉禪這狗都不理的性子,不會太聽話。
“陛下,能起來了嗎,腿疼的很…”
這麼直接,毫無掩飾,就大咧咧的站起來了。
旻皇剛有些懷疑,瞬間就打消了,只是好奇,這個龜孫今天有些大膽。
藉口就是遮羞布,不知道劉禪找了多少。
今天倒好,攤牌了,不裝了。
“放肆…”
旻皇怒目而視,氣息未曾變化,看樣子並未有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