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劉禪已經帶著子匯坐上了舫船。
船槳劃過水面,帶起陣陣漣漪。
盛夏時節,湖面一望無際的荷花,掩映在荷葉之中。
“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劉禪看著面前的景色,好不要臉的借用了別人的詩句。
子匯有些訝異,沒想到此人文采竟如此出眾。
儘管自己不善詩詞,但就這兩句而言已是境界不同。
“接天蓮葉無窮碧、、、”,子匯口中喃喃著,不斷咀嚼這兩句,越讀越覺得很妙。
“王爺這兩句果然將荷葉與荷花的美景全然表達,讀起來彷彿與現在的美景重合”。
看著少年眼中的讚許,劉禪有些得意。
“屁話,這些都是老祖宗千百年的精華,能不妙麼”。
還好沒人跳出來拆穿自己,偶爾的賣弄也是應該的。
“匯喜歡便好”,劉禪故作端著的樣子,面色毫無波瀾。
指了指面前的荷花,“都說誤入藕花深處,該是醉酒相臥才是...”
“多謝王爺,能讓匯見到此美景”。
兩人心中都有著各自的小九九,說出的話帶著有意無意的試探。
劉禪隨手摘下一朵已經開了的荷花,有些粉白到全粉的顏色,倒映出少年姣好的面容。
“鮮衣怒馬少年郎,倒是十分相配”
子匯有些抗拒,花花草草的成何體統。
側身躲過劉禪的觸碰,眼中的讚許也消失不見。
“王爺自重”。
“額”,劉禪一時沒控制住,有些懊惱自己的魯莽。
當初追妹子的方法已經不管用了,面前的是男孩子呀!
將荷花扔掉,“本王見此花與匯很是相配,一時情難自禁,唐突了侍君...”
劉禪面朝向前面,不甚在意的看著身邊劃過的荷葉。
船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太監將杯子斟滿美酒,放在兩人面前,隨後跪在一旁等著侍候。
劉禪舉起酒杯,示意子匯,將酒一飲而盡。
“匯自便就好,不必在意”。
寬大的袖袍劃過桌面,劉禪斜躺在船上,好一派風流肆意。
子匯舉起酒杯,小口抿了一下,眉間一挑。
桃花釀,最是香甜,不知阿姐和子南可曾喜歡。
隨後將酒全部喝下,胃中開始有些暖意。
“果然好酒”,子匯忍不住讚歎一句。
“匯喜歡,本王還有好多,等下讓下人送過去”…
說完竟然有些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子匯眉頭微微皺起,才一杯而已。
這麼不禁喝!
“王爺已然醉酒,先上岸吧”,對著太監吩咐著。
子南並不去扶起劉禪。
才靠岸,就見到芙蓉帶著太監遠遠趕來。
藕色的外衫,配上杏色的髮帶,倒是一副美人模樣。
芙蓉才站定,緩了緩氣息,整理好儀容,對著舫船盈盈一拜。
“不知王爺在此遊湖,芙蓉才過來,還望王爺不要怪罪”
眼中的粘膩都要透過船身傳到子匯身上。
驚起了一身寒顫。
子匯率先出船,一抬眼就看到芙蓉眼巴巴的看著自己。
眼中的情誼在見到子匯的一刻盡數消退。
“真是晦氣”
芙蓉退後一步,心中掩飾不住對子匯的討厭與嫉妒。
“王爺醉酒,快通知了管家過來”
子匯貌似吩咐了下人,卻是對著芙蓉說的這些話。
“匯侍君怎的將王爺灌醉,不知存了什麼心思?”
眼底的輕蔑略過,芙蓉擠過子匯,踏上船,可不能失了這次機會。
帶著太監兩人託著劉禪出了舫船。
臨了還不忘狠狠剜一眼子匯。
等管家帶著琉璃棋子到的時候,人都已經回去了。
氣的管家將棋子重重扔給了小太監。
回到主院,見劉禪已經睡在了床上。
“管家大人安好,奴家已將王爺安頓好,實在是擔憂王爺,才一直待到現在”。
說著還委屈的咬了一下下嘴唇,顯得異常楚楚動人。
這也是管家第一次這般正視芙蓉。
面如芙蓉,口若含朱丹,身體纖細,好一派嬌弱勾人的男狐狸。
管家心思轉了兩下,隨即面上帶笑。
“侍君嚴重中了,既擔心王爺的身體,便由侍君來照顧王爺,可是要勞累了侍君”。
“管家大人何處此言,既已入王府,奴家自是王爺的人,何來勞累”。
芙蓉接過小太監遞上來的手帕,輕輕擦拭了劉禪的手,又給劉禪淨了面。
看得管家連連點頭,心中甚是滿意。
若非子匯的容貌,便是由此人獻祭也是一樣。
靜默的退出來房間,吩咐了手下好生看著,切莫出了岔子。
畢竟這副皮囊還是王爺的,可不能受損了才是。
暗衛躲在房樑上,死死盯著芙蓉的動態。
若是有什麼異動,怕是芙蓉也活不過三息。
等人全部退下,芙蓉看著面前的王爺,面容輪廓明顯,下頜線都這般完美。
高挺的鼻樑,柔和的嘴角,緊閉的眼下又是怎樣一副動人的模樣。
芙蓉大抵是喜歡這樣的劉禪。
樣貌全部長在了自己的審美點上。
尤其是看著自己的視線總帶有一副高高在上的優越,讓芙蓉簡直欲罷不能。
趁著劉禪熟睡,芙蓉脫了鞋襪也爬上了床。
淡淡的桃花酒香,傳入鼻息,讓芙蓉一陣滿足。
將自己擠到劉禪的懷中,滿足的睡去。
房樑上的暗衛你看我我看你。
暗衛A:“要噶了麼?”
暗衛B:“管家只說若有不軌的動作才”,比劃了一下掛脖子的動作。
暗衛C:“所以,這個是不軌麼”,皺著眉頭很是不解。
…
三人眼神熱烈討論了一會,也沒得出什麼結論。
最後只得由著芙蓉睡在了劉禪身旁。
子匯有些無語,想著芙蓉對自己的敵意,真是莫名的惡寒。
回到幽蘭院,一抬手,那小太監便安靜退下。
穿過後院的小門,院子被設立了禁制。
奈娜子坐在躺椅上,葡萄架上是紫藤蘿開得正豔,陽光透過縫隙投射在奈娜子臉上。
不忍心破壞此刻難得的平和,子匯輕步移到子南的房間。
魔魘靠在樹幹上,好似假寐一樣,衣衫半露。
“師兄”
子匯敲門,輕喚。
推開門,子南並不在房間,一如當初入住時一樣,未曾動過一寸。
有些落寞的子匯坐在房間,幻想著子南修行時的模樣,開始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