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芙蓉斜著眼睛瞥了一下子匯,扭著腰離開了前廳。
抬頭看著前方,高傲的抬起下巴,彷彿這樣就能高人一等似的。
等了良久,隨侍的太監才上前提醒。
“侍君,該回去了…”
淡淡的聲音,像公鴨一樣尖銳。
子匯面色平淡,看著面前的隨侍,只嗯一聲,斂回神思,向著幽蘭院走去。
隨侍靜靜跟著,不敢大聲喘氣,好怕驚擾了面前的主子。
“你退下吧,今日不必到後院去”
子匯側頭輕聲吩咐著,也只看到太監的冠帽。
隨侍得令,雙手合上附在肚子前,向後退了數步,才轉身離開。
站了一會,確定周圍沒有別人,子匯才慢慢走向後院。
一邊走,一邊回憶著今日所見。
邢王倒是沒有傳說中那般好男色。
今日立在殿前,子匯清楚的感受到了邢王對面前男子的嫌惡,卻偏偏又將人給留了下來。
這些日子的調查,似乎有些出入。
越想,子匯的眉頭微微皺起。
就算走進了後院,也沒有從思緒中抽離開來。
子南和魔魘正陪著奈娜子下棋,聽到腳步聲,便只有子南迴頭看了一眼。
有些奇怪子匯的表現,手中的棋子一時懸在空中。
順著子南的視線,奈娜子不解的看去。
心想,這氣息必定就是子匯無疑。
怎麼子南會是這個表情。
“師弟,這是怎的?”
子南疑惑發問,幾人視線全部落在子匯身上。
回過神來的子匯倒是有些愧疚。
“無礙,師兄怎麼今日才來看我”。
子匯的聲音有些雀躍,好似剛剛的人不是子匯一樣。
見到沒問出什麼,子匯也沒有別的表現,三人也沒多心。
“聽說那什麼邢王又選了一次…”
奈娜子隨口問著,手裡的黑子朝著右下角落子。
“沒沒,沒有,阿姐…”
子匯看著面前的子南有些焦急,一時口無遮攔,不知說什麼才好。
“好了,我就隨口問問,對了”,奈娜子的視線轉向魔魘。
“那邢王你可查出什麼好歹來?”
魔魘搖搖頭,“邢王是旻皇的胞弟,自小從沒聽過邢王好女色的傳聞,也是兩年前,不知出了什麼變故,一向沉穩的邢王變得有些輕浮,甚至於不著痕跡,說些聽不懂的話,旻皇以為他精神出了什麼事情”,
魔魘的聲音傳來,混著手指敲擊石桌的聲音,讓人們的注意力更加集中。
“……也是兩年前便一直如此,更是極少露面,大都在皇宮中,………”
…
說完皇家的故事,幾人一陣莫名,什麼鬼。
聽懂了,好像又沒有聽懂。
子匯有些懊惱,自己在王府,竟半點訊息也未曾得到。
王府主院
邢王劉禪二郎腿一翹,毫不客氣的搭在面前的案桌上,有些無所謂的吃著進貢的水果。
管家站在一旁,臉色難看。
“王爺,今日那位匯侍君,陛下便已經選定了,接下來就看王爺的了”,
管家的話帶著威脅的口吻,一點都不像一個奴才所說。
“若是王爺還不能讓人心甘情願的獻祭,陛下可沒那麼多耐心了…老奴只能言盡於此”
說完,眼神狠戾的離開了書房。
此劉禪,可非邢王劉禪。
眼前的劉禪是二十一世紀的草根屌絲劉禪。
原本在工廠打螺絲的劉禪,每天三點一線,流水線過不完爺的青春,疼痛文學也寫不盡爺的無奈。
除了在峽谷裡拆塔的樂趣,劉禪也感受不到這世間的歡樂。
就是這樣一個白天流水線,晚上峽谷遊的屌絲,一個不注意,趁著主管沒注意跑廁所拉屎打遊戲,結果被虐的破口大罵。
一個使勁,拉屎拉沒的青年,說出去都丟人。
這段歷史不提也罷!
沒想到天不絕劉禪,再醒來,自己竟然成了旻國的王爺,還是皇帝的親弟弟。
就問一句,吊不弔!!!
幻想美女金錢和權利的日子被旻皇全部擊碎。
對於自家老弟,旻皇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一看就不是本人。
當下就命人拿下了劉禪,幾個酷刑輪番來了一遍,也沒套出真正的劉禪在哪。
也是親自扒了劉禪褲子,在屁股縫裡找到了自家弟弟的證據。
“放肆,你到底是什麼妖孽,快讓劉禪回來”。
旻皇眼神冰冷的看著面前就是自家兄弟的軀體,卻並非他的魂魄。
還以為是仙魔兩界的妖人。
“我就是劉禪,我就是劉禪…”
這個傻逼,腦子簡單,四肢發達,要不是這具身體對旻皇太過重要,哪裡還有他活命的機會。
為了此事,旻皇甚至找到了仙魔兩界的人,結果無一不是說,此劉禪就是身體的主人。
沒有證據,妖人也不承認,旻皇根本得不到仙魔兩界的支援。
無奈,只好另外找了其他方法。
所以,這兩年,邢王才會一直被關在皇宮,而管家,也不過是來監視他的存在。
王府不過已然名存實亡。
但劉禪可不在乎這些,只要旻皇不動他,什麼樣的好日子沒有。
吹著口哨,劉禪晃著自己的右腿,在地上一點一點。
臉色是混不吝的笑容。
怎麼樣?就喜歡看管家這樣一副看不慣,又幹不掉自己的模樣。
當初在工廠,要是臉皮薄,還混什麼。
吐掉嘴裡的水果,對著外面就是一嗓子。
“更衣”。
太監們魚貫而進,低著頭,邁著小步,跪在劉禪的腳下。
兩人脫鞋,一人脫衣,一人迅速打掃著被劉禪吐的滿地狼藉的地面。
不消片刻,劉禪就已經換了一身衣服。
玄色的外袍,順著肌膚,顯得異常絲滑。
腳上的靴子也是絲綢所制,便是邢王的姣好面容,卻也讓劉禪表現的小氣油膩。
這兩年,劉禪不是沒想過女人,奈何旻皇管的極嚴。
就是在皇宮裡調戲個宮女,也被旻皇將宮女賜死。
更別說那些想要貼上來,以求上位的女子。
為了不讓這個假冒之人壞了老弟的身體,搞出些不三不四的孩子,旻皇乾脆給劉禪立了個喜好男色的標籤。
更是將府裡所有的下人全部換成男子,便是老嫗也不行。
見過宮女被活生生打死的場景,劉禪被嚇得不敢再動歪心思。
生活在和平年間的人,第一次如此直觀的面對死亡,說不害怕是假的。
儘管劉禪也跪著求皇帝放過那個無辜的女孩。
但血的教訓往往更加深刻。
王權的威嚴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