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州拿出隨身帶的火摺子,點亮了屋裡的燈火,程令儀見到來人,多日來的驚慌委屈終於一同爆發了,撲到了魏明州懷裡,大哭起來。
魏明州看著忽然冒出來的心上人,心裡也是五味雜陳,這麼遠的距離,她一人獨自前來,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此時抱在懷裡,都感覺她消瘦了不少,有些硌人。
魏明州抱著她,吻幹她的眼淚,輕柔的把她抱在懷裡。
:“我們馬上離開這裡”程令儀點點頭,魏明州抱著她離開。
:“我不是寫信給厲淵的嘛!怎麼是你來了?”
魏明州指了指站在不遠處的厲淵說道:“你的事自然需要我親自來了。”
程令儀把蕭禹的事說了,魏明州也感到有些震驚,程令儀懷疑他就是復天門的門主,而且很可能是前朝皇室中人。
蕭禹面露冷色,吩咐眾人徹夜行軍,天亮之前趕回營地,程令儀也知道事關重大,跟著一起上馬,路上又說了都城的事,沒想到魏明州已經知道了。
原來是蕭禹早就說了,只是隱去了程令儀這段,幾人快馬趕回營地,所有人都還在夢裡,魏明州星夜點兵,直奔蕭禹營帳,把他押解起來;
趕來的程薦之一頭霧水,不知二人有何誤會,正想著勸解,這時程令儀走了出來,幾人見她出現在這裡都有些吃驚
:“妹妹,你怎麼來了?”
程薦之越來越疑惑了,程令儀看著被抓住的蕭禹,心裡還是有些不忍的,畢竟當時他揹著自己逃跑的一幕還歷歷在目,彷彿就在昨日,眼下她們二人卻是敵對雙方了。
程薦之看著妹妹和太子,抓了自己的好兄弟,還不知道是什麼緣故,這時發聲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瀚熙做了什麼,你們這樣對他?”
程令儀看著哥哥,知道他重感情,但是今日也沒辦法了,必須傷她的心了。這時候地上的蕭禹笑了起來
:“真是聰明啊,你是什麼時候看出破綻的?”
程令儀看了看他,嘆了口氣,無奈說道:“在宮裡你帶我逃跑的時候,你還記得那堵牆嘛?那狗洞起碼填了四五十年了,你卻能精準找到位置,後來我逃跑的路上又想起來,那是前朝太子住過的宮殿,想必你也是前朝皇室中人吧,跟前朝太子關係匪淺!”
聽見妹妹這些話,程薦之大驚失色,看著蕭禹,不敢置信
:“蕭禹,我妹妹說的都是真的嘛?” 程薦之傷心質問
蕭禹看著昔日兄弟,哈哈大笑起來,他緩緩站起來,掙開那押解的兩人,走到了營帳中間的椅子上坐下
:“什麼蕭禹,世間根本就沒什麼蕭禹,本宮乃是前朝太子之孫,蕭定乾。本宮自從生下來就揹負著復國的使命,二十多年了,從不敢懈怠,沒想到幾次行動都毀於一個小娘子的手裡,哈哈哈哈哈,真是天要亡我啊!”
程令儀這時許多關節都已想通了,
:“是你放的二皇子吧,二皇子圈禁的地方歸你管轄,你心思那麼縝密,若非故意,他絕不可能逃走,二皇子逼宮之後,又是你通知了玉隱,讓她勸說常紀發兵,你的目的就是要讓大寧亂起來,越亂越好,是不是!”
蕭禹看著程令儀,覺得她真是聰明,自己往日怎麼沒看出來,緩緩答道
:“不止,從皇后懷孕,本宮就開始佈局了,沒想到最後敗於你手,天意不可違啊!那日敬妃動手,我在暗中幫了她一把,她太蠢了,我若不幫她,事情沒這麼順利,我本來是想讓老大和老二相爭的,沒想到老大竟不是親生的,他當晚就跑了,害的我又重新佈局,找上突厥,花費許多時間。”
程令儀細思極恐,這人真是機關算盡,
:“你去我哥哥身邊,你來我們家都是算好的?”
蕭禹看著程薦之,彷彿又想起邊關那段時日,回憶了許久
:“開始是算好的,但是我也確實喜歡邊關生活,若我不是這樣的生活,或許我真的可以做個邊關將士,保家衛國,可惜了,這一切都是笑話。”
事情已經明瞭,程令儀不想再聽,也不想過問魏明州怎麼處置他,轉頭回了大帳,一天都沒再出來了。
第二日魏明州沒有跟她再說蕭禹之事,反而帶來了一個意外的訊息【魏明啟死了】
程令儀震驚不已,沒想到他竟然輕易死了。
後面過了許久程令儀才知道,魏明啟死守宮門不出,本來不用死的,玉隱抓了個女子扮成自己騙他,他知道是陷阱還是信了,害怕他的瀅兒真的被抓到,他自己出宮,走進了玉隱的陷阱之中,被亂箭射死了。程令儀聽到這個結果有些感慨,魏明啟對原主的情誼的確難得,可惜他卻不知道,他的瀅兒,早就不在了。
大寧五十三年,皇帝魏明州登基為帝,改國號為乾,同時冊封了皇后程氏為後宮唯一一人,帝后在位四十餘年,國力強盛,國運昌隆。
當年皇帝廢棄六宮,只娶一人,文武百官,無一反對,只因皇后在戰亂紛爭的時候,研發出一種武器,名為雷火彈,這武器威力無比,可炸燬任何堅實之物,打的突厥節節敗退,皇帝的軍隊得勝回朝,皇后又出妙計制服了當時的反賊延平王。
沒有皇后哪來他們現在的和平閒適的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