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人,找我有什麼事情?”
張青關好院門,帶著劉雄來到堂屋,笑著問道。
“青爺,我想跟你混。”
路上,劉雄一夕千念,利弊權衡,已然想得通透明白。
眼下情況,若要保全自身,讓自己的命再長點,最簡單、有效的辦法。
說動張青,成為張青的手下。
“劉大人,莫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張青笑容和煦,毫不驚訝。
這一把,劉雄被坑的不輕,即便縣太爺和王洪善心大發免於責罰,他早晚會死在妖魔手中。
但,縣太爺和王洪的善心,張青持懷疑態度。
也許,根本不需要妖魔親自動手,劉雄就會被這兩個頂頭上司,直接送到妖魔口中,成為妖魔的口糧補品。
倒了杯水,潤了潤喉嚨,張青穩穩坐著,等劉雄開口。
暫時不能確定劉雄是真的要投靠他,還是得到了縣太爺和王洪的授意,故意接近他,而另有圖謀。
雖說劉雄說的情真意切,不似有假,但兩世為人,親眼所見,亦非真實的道理,張青還是懂的。
且,長期混跡於衙門,捕快的自我修養,瞭解一下。
“青爺,我清楚你在擔心什麼。”
“我已經沒有退路,只有跟著青爺,才有活路。”
“以後衙門裡面,有任何訊息,我會第一時間稟告青爺。”
劉雄深吸一口氣,壓低聲音,湊近張青,“巡查司的人,最近這幾日就會來到赤雲縣。”
“按照慣例,巡察司可能已經派人暗中來了赤雲縣。”
“青爺想要進入鎮妖司,必須要儘快做出一些成績,把之前的負面影響全部消除。”
“如果可能,最好能找到齊大人勾結妖魔的證據……”
“到時,青爺有理可依,有據可查,有章可奏,不懼縣太爺各種手段,倒打一耙。”
張青的淡定,搞得劉雄慌得一批。
為了短時間內取得張青的信任,哪還顧得了其他,該說的不該說,一股腦和盤托出。
“劉大人,這麼做真得合適嗎?”
張青看著劉雄,笑眯眯的,一腳勾過一把凳子,讓劉雄坐下說。
空口白牙,說不到關鍵重點,一切都是白搭。
既然提到了縣太爺勾結妖魔,劉雄當然要拿出一些有價值的東西,表示表示。
不然,口說無憑,誰知道這是不是縣太爺專門給他做的局。
“我有一些線索。”
劉雄暗歎一聲,不拿出真東西,看來,難以讓張青動心。
針氈一般坐在凳子上,聲音壓得更低,一臉謹慎,把縣衙找來與妖魔勾結的另一個話事人說了出來。
“原來是他,這狗日的隱藏得夠深啊。”
張青恍然大悟。
劉雄所說的王麻子,張青熟悉,跟前身關係不錯。
在城南開了一個賭坊,比前身這個混混強多了。
有賭坊做幌子掩人耳目,還真的很難讓人聯想到他竟然會勾結妖魔。
調取前身的記憶,張青很快證實了劉雄所言非虛。
“青爺,你斬殺狐妖和蛇妖的訊息,小狐山的紫燻娘娘和東山三仙應該已經知曉。”
“還是要儘早做些準備為好。”
劉雄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一旦張青不接受他,他可能連明天的太陽都見不到。
在來找張青的時候,劉雄一直感覺有人在跟著他,雖然這只是他的直覺,並沒有發現跟蹤他的人,但是劉雄非常確定自己被跟蹤了。
而,這個時候會派人跟蹤他的人,無外乎縣太爺。
“累了一天,我想好好休息休息。”
“其他的事情,等我想想,日後再說。”
“劉大人可以把心放進肚子裡,今天的事情,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張青直接下了逐客令,態度未明。
別看劉雄現在可憐兮兮的,實際上,這年頭,能在縣衙混的,哪個是善茬。
表現得這麼一副模樣,不過是生命受到威脅,不得已而為之。
“那青爺,先休息。”
劉雄拱手抱拳行了一禮,神情落寞的走出了張青家。
看到張青關上院門,才戀戀不捨的離開。
“朋友,暗中聽了半天牆根,是不是該出來打個招呼?”
關上院門,張青目光平視前方,淡淡說道。
“哈哈……”
隨著一陣爽朗笑聲,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輕盈一躍,從院牆外跳進院子裡。
動作敏捷,落地無聲,宛如一隻靈巧的燕子。
張青定睛看清來人,五個字倏然浮現,“靈活的胖紙”。
此人,臉龐圓潤四四方方,身材肥胖,碩大肚皮將寬大衣袍高高頂起,看上去跟彌勒佛差不多,給人一種富態、豪放的感覺。
“青爺,果然名不虛傳,居然能夠察覺到我的存在。”靈活胖紙恭敬說道,語氣中透露出深深的敬意。
他麼的!
沒想到,只是隨便詐了一聲,還真竄出一個人來。
張青甚是無奈,這一會功夫,來了三波不速之客,還真是多事之秋。
“不知道朋友找在下有什麼事情?”
“我是齊修遠請來的武者薛虎,別人都稱呼我為胖虎,乃是彌勒門弟子,得知青爺實力不俗,想要跟青爺切磋切磋。”
“剛剛的事情,我什麼都不知道,也什麼都沒有聽見。”
薛虎乾淨利落的道明身份,同時,點明不會把剛剛聽到的、看到的說出去。
“原來是虎兄,久仰大名。”
“切磋就算了,我自認實力無法跟虎兄相比。”
張青無語,這還真是什麼人都有。
彌勒門,他連聽都沒聽說過,應該是一個不怎麼有名的江湖門派。
對方是縣太爺請來的人,實力最起碼氣血境以上,帶給張青的壓迫感,遠比之前那個老頭強很多。
且,對方剛剛展現出來的輕身功法,張青根本沒有把握留住對方。
既然如此,幹嘛要費力不討好的去跟對方切磋。
到時,暴露了真實實力,為自己招來麻煩,更頭疼。
再說,對方既然都說了是切磋,自己有權利拒絕。
該拒絕的時候,就得斷然拒絕。
不能難為了自己。
“青爺,何必如此謙虛。”
薛虎話還沒有說完,忽然明白了張青不願切磋的原因,後面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轉而笑著說道:“既然青爺有所顧慮,那我們以後有機會再切磋一番。”
“正好,我帶了一壺好酒,不知道青爺可願與在下共飲一番?”
“虎兄既有此雅興,張青便捨命陪君子。”
“不過,光有酒,沒有菜,實在不是待客之道。”
“兄弟今天正好得了些銀子,就去酒樓定一桌好菜回來。”
張青說著,轉身向外走去,原本以為薛虎會阻攔,或者跟上來。
然而,並沒有。
薛虎就那麼笑盈盈的在院子裡的石凳上坐下,看著張青出了院門。
無錯書吧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薛虎家。
對於這種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張青都差點被整不會了。
反正家中無甚值錢東西,亦無甚秘密。
張青思來想去,找不到頭緒,索性拋開亂七八糟的想法。
直接來到附近一個賣熟食的地方,找老闆買了兩隻豬耳朵、兩隻燒雞、五斤牛肉,打了十幾斤燒刀子老酒。
薛虎既想喝酒,那就讓他喝個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