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宇聞言,皺了皺眉頭,目光警惕的在書房裡掃視了一週,最終定在了蘇沐宸身後的書房角落——擺放了晾畫架的地方,旋即應了聲,“是。”
冷宇剛開門準備出去,趙懷蝶竟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提著東西與冷宇擦肩而過,闖入書房,眨巴著眼睛,柔聲細語道:“王爺~妾身給你帶了核桃酥。”
冷宇尷尬又為難的看向蘇沐宸,“王爺,這……”
蘇沐宸波瀾不驚抬眸瞥了趙懷蝶一眼,繼續低下頭給桌上的畫做收尾工作,“無妨,讓她過來吧。”
有了蘇沐宸的回答,冷宇也不好再說什麼,走出去虛掩上了門,也沒去拿所謂的老鼠藥,而是在門口靜候。
趙懷蝶卻是高興極了,連忙提著東西屁顛屁顛的往蘇沐宸身邊跑去,恰巧路過晾畫架,準備站去蘇沐宸身邊,離他近一點。
“王爺畫的竟是王妃姐姐,妾身也想入王爺的畫——”
倏然,被人一把拉了過去,刀架脖子,沒來得及放下的核桃酥散落一地。
“救命啊王爺!”趙懷蝶一臉驚恐的大喊著。
冷宇聞聲,重重的推開了門,一個箭步衝了進來,手握長劍指著黑衣人。
蘇沐宸悠悠放下畫筆,小心翼翼的拿起剛作好的畫往晾畫架走去,俊美的臉上仍然是淺淺的笑意,令人莫測。
黑衣人見此,挾著趙懷蝶連連後退了幾步,滿臉警惕,“你做什麼?”
趙懷蝶不敢出聲,嚇得淚流滿面。
蘇沐宸忍不住輕笑了聲,“你怕什麼?本王不過是晾畫罷了,不過你也看到了,若不是本王那麼多畫晾在這兒,怎會有你的藏身之處?”
蘇沐宸將畫掛了上去,隨後負手而立,面對黑衣人,絲毫不懼,反而是多了幾分玩味的笑意,“說吧,誰派你來的。”
黑衣人冷笑了聲,“無可奉告,不過我今天就是來取你性命的!”隨後加重了手裡持劍的力度,只見趙懷蝶的脖子溢位斑斑血跡,黑衣人威脅道:“你最好自己走過來,否則,我就殺了她!”
蘇沐宸見狀,示意冷宇放下手中的長劍。
黑衣人得意的笑了笑,慶幸自己賭對了,蘇沐宸果然如傳言中那般在意趙懷蝶!
誰知下一秒,蘇沐宸眉目輕挑,嘴角泛起詭異的笑,強大的氣場不覺讓黑衣人打了個寒顫,他雲淡風輕道:“你覺得你今天出得去嗎?”
黑衣人暴怒,雙目猙獰,“不要廢話,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她!”
趙懷蝶已經欲哭無淚了……
蘇沐宸氣定神閒的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淡然道:“不會。不,應該說你不敢。若是你大大方方地承認了你是二王爺派來的人,本王倒是可以考慮留你一具全屍。”
說罷,端起茶杯慢慢品起茶來。
這一幕,徹底惹怒了黑衣人,他掄起長劍向蘇沐宸刺去,不料趙懷蝶趁機咬了他一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去了冷宇身後。
趙懷蝶死裡逃生後開始注意起現場的情況,眼看著長劍就要刺到蘇沐宸了,她著急喊了句:“王爺,小心啊!”
隨後吃力的去搬動一花瓶。
蘇沐宸微微側身躲了過去,冷宇上前與其搏鬥,沒一會兒,就將黑衣人制服了,蘇沐宸就在原地漠視著一切,甚至一根手指頭都沒動過。
這類小小的刺客,根本輪不著他出手;若是他真的出手,黑衣人估計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被冷宇控制住的黑衣人譏笑了聲,忍不住破口大罵,“堂堂七王爺,竟然躲在侍衛的身後苟活!”
“大膽!竟敢對王爺不敬!”冷宇冷不伶仃地踢了黑衣人一腳,他一下子便面朝蘇沐宸重重地跪去了地上。
蘇沐宸淡笑著,“是啊,你連本王的侍衛都打不過,如今還行此大禮——”
“你們簡直欺人太甚!”
蘇沐宸不想再廢話下去了,鳳眸一眯,佈滿殺氣,他冷冷地盤問道:“二王爺究竟是想要本王的命,還是想要本王腰間這塊墨玉?”
說著,蘇沐宸不時已經將墨玉從腰間取下,握在手中把玩著。
倏然,剛剛搬動了花瓶的趙懷蝶跌跌撞撞的朝黑衣人的頭部砸去,隨著“啪——”的一聲,花瓶碎落一地,黑衣人也倒地不起,鮮血直流。
趙懷蝶的這番操作簡直讓蘇沐宸和冷宇二人防不勝防!
“去死吧!”趙懷蝶嘴裡罵罵咧咧的,散落的頭髮亂七八糟,順便整理了下衣裙。
察覺到了二人的目光,她似乎是明白過來什麼,一拍腦袋,猛的跪了下來,哭哭啼啼的,“王爺,妾身太心急了,忘了您還要審人,嗚嗚嗚——”
冷宇見狀迅速上前探了探黑衣人的鼻息,隨後抬眸望向蘇沐宸的眼睛,搖搖頭。
趙懷蝶更是驚得跌坐在地,連連求饒。
蘇沐宸似笑非笑,暗沉的目光輕飄飄掃了她一眼,異常和氣,“沒事,不怪你,本王本就不打算留他這一條命,你也算是有功。”
“冷宇,吩咐下去,賞。”
“是。”
趙懷蝶這才急忙站起來,微微欠身,“妾身謝過王爺。”
本來應該高興才對,可蘇沐宸接下來的話讓趙懷蝶如同觸電一般。
他冷淡的餘光再次掃過趙懷蝶,沉聲道:“夜晚秘密地將屍體扔去二王府門口,也讓王府裡那些明裡暗裡窺探本王的人瞧瞧,這就是監視本王的下場!”
“屬下遵命。”冷宇應聲,退下去準備事宜。
這樣一來,就更加確定了黑衣人是二王爺的人。想到這兒,趙懷蝶頓時心驚肉跳,她小心翼翼詢問道:“王爺,能不能別對外傳刺客是妾身殺的?”
“哦?為何?”蘇沐宸挑眉。
“妾身一介女子,傳出去不好聽……”
“你去找冷宇說吧。”蘇沐宸撂下一句話,大步流星離開了書房。
至少在沒有大規模清理之前,他是不會再跨進書房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