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顏樂的聲音有些大,假山後面的兩個人聽到動靜後,立馬藏得越發嚴實了。
“沒事啊,恰巧路過罷了,只不過我不小心扭到了腳,實在走不動了就停下歇歇。”夏錦柔故作腳很痛的模樣,放下手輕輕揉了揉腳腕,放大嗓音後說道。
“哦,那姐姐沒事吧,還走得了路嗎?”夏顏樂追問道。
“沒事,謝妹妹關心,先走一步了。”
夏錦柔說完後踉踉蹌蹌的邁出腳步,而夏顏樂也沒多疑,隨後便離開了。
假山後。
被男人捂住嘴巴的何芸香嬌嗔了一聲,“傅文。”
何芸香不到三十的年紀,傅文也比她大不了多少。
傅文探出身子瞧了一眼,確認人都走了以後,寬大的手掌覆在了何芸香的腰處,遊離在臀部與腰間。
他低頭,肆意的吻上了何芸香的唇,她不覺閉上了眼睛,雙頰緋紅,喘著粗氣。
“芸香,等我,我會帶你走的。”邊說邊輕撫著何芸香的髮絲,溫柔的眸子背後卻是詭奇的冰寒,“我先去了,不然白菁玉會起疑心的。”
“嗯。”何芸香意猶未盡的看著傅文離開的背影。
太陽漸漸往上升,正是一天中陽光最溫暖的時候。
夏錦柔剛回到閨房,就一臉打趣,開始八卦起來,“若雪,真想不到啊,他們倆竟然還地下戀,簡直震驚我八百年好吧!”
若雪一臉憤憤不平,“他們這樣怎麼對得起老爺啊!小姐,我們應該如實去告訴老爺。”
夏錦柔立馬拉住若雪,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別心急,暫且放他們一馬,何芸香也算是有個把柄被我們捏在手中了,要是貿然揭發了他們,反而會引火燒身。”
也就是說,真正的大冤種是二夫人白菁玉,無論傅文被何芸香安排做什麼事情,大家都只會認為是白菁玉指使的。
若雪聽後立馬會意過來,“小姐,是若雪疏忽了。”接著提醒道:“可是傅文疑心深重,您的腳傷怕是要裝個一兩天了。”
夏錦柔聽後應了一聲。
“對了若雪,婚禮開始籌備了嗎?”
“大家都在佈置了。聽聞京城內夏府到七王府的這一條路都張燈結綵,像是過年般,可想而知王爺有多麼重視。”若雪真心地為夏錦柔感到高興。
忽然,門外傳來了慕容語蘭的聲音,“柔兒,你在嗎?”
夏錦柔聞聲開啟了門,看見是慕容語蘭後立馬上前攙扶,“娘,快進來。”
慕容語蘭沒有邁出下一步,而是順勢拉起夏錦柔的手,有些焦急的往外走去,“你表哥他們要走了,快去送送。”
“啊?不是說好參加完我的婚禮嗎?怎麼那麼突然。”夏錦柔邊說邊跟著加快了腳步。
誰知夏錦柔快步走的這一幕竟被暗處的傅文看在了眼裡。
夏府門口。
慕容夫婦已經上了馬車,慕容清絡準備上馬車時,一個留神注意到了匆匆而來的慕容語蘭與夏錦柔,隨後邁上馬車的腳退了回來,待在原地等著他們。
“柔兒,你來了。”
只見夏錦柔擰著眉頭,抿了抿唇後說道:“表哥,你們怎麼可以不辭而別呢?”
慕容清絡淡淡一笑,輕聲道:“那邊有些事情要處理,不得不回去,你好好照顧自己,有事記得給我傳信。”
“好吧。”
突然,他湊近夏錦柔的耳畔邊,輕飄飄說了句:“柔兒,安心等著看好戲吧。”
“啊?你說什麼——”
面對夏錦柔的疑惑,慕容清絡並沒有作出任何回應,只是神秘的揚起了嘴角,令人難以捉摸。
慕容夫婦聞聲拉開馬車上的窗簾瞧了一眼,下了馬車。
周婉馨拉起夏錦柔的手,笑容如春風般溫暖,“柔兒,我們臨時有點事務要回去處理,提前祝你新婚快樂!賀禮都在你娘那兒了,到時她會轉交給你的。”
夏錦柔緊繃著臉龐看向慕容聿懷,“舅舅,有什麼事情不能推到三日後再處理嗎?你們都不能看著我出嫁了。”
慕容聿懷寵溺的笑著,認真解釋道:“你知道的,最近幾年我們都忙著跨國的交易,好不容易有點起色,要緊跟上,否則就會功虧一簣。”
慕容語蘭和周婉馨相互叮囑了幾句。
夏錦柔若有所思,應了聲,“那你們路上小心啊!”
馬車上。
周婉馨看著心不在焉、眼底黯然失色的慕容清絡,心疼道:“絡兒,其實事情我和你父親去處理就行了,你大可以留下看著柔兒出嫁的。”
慕容清絡怔了怔,看著柔兒出嫁,這不是好比萬箭穿心嗎?
“不用了娘,我就跟你們一同回去吧。”
慕容聿懷和周婉馨早就看出了他的心思,周婉馨看了慕容聿懷一眼,慕容聿懷搖搖頭嘆了聲氣,旋即對著慕容清絡說道:
“絡兒,其實為父和你娘早就看出來了。你對柔兒的感情,不止是哥哥對妹妹那樣簡單是吧?”
慕容清絡搖頭極力否認道:“爹,您說什麼呢,柔兒是我的妹妹,她出嫁了我會有些低落的情緒這不是理所當然的。”
慕容聿懷和周婉馨對視一眼,沉默了下來,馬車繼續向前駛去。
翌日凌晨。
夏府燈火通明,並不是因為有什麼喜事,而是二夫人白菁玉、夏顏樂,莫名其妙上吐下瀉個不停。
夏擎蒼看著屋子裡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的母女,不由得嘆了聲氣,旋即詢問行診大夫,“這是怎麼回事!”
大夫行了一禮,說道:“大人,二夫人和二小姐大概是誤服用了瀉藥。”
夏顏樂聽後漲紅了臉,渾身發麻道:“爹,我和娘怎會不知瀉藥,這分明是被人陷害了!”
白菁玉努力用虛弱的嗓音應和道:“老爺,您要為我們母女二人做主啊!”
頃刻間,白菁玉的小丫鬟春兒來報:“老爺,奴婢在小院裡發現了一張包過粉末的紙,旁邊不遠處還有一塊粉色的繡了月季花的手帕,像是……像是——”
“像是什麼?”夏擎蒼問道。
春兒支支吾吾,跪下將那張紙和手帕呈給夏擎蒼,“三夫人極其喜愛月季,而這塊粉色的月季手帕,奴婢見三夫人身邊的婢女月心用過。”
大夫見狀立馬接過聞了聞,確通道:“大人,這確實是包過瀉藥的紙,這塊手帕也沾染了瀉藥的味道。”
夏擎蒼蹙了蹙眉頭,伸手揉了揉太陽穴,一臉疲倦,“把她們叫來。”
春兒應了聲就去叫人了。
何芸香沒一會兒就到了夏擎蒼身邊,“老爺,冤枉啊!我怎會好端端的去害她們母女?”
幾番爭執後。
何芸香的丫鬟月心猛的跪了下來,開始哭哭啼啼,“老爺,奴婢實在是覺得良心不安,那塊手帕就是奴婢的,這一切都是三夫人指使我做的!”
床榻上的白菁玉聽後瞬間怒坐起來,面目猙獰,嘴裡艱難的吐出幾個字:“何芸香,人證物證都在了你還要狡辯!”
所有的解釋都蒼白無力了,何芸香大腦一片空白愣在原地,夏婉姝和夏文博快步趕來求情。
夏擎蒼雙手背在身後,眉頭緊鎖,一臉無奈,“罷了,家醜不可外揚,以後不要再犯了!”
說完衣袖一甩,離開了。
待在閨房的夏錦柔聽到若雪回來講的八卦,覺得好笑的同時,突然一怔,這件事莫不是表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