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歲時,賀烏蓮被送進國子監進學。
對於爹爹跟孃親到底誰是一家之主。
賀烏蓮糾結著。
因為當朝公主跟皇子正懟在他面前。
兩個人各執一詞。
公主說,“是凌嬸嬸,她那麼威武,當然是她了,沒見賀叔叔面對她都不敢吱聲。”
皇子反駁,“不是不是,是賀叔叔,你沒有看見他眼神一冷,凌嬸嬸都不敢說話了!”
四隻眼睛看向坐在位置上的賀烏蓮,問道,“烏蓮,說,你家誰是一家之主。”
賀烏蓮默默地拿起書本擋住自已的臉,囁喏道,“我不知道。”
他真不知道,他覺得他爹跟他娘都好可怕。
這個問題無解。
因為賀烏蓮沒有答上來。
放學了,公主跟皇子一路吵著回去,獨自把賀烏蓮撇在位置上,“……”
賀烏蓮望著兩人的背影,只好默默將書本收進書袋中準備回家,他惆悵嘆了口氣。
揹著自已的包沒有走兩步,看見幾個人在欺負一個小女孩。賀烏蓮上前英雄救美。
喜提臉破相。
他磨磨蹭蹭地回家,一邊摸著自已的臉蛋,他娘老喜歡他的臉了。
他感覺娘會生氣。
按理說,平日這個點,娘都會等他吃飯,可是如今沒有看見他娘跟他爹的身影。
正好,他想回房間拿藥擦擦自已的臉。
路過爹孃的院中,看見他娘正將他爹壓在樹上,賀烏蓮識趣地收回目光,趕緊跑回自已的房間。
這樣乍一看,似乎她爹壓不過他娘。
賀淮書將她抱在懷中,微喘著氣,低聲說道,“我看到烏蓮回來了。”
凌暖雪立馬警惕地往院門一掃,“兒子回來了,他什麼時候回來。”
無錯書吧賀淮書道,“他進屋了。”
凌暖雪只好將他的衣袍放整齊,抱著他的腰說道,“晚上再治理你。”
——
“兒子,你回來了兒子。”
賀烏蓮正給自已的臉擦藥,凌暖雪推門而入,看見他白白嫩嫩的小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她連忙跑過去將他抱起來。
賀烏蓮抗拒凌暖雪的懷抱。
他娘要把他給勒死了!!
凌暖雪抱著他,掐著他的臉瞧,憤怒地說道,“誰把你弄的?”
賀烏蓮如實說道,“我跟別人打架了。”
他以為凌暖雪會生氣,因為打架不好。
她娘眼睛一亮,“誰贏了。”
賀烏蓮,“三打我一個,我輸了。”
賀烏蓮對著凌暖雪有些委屈,沒有忍住抱著凌暖雪哭了。
就是也沒想哭,凌暖雪一問就沒忍住哭了。
凌暖雪立馬拍著他的後背說道,“沒事沒事,輸了不丟人,過幾天娘教你幾招。”
凌暖雪給賀烏蓮臉上的傷擦藥。
他掀起膝蓋,也摔傷了。
凌暖雪一邊擦一邊安慰道,“沒事的兒子,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娘讓你一腿將他們掃飛。,來多少個飛多少個。”
賀烏蓮破涕為笑。
跟凌暖雪拉鉤鉤。
賀淮書靠在門旁,看著凌暖雪給賀烏蓮上藥,薄唇微抿,他垂眸覺得自已有些可笑,他居然嫉妒自已的兒子。
賀烏蓮看見他,叫道,“爹。”
賀淮書看著他身上的傷,評價道,“無用。”
賀烏蓮,“……”
賀淮書,“改天到書房,我教你。”
凌暖雪轉頭問道,“就你這樣能教他什麼?你又不會功夫,還是我來教,練好身手打遍天下無敵手。”
賀淮書忘了自已在凌暖雪心中的形象:身體差,身世可憐,遭人欺負。
一個小可憐。
賀淮書只能用眼神暗示賀烏蓮過去找他。
賀烏蓮眨眨眼睛,示意自已收到。
凌暖雪見這父子兩眉目傳情,把兒子的臉給掰過來,上藥。
——
凌暖雪白天教賀烏蓮幾招,叫他每日練著。
他晚上去書房找賀淮書。
賀淮書坐在書案前,正提著毛筆寫著什麼,他探頭喊道,“爹。”
賀淮書,“過來。”
他走過去,賀淮書將桌上的幾本書丟給他說道,“回去仔細讀讀,不要像你娘一樣光靠武力,要動腦知道嗎?”
賀烏蓮垂眸看著手中《孫子兵法》《三十六計謀》《陰謀論》
他眨眼,再看了一眼坐在書案前的賀淮書,賀淮書放筆,將寫完的東西放到他手中書本上面,“這是我總結得最好用的,可以殺人於無形,以後打輸了,不要找你娘哭鼻子,很丟人。”
賀烏蓮“……”
“夫君。”
凌暖雪的聲音在房門外面響起來,賀淮書連忙咳嗽一聲,回道,“來了。”
然後看了賀烏蓮一眼,“好好努力。”
說完推門而出,凌暖雪不知道賀烏蓮在這裡,拉住他問道,“大半夜的,你來這裡幹什麼。“
賀淮書往她身上一靠,舉起自已的手指低聲委屈道,“剛才手指被劃傷了,想來書房找藥。”
凌暖雪抓住他的手指,確實有個小小的傷口,心疼道,“你怎麼不早點跟我說呢。”
賀淮書烏眸泛著水光,“因為你在給烏蓮擦藥,我不好意思叫你。”
“疼。”
凌暖雪半抱半哄將賀淮書帶回房。
站在書房看著離開的兩人,朝賀淮書的身影豎起大拇指。
我爹還是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