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黑夜降臨，四個人圍在一起說話，經歷了這麼多是睡不著的而且南昭疼的像是一隻狗一樣，桑諾無情的嘲笑
“好了，你行了啊，怎麼可能那麼疼啊，你就是看溫如玉在你面前，你就裝吧”
南昭聽見這句話就氣不打一起出來立即就反駁回去了“你經歷過嗎，你知道多疼嗎”
桑諾往火堆裡扔了一根木頭“我的確沒經歷過，但是我經歷過的疼肯定比你的嚴重”
南昭剛說出口的時候其實就後悔了，但是也沒有什麼辦法了，南羽牽住她的手心疼的看著她，其實說到這裡南昭還是想知道桑諾都經歷過什麼，畢竟一個人的經歷是最讓人好奇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南昭想開口解釋，就被打斷了
“我知道，就你那一根筋的腦袋能想出什麼呀”
“話說回來，你那十一年裡過的是什麼樣子的”
桑諾看著他“你想知道？”
南昭點點頭，南羽衝他搖頭，這下子他也反應過來了，溫如玉看著他們三個人在說話，他時不時看一下南昭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無非一些折磨讓人痛不欲生的手段就是了”
“桑諾，有的時候我真的就是看不透你”
“看不透我？是因為身份吧，在你們的認知裡屬下之女無疑就是卑賤的”話還沒說完呢，她就感覺到握著自己的手收緊了，她回頭看了南羽一眼
“阿諾，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
桑諾看著南昭“南昭，我問你那什麼是卑賤呢，是那些靠著自己身體活著的人嗎，還是說任何人？？”
“我不知道--”南昭低下頭他真的就是不知道
“桑姑娘，你為何不這麼想，靠皮肉活著就是賤籍”溫如玉看著桑諾問著，她沒有說什麼就是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因為我曾經也卑賤過，我曾經也被人把我的自尊按在地上一文不值，我也嘗過被欺凌的滋味，被人踐踏過，所以我知道他們的苦楚，所以卑賤是什麼，每一個為了活著的人都是很努力的”
桑諾就像是陷入了回憶一樣，她說著自己的遭遇，南羽不斷收緊自己的手，那些苦她是怎麼熬下來的
“當年的事我也只是記得一個模糊的樣子，我記得我被人抓走之後，我以為阿爹會去救我可是他沒有，我只記得那明晃晃的尖刀貼在我臉上的感覺，我就當了兩年的藥人，後來兩年過去了，我已經沒有價值了他們把我扔到了一個地方，你們知道嗎有一種人就特別喜歡稚童，看他們痛苦尖叫扭曲求饒”
桑諾一幅子事不關己的樣子，就像是這件事和自己並沒有關係一樣，像是在訴說著一個並不屬於自己的故事一樣
“後來我殺了他，我看見一個一個的孩子死掉了，我知道我要是再不做點什麼我就會死，我拿起瓷瓶衝著他的頭就砸了下去，可是他沒死，我就用瓷片一點一點的割開了他的脖子”
桑諾低頭自嘲的笑了笑，看著火光中倒映出來的自己，那些記憶她是記得無比清楚的，痛苦折磨日復一日永遠像是沒有盡頭一樣
“再後來我只記得那天我被打了，被打個半死然後我就被賣給了金暖閣，你知道我值多少錢嗎”
南昭搖搖頭，對於人的價格他是不清楚的，畢竟青樓楚館那些姑娘們贖身錢可真的就是不少，桑諾扒拉火堆，裡面的柴火燒的噼啪響
“半兩銀子，就是五百文，那個時候我就值五百文”
這個回答是他們都沒有想到過的，畢竟是一條活生生的性命，結果就值半兩銀子五百文，南羽看著桑諾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來安慰一下，桑諾輕輕的回握她一下，告訴她自己並沒有事
“知道萬毒噬體嗎”
桑諾看著溫如玉，他想了好一會才想起來“我看見過在一本古籍上面，就是養蠱的方式演變而來”
“我經歷過那種痛，一百種的毒物全部都放在一個木桶裡，然後把人扔進去能活多久就看自己了”
南羽已經低下了頭不想再聽下去了，桑諾也不想再講吓去了，原本當個故事聽聽就好了，天也很晚了
“好了，快睡覺吧，明天一早還要出發找出去的路呢”
“好”剩下的人，異口同聲地說完就要休息了，兩個人躺在一起南羽是怎麼樣都睡不著，她不知道為什麼桑諾說的那些話一直縈繞在心頭久久地下不去
就導致她睡不著，一直想動但是桑諾在抱著她根本就動不了，然後她就聽見了桑諾說話
“你怎麼了，不睡覺，今天不累嗎”
“我睡不著”
桑諾睜開眼睛她一直抱著懷裡的人一直就感覺她在動“是不是我講的那些把你嚇到了”
南羽搖搖頭“沒有，就是覺著你以前過的好苦啊”
“南羽，人生嘛總是要嚐盡酸甜苦辣的，怎麼活著也是沒有辦法，而且過去了就是過去了，何必再去想它，我今天說就是圖個樂，你又何必放在心上”
“可是你---”
“你啊就是這樣總是愛多想，你想想我現在是不是還好好的在這裡呢，快睡吧明天一早還要趕路呢”
南羽點頭，很快她就睡著了，桑諾看著自己懷裡的人，真的就是怎麼就這麼多愁善感的啊，過去了就是過去了，而卻原本的那個桑諾已經死了，現在的她是沒有經歷過的
但是她可以做到感同身受，她看著自己懷裡已經熟睡的人，現在就很好，誰知道以後會怎麼樣呢，以後再說以後吧
天還沒有亮的時候，桑諾已經醒了根本就睡不著了，她只是看著南羽，小姑娘臉上還有灰，她輕輕地把灰擦下去，就在這一刻她後悔了，如果她不把小姑娘帶出來就不會有現在這樣狼狽的樣子
是她忘了當初離開南府的時候是南羽帶她離開，真是不管什麼時候她總會把錯歸咎到自己身上，沒有一會南羽就醒了，看見她這個樣子
“阿諾？你怎麼了”
“沒事你快起來吧，今天我們找路要出去的”
南羽點點頭，很快四個人就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