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夜色朦朧。
月光透過茂密的樹葉縫隙灑在地面上,形成了斑駁的光影。微風輕輕拂過樹梢,帶動著樹葉一起搖曳,彷彿在述說著什麼 。
只不過在這麼美的景色中卻散發著淡淡的血腥味。
白染雙手枕於腦後,身形慵懶的依靠在樹幹,眼神看向某處。
“他什麼情況?是魔修吧。”
她的語氣很堅定,說的是長安。
一開始她就覺得有些怪怪的地方,全村的孩子都不見了,為什麼偏偏只有村長家的沒事?
就算看的緊,但也不是沒有晚上丟失孩子的,偷孩子的時候再怎麼小心也會有點動靜的吧,怎麼父母就能睡的那麼死?
不合理啊。
還有長安給她的感覺跟她在裂谷時的感覺差不多,只是沒那麼強烈罷了。
她不是一個無緣無故就起這種感覺的人 。
相反,她很淡漠,不過與其這麼說,不如說是她沒有‘感’沒有‘情’。
無雙把白染七喚進空間,跟她一起躺在之前他買的沙發上,給了她之前剩的瓜子,看著眼前正在播放的影片 。
一個清秀的少年上山砍柴,偶然發現一朵長相奇異還泛著紅光的花,他像被蠱惑了般,雙眼泛著瘋狂之色上前,等回過神就已經在裂谷中了。
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堆在角落裡的森森白骨,他嚇壞了,慌忙的起身就跑,這是什麼地方他也不知道,就是一個勁的跑,雙眼只敢看著前方,不知道跑了多久,跑到他已經精疲力盡了,這時一道身影出現在他面前。
此人不說仙風道骨也是衣冠楚楚有模有樣,只是看起來有三四十歲了。
少年彷彿看見了救命稻草,死死的攥著他衣角不放開。
中年人安撫了他,少年冷靜下來後發現自己還在原地,白骨依舊在那,他頓時又慌了。
中年人這次沒再安撫他,而是在他面前展現神通,又告訴他那白骨只是動物的,只是都堆在了一起看起來嚇人些。
少年早就被他剛才所展現的迷住了眼睛,他早就聽村裡的長輩說過,這世上有仙人存在,只是普通人一生也難遇,今天就被他給遇見了。
中年人見他如此模樣就跟他說自己遭人追殺,不得已才躲在這,他不想一身本領沒有繼承,如今你我相遇就是有緣,可願拜我為師?
少年哪管的了其他,當即就應下了,中年人教他魔族功法,少年悟性很高,僅僅兩日就入門。
臨走時,中年人告訴他不可將他的存在告訴任何人,還要幫他尋些動物來修煉。
對於師傅的話無有不從,況且他家祖祖輩輩都是靠打獵為生的,這點事簡單的很。
之後少年每天都按照中年人的吩咐給他送獵物,而他也靠這個來修煉。
只不過隨著時間越來越長,中年人的胃口也越來越大,脾氣越來越臭,也越來越沒有人性了。
到後面甚至讓他抓孩童,他不願,但中年人威脅他如果不從就殺他全家。
少年沒有辦法只能聽從,一開始他只是誘一些無父無母的乞丐,把他們送給中年人之前還帶他們吃頓好的。
一開始只是一個月一個,可是後來他的胃口越來越大,漸漸的少年已經滿足不了他了。
可是沒辦法,家人的命在他手上,所以少年最後只能對村裡的孩子下手,村裡人對他很信任,加上他又修煉了魔功,所以一切很順利。
只是隨著消失的人越來越多,事情鬧大了,上面派了人來,那時候他才知道,他見到的不是仙人,他修煉的也不是仙法,可他已經回不了頭了。
看完之後,無雙吐了瓜子皮, 唏噓道:“也是個可憐人啊。”
說完之後又繼續“咔嚓咔嚓”的嗑瓜子。
白染七瞥了他一眼,把手裡沒嗑完的瓜子遞給了他,自己則整個人靠在他身上。
對於自己被人當成了‘人形靠枕’的無雙沒有任何怨言,因為有吃的,所以他可以。
白染七黑軟的頭髮傾斜而下,涼涼的,有幾綹髮絲還特意落到她的臉上,她抬手就將其別在了耳後。
對於無雙剛才的感慨,她沒有回話,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可憐嗎?
她不懂。
或許是有的。
但她卻覺得是慾望在作祟,如果當初長安沒有答應……當然了,或許他會死,但之後的一切不會發生。
或者說不會由他而發生。
但那長毛怪也不是好心,他從一開始就是利用長安罷了,等他的功法煉成了,長安也會像現在這樣變成一具乾屍。
無雙又把畫面調到溫辭他們和長毛怪對戰的場景。
溫辭剛才的全力一擊後靈力就耗盡了,即使服用了回靈丹也撐不了多久,它只能恢復一半的靈力,多吃也沒有疊加的效果。
其他弟子就更不行了,一身白袍都快被血染紅了,身上的傷口數不勝數。
更要命的是那長毛怪不僅恢復了身軀,實力也一併恢復了,甚至隱約更強了一點。
無雙這次沒有再問白染七,不問他也知道,肯定就是回他,‘不是還沒死嗎?’
又過了一會兒,白染七這才極慢地開口了,一字一頓:“走吧。”
原本還在嗑瓜子的無雙愣了一下,這次怎麼不一樣了。
白染七看著他疑惑的小臉,解釋道:“我再不去他就要死了。”
雖然她不想去,但誰讓他是男主呢,任務還要靠他呢。
無雙眨吧眨吧兩下眼睛,在才反應過來,溫辭在不久前吃下了最後一顆回靈丹。
他動作迅速的咳完僅剩的幾個瓜子,拍了拍手,拍掉了原本不存在的灰塵,這才送白染七出去。
雖然她自己也能出去,但她不想,她懶。
白染撐起身子坐了起來,把手腕上絲帶往空中一扔,然後把頭上帶著的在凡間買的合歡花步搖摘下,換成了普普通通,並不起眼的白玉簪子,上面只雕刻了幾朵蓮花,顯的她整個人飄雅出塵。
做完這些後,白染這才上了飛舟,不緊不慢的飛向溫辭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