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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落日

見識了裴長生的劍術造詣,李無憂滿臉的震驚,想不到這個帶著兩把劍老頭竟然是那個一人殺了父親上千精兵的彭秋,這人為什麼會被自己父親降服?

他李無憂更震驚的是這裴長生,竟然真的如傳聞一般!出劍便是佔了他彭秋的上風還遊刃有餘,甚至傳說中的三尺青鋒竟然真的有游龍!

裴長生看著跪在地上的彭秋,冷漠道“劍,是殺人的!”李無憂衝著裴長生怒道“切磋講究點到為止,你裴長生身為天下第一,竟然將彭秋打成這樣?”

裴長生輕蔑的看了一眼李無憂,冷道“李尚這種人怎麼有你這種兒子,有點意思。”

李無憂面上毫無懼色道“老子問你話你提老子的爹幹什麼?”

洛王爺看二人對視的氣氛有些微妙,心裡盤算著這裴長生是不是跟那李無憂有什麼仇怨,要不然就試試借裴長生的手殺李無憂!

於是他假裝憤怒道“你想幹什麼?我李文甲在這我看誰能動得了小王爺一個汗毛!”

裴長生隨手一抬劍鋒,殺了後面衝向自己的精兵,看向李文甲,眼神變得有些奇怪,冷漠道“你哪隻眼睛看出來我想傷他了?你以為我裴長生想殺誰?誰還能安穩的在這裡跟我裴長生講話麼?”

彭秋努力的站起來道“不愧是三尺青鋒,三十步內任何人都可以當場斃命!”裴長生不再理其他人,轉而又看向李無憂,冷道“雖然公子似乎並不害怕長生,但是長生還是要對公子說不用害怕長生,王爺命長生是來護公子路上週全。”

洛王爺臉色驟然一變,彭秋則是起身道“看得出來裴先生仍有保留,如果不是和王爺有言在先,今日必要以彭某一條命見識見識!”

裴長生淡然道“鄙人名為裴長生。長生有三劍,第一劍可斬那出海蛟龍!第二劍可以令天下劍為我頃刻而群起!”

這第一劍三尺青鋒可斬那出海蛟龍已經是見識了,第二劍還沒人見過,聽起來倒是霸氣,怎麼這裴長生提到第三劍怎麼隻字不提?馬無雙不禁問道“那第三劍呢?”

裴長生閉上了眼,腦海浮現了他練第三劍的那一幕,想到這裡,他微微一笑,並沒有說什麼。

韓潮與那老頭這邊終於是要殺完這一千有二的精兵,老杜嘆了口氣道“一千二百多條人命。”

韓潮和那老頭氣喘吁吁,韓潮指著裴長生道“以前覺得你裴長生只是一個仗著朝廷的吹捧而沽名釣譽之輩,想不到今日大開眼界,雖然你我目的差不多,但是你我還有一戰!我不信這天下第一劍這名聲你能坐的安穩!”

李文甲呆呆的看著這一幕,這些人,竟然都是李尚派來保護李無憂的,盤算了一下長安能調動的勢力,李文甲有些無奈,長安城七大高手應該是可以對付對付老杜馬無雙韓潮老頭彭秋這幾人,彭秋吃了裴長生的三尺青鋒,估計上不去檯面,這三尺青鋒令那彭秋傷的不輕,又燃燒了十多年壽命,估計沒個半月恢復不得常態。

這三尺青鋒令他李文甲又愛又恨,重傷了彭秋這麼個狠角兒,也讓他知道裴長生的恐怖。

視之所及生劍罡,劍之所及斬蛟龍,一人便可與那殺了一千二精兵的二人交戰,甚至還能一招重創了彭秋這種高手,竟然還絲毫沒有什麼傷,長安城總共才那麼六千精兵強將,現在又折了一千二精兵,李文甲看來,怕不是剩下的精兵還不夠他裴長生一個人殺的,殺掉裴長生的代價太高了,只能拖,必須想個辦法拖住這麼個棘手的角色,但是怎麼拖讓李文甲有些束手無策,不管怎麼說,先把李無憂他們帶進自己地盤,再另做打算。

李無憂一進那長安城,便要尋花問柳,不過小王爺此尋花問柳,非彼尋花問柳,而是真的尋花問柳。

花,是長安城的夜晚煙花。

柳,是長安城的橋邊枝柳。

長安有一種享受,折一枝長安柳,夜晚登頂那可見明月的長安燈樓,望那煙花雨了卻心愁,飲一壺濁酒,身邊心上人與自己憑肩遊,看著心上人的兩眉漸羞,宛若在一個晚秋,與心愛的人一起乘舟,感受江水悠悠。

而不知不覺已經日落了,裴長生告辭了小王爺,不是因為他喜歡無拘無束,而是他彭秋短短兩個時辰請教了自己上百個劍術問題,有些讓他裴長生有些討厭。

這邊李文甲與那下棋老頭又是博弈了幾局,大致是累了,下棋老頭淡然道“聽說那李無憂進長安了,還有一個裴長生很棘手是吧?”

李文甲驚歎道“先生真乃神人也!那裴長生給本王弄的有些束手無策,怕不是長安的精兵還不夠他裴長生一個人殺的。”

下棋老頭微微一笑“我不知道他裴長生有多大能耐,但是畢竟他是天下第一。”

李文甲若有所思,眼珠子一轉,明白了下棋老頭的意思。

下棋老頭的棋子落下又是贏了李文甲一局,旋即表示自己累了,要回去了,李文甲連忙恭送。

轉眼之間,楊心兒來到了長安城,經歷了種種心理鬥爭,即使真的喜歡上了這個小王爺,不管是一見鍾情還是命中註定,也都不能忘記家仇之恨,她一定要殺了這個小王爺。

李無憂只是單純的走在長安城,夜晚的長安,滿城隨著煙花雨與那長安柳絮紛飛,登上那燈火闌珊的燈樓。

看著此情此景,李無憂想起了那個簷下避雨遇見的姑娘,也許今生不會再相見了吧,自己真是個好色之徒,竟然因為一雙清澈的眼而放過了想殺自己的人,如果這個人是個男子他還會擁入懷中?想到這裡,李無憂笑了一下,身邊的隨從有些摸不著頭腦,這主子可是將府的小王爺啊,他這一笑,自己可生死難料啊。

出乎意料的是,李無憂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提起了筆在燈樓的樑上,寫下了一些字。

“我本風流欲享歡,豈可思緒落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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