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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抓鬮

自打趙解石回京上朝後,朝中慢慢大權倒向了李榭。

趙解石軍中人物也慢慢在朝中顯露。

而範世英見時候也差不多了,終於在夏末,他在朝中上書打算辭官返鄉。

李榭故作挽留,卻也准許了。

他念範世英沒有領兵造反,心也有感激之情,索性叫人取來昔日十五國的金弓令牌,當著百臣之面賞給範世英:“丞相為南朝天下立下汗馬功勞,賞丞相再多金銀珠寶也不足以表達朕的惜才之心。這金弓令牌雖然是十五國的令牌,但是此時十五國不復存在,以後只有十五部落也盡數回到南朝版圖。如此說來,這金弓令牌也是南朝之物了,手持金弓令牌者可免死,這金弓令牌就賞賜給丞相了!”

範世英見李榭以德報怨,心裡雖是依依不捨,只是昔日之錯,終究已犯,自己再繼續待在朝中,恐怕也是無益。

於是他欣然接過金牌,再三磕頭。

李榭賞賜金弓令牌給範世英,其一是想讓範世英安享晚年,其二是想給朝中大臣一顆定心丸。

範世英辭別之後,趙解石便臨時擔任了丞相一職,此時的朝中也已經是趙家和韓千山的掌控之內。

朝中形勢一片大好。

這一日,樂清汐和趙解石相約入宮求見李榭,向李榭逼婚,把李榭弄的搖頭苦笑。

見樂清青汐正色說:“聖上,這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乃是天經地義。現在天下太平,十五部落也釋權派了使者到朝中上朝,那範世英也辭官回鄉了,是時候該想想你的婚事了!”

趙解石也說道:“聖上,樂大長公主說的不錯,歷代天子登基後會立皇后,母儀天下,此乃朝中大事也是天下大事!”

樂清汐未嫁,到了京城之後,李榭便封她為大長公主。

樂清汐趁機又說道:“這次我便以長輩身份同聖上協商此事,若是你不立皇后,我便自殺去地府跟我姐會面!”她說著揮掌欲向自己心口拍去。

這一出自然是演給李榭看,所以出掌也不快,李榭自然也是心懼,連忙拉住樂清汐的手。

“今日你不選也得選一個!”

樂清汐故作憤憤不平的說。

趙解石趁機說道:“竇黛煙,阿蘇,靈萱公主,一個個都鍾情於殿下,一碗水始終是端不平,就算今日殿下不選一個國母,日後也必然只能選一個,終歸也會負其他兩人。俗話說的好,長痛不如短痛,倒不如今日光明正大選出一人,其他二人做皇貴妃也好,就看殿下的了。”

樂清汐自然是喜歡竇黛煙,便道:“這皇后人選,乃是我們南朝的象徵,所謂母儀天下,皇后人選可得是落落大方,通情達理之人,我看竇黛煙比較合適一些。趙丞相,你覺得呢?”

兩人來之前就透過氣,趙解石自然是忙忙點頭:“三女之中,若是選一個皇后,微臣也認為竇黛煙合適一些。”

李榭尋思,說了半天,敢情是我小姨串通趙解石來向我逼親了。

話雖是如此說,仔細一想,卻也是樂清汐一片用心良苦,李榭如今貴為皇帝,暗地裡自然無數敵人耿耿於懷。早日立皇后,早日生個太子,便是李榭有個三長兩短,起碼朝中也還有主子,天下才不會大亂。

而且李家也就有後了。

李榭想到三女,心裡也一片茫然,三女各有各的好,阿蘇乖巧聽話,竇黛煙大家閨女,知書達禮,而靈萱公主生性活潑,與其相處每時每刻都是樂呵呵。

若要叫他選一個人立皇后,李榭心底也不知道選誰。只是若是依照樂清汐之意,立了竇黛煙,於其他二女又不太公平,以阿蘇性格,恐怕又感到委屈離家出走。那靈萱公主倒無所謂,本身是公主出身,這名分恐怕要不要也無所謂。

但是仔細一想,若是立阿蘇為皇后,卻會真如樂清汐所說,皇后乃是母儀天下,恐怕阿蘇這點真不如竇黛煙。

只是這感情的事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他心底自然是跟阿蘇的感情深一些。

他突然想到小時候的遊戲。

“要不抓鬮?”

李榭笑嘻嘻的望著樂清汐二人。

樂清汐和趙解石目瞪口呆,相視一望,久久不能回神。

半晌,趙解石才緩緩道:“微臣活了一輩子,還沒聽說過立皇后得抓鬮!”

李榭笑道:“那我李榭就當古往今來第一人!”

樂清汐見李榭不將竇黛煙作為第一人選,雖有一絲絲失落,但是總比李榭不立皇后強,若是不依他,萬一他又推辭那豈不是棘手,索性道:“抓鬮就抓鬮吧!”

事不宜遲,樂清汐連忙派人去將三女請來。

趙解石連忙寫了三張紙條,一張寫了皇后二字,其餘兩張寫著皇貴妃三字。

他將三張紙條揉成團,輕輕放在桌上,慈祥微笑望著三女。

三女一頭霧水看著李榭。

樂清汐笑道:“聖上登基了,年紀也不小了,到了成家的時候。剛才我和趙丞相跟聖上商議過,三位姑娘都貌美如花,又都鍾情於女聖上。聖上也很難決定立誰為皇后,所以呢,公平起見,抓鬮來決定誰是皇后,誰是皇貴妃!三位意下如何?”

三女雖然心裡愛慕李榭,但是被樂清汐當面說出三女心思,此時一個個頓時羞澀心起,紅著臉下面低頭擺弄衣襟。

靈萱公主低頭,藉口道:“我爹過兩天就來京城了,此時恐怕得跟我爹商議商議!”

趙解石生怕靈萱把二女的心也說淡,連忙說道:“我回京之前,就跟你爹提過此事,你爹說了,此事讓你做主。你今日若是不選呢,就說明你心裡沒有我們殿下!”

“你胡說,誰說我心裡沒他,哼!”

靈萱不服氣的反駁。

樂清汐見狀,笑道:“那就更好,等你爹趕來京城,剛好可以喝喜酒了!”她說完便微笑問阿蘇:“阿蘇妹子呢,你意下如何?”

阿蘇自幼孤兒,師父慕容厥又死去,身邊真正的親人或許就只有李榭了。其實她心底名分不名分倒也無所謂,能跟李榭在一起便可。

她低頭細語說道:“我不知道,樂姐姐和趙丞相安排就是了!”

樂清汐微微點頭,又對竇黛煙笑道:“黛煙妹子自然也是沒問題了!”

竇黛煙低著頭含羞點了點頭。

趙解石望著眼前一個紙團,朝樂清汐示意一番,樂清汐自然會意,便輕步走到竇黛煙身側,說道:“黛煙妹子年長一些,你便先挑吧!”說完手不經意的觸動一下竇黛煙,竇黛煙感覺有些詫異,抬頭見樂清汐望著趙解石面前的那個紙團,頓時也明白了什麼。

樂清汐生怕靈萱公主性急,萬一搶先拿到那紙條可就麻煩了,於是催促道:“黛煙妹子,你帶個頭唄!”

竇黛煙嗯了一聲,伸出白皙嫩手就朝那個紙團撿去。

樂清汐和趙解石見竇黛煙已經拿到皇后之位,心裡都暗自鬆了一口氣,樂清汐又恭敬的對阿蘇和靈萱說道:“輪到兩位妹子了,過了今日,你們便是皇后和皇貴妃了,姐姐都要讓你們三分了!”

靈萱公主果真性急,呼一下站起,選了一個紙團握在手心。

阿蘇這才拾起最後一個紙團。

趙解石笑道:“麻煩三位開啟紙條!”

三女羞答答的低頭開啟手裡的紙條,一切都在計劃中,竇黛煙手裡的正是皇后二字。

這一切在阿蘇靈萱二女看來,都那麼的公平,阿蘇倒也沒說什麼,只是靈萱公主有些不服氣的哼了一聲。

樂清汐笑道:“其實誰做皇后誰做皇貴妃又如何,你們在姐姐心裡都是一樣的重要,以後誰第一個生個胖小子,胖小子可就是太子了,那才厲害呢!”

這一番言語又將三女說的滿面羞澀。

如今三女身份都已定下。

次日上朝,李榭和趙解石就在朝中說到立竇黛煙為皇后,阿蘇靈萱為皇貴妃,下月舉行大婚儀式。

滿朝大臣紛紛喜言祝賀。

這朝才上散,那邊就有人通報,十五部落首領已經在城外十里歇息,馬上就到得京城。

十五部落迴歸南朝,天下已然皆知,此乃天下盛事,李榭親自帶著百官到京城門口迎接。

阿蘇則悄悄對李榭說道:“聖上,我去看下我師父!”

李榭便道:“齊風前輩雖有攝魂大法,卻無武功防身,你去跟他說說,讓他搬到宮裡,起碼也有下人照顧他。”

阿蘇嗯了一聲就離去。

到得傍晚時分,十五部落約莫百人浩浩蕩蕩來到了京城門口。

依照南朝律例,地方將軍進京,隨行大軍必須在十里外駐紮,所以十五部落的隨行大軍都在十里外駐紮,此時不過百人到來京城。

呼延兄弟見到李榭格外親熱,而贊普邑德等人也沒了往日的霸氣,眼神和姿容也收斂了,宛如地方官員一般,恭恭敬敬的朝李榭行禮。

昔日敵人變成盟友,趙解石領著贊普等人一一介紹給朝中官員。

趙漢成調侃邑德道:“邑德首領,以後得叫你國丈大人了!”

邑德還沒明白怎麼回事,旁邊官員便解釋道:“聖上已經封靈萱公主為皇貴妃了!”

從古到今,國與國之間的聯姻,便是為了加強兩國情誼。

靈萱公主嫁給李榭變成了皇貴妃,從此中原與十五部落自然也是和睦相處了,這對元氣大傷的十五部落也是天大喜事。

雖然之前就知道靈萱公主與李榭有些情誼,但是隻要不定親,什麼變故都有。如今聖上金口一出,封了靈萱公主為皇貴妃,此事就猶如塵埃落地。

贊普也調侃道:“邑德,日後你官職還比我高一級了!”

“贊普大人取笑了!”邑德心花怒放的笑道。

李榭領著百官回宮,在廣陽殿大設宴席。

這次宴席或許是南朝建朝以來最熱鬧的一次,不僅有朝中百官,還有十五部落的首領人物。

京城內外也是戒備森嚴。

冷清街道上,街邊燈籠在夜風中搖曳。

魏恆站在一條小衚衕暗處,望著一隊鐵甲禁軍巡視而過,微笑望著皇宮方向。

等到那隊禁軍離去,魏恆緩緩從小衚衕走出,來到了大衚衕的一棵桂花樹下,站在月色樹影下,好似一具鬼魅。

他身後的門吱一聲開了。

他緩緩回頭,卻瞧見了阿蘇。

阿蘇也是微微一愣。

這裡是三尺衚衕,魏恆自然是知道,但是他不知道齊風住在這裡,或者說他壓根不知道江湖中有齊風這號人物。

而阿蘇白天就來看望齊風,齊風手腳不便,又孤身一人生活。阿蘇這一番到來不僅給了銀兩,還親自去購了肉菜,親自下廚做了一頓大餐。

她與齊風敘舊談了許久,這才想起天色已晚要回宮裡了。誰知道剛開門出去隨手關門之後,就見到門口大樹下站著一個人。

“你是何人?”

阿蘇小心翼翼的問。

魏恆站在樹影下,露出了一絲狡詐之色,只是阿蘇瞧不見。

他緩緩抬頭,一股內力無中生有,在阿蘇四周頓生。那股氣力猛然在阿蘇四周往她身上收縮,將阿蘇一身骨骼頓時壓斷。

這一幕出奇的快,阿蘇到死都沒看清楚樹影下的是何人?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將死。

她就那樣雙眼佈滿血色噗通倒地。

響聲驚動了屋內的齊風,齊風透過門縫瞧見了倒地的阿蘇。

他手裡的柺杖顫抖了一番。

他雖然沒有武功,但是行走江湖多年,江湖閱歷無非就是看人性,看人間險惡。

他靜靜的站著,一動不動,他知道兇手還在暗處。

魏恆也靜靜的望著屋內,屋內還有燈光,阿蘇不可能一個人在屋內,裡面一定還有他人。

他生性喜歡安靜,要不然他早就名揚江湖了,所以他殺人也喜歡安安靜靜。

齊風單腿撐得有些麻木,似乎有些堅持不住了。

魏恆也在懷疑自己是不是猜錯了,難道阿蘇真的一個人住在此處?

剛才的響聲足以驚動屋內的人,眼見衚衕盡頭另外一隊禁軍將要巡邏到此處。他終於現身了,俯身提著阿蘇的屍體,緩步朝屋內走去。

他推開了木門,見到了齊風。

齊風也終於見到了殺死自己愛徒的兇手。

四目相對。

齊風的雙眼充滿了怒火,似乎要噴出來。

魏恆突然覺得對方的雙眼充滿了仇恨,卻不知道怎麼回事,頓時對方雙眼猶如兩道光芒,射向了自己,自己似乎處於一片光芒中。

在那片光芒中,他覺得自己很累,很無助,這時候耳邊有個聲音說道:“你把屍體放下,把門關好!”

不知道為什麼,他內心有些抗拒,但是手腳卻異常的聽話。

雖然是夜色,但是魏恆依舊覺得屋內散發著光芒。地上,門上,牆上,任何一個角落似乎都透著光。

他輕輕的放下阿蘇屍體,又回過頭輕輕的關上門。

他的目光呆滯,他的表情僵硬。

齊風的聲音又傳來:“你用最大的掌力拍向自己的心口!”

木訥的魏恆顫抖了一下,似乎想抗拒,卻不知道為什麼,齊風的話聽在耳裡的時候,他的右掌就不由自主的拍出。

魏恆打心底就明白這一掌會要了他的命,但是右手依舊蓄著最強的力道拍向心口,而長生訣的本能卻在周身蕩起了一層真氣。

最強的掌力對付最強的內力。

這一掌拍下去,掌力和內力的對決,真氣四射,齊風的木屋頓時倒塌,就連四周十丈之內的房屋都一一倒塌。

掌力和內力相差無幾,可惜魏恆的那顆心卻承受不住,就在心口碎裂的那一刻,魏恆清醒過來。

表情從木訥變成驚訝,只是還沒完全變成驚訝時候,他的表情就永遠的保持現狀死去。

齊風也在房屋倒塌中被一根大木樑砸中腦袋,倒在了廢墟中。

如此聲響驚到了巡邏的禁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