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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歡心

姞娣微微一笑道:“是,馬上拿來。”一身綠衣,笑顏清雅,唇角微微張頜,面頰兩側泛起一對梨渦。右手持壺,淺淺為稫嬄倒了水,淡淡道:“稫嬄小姐進步的真快……我們都已經不是你的對手了。”

姞祈微微頷首,淡淡道:“稫嬄的動作真敏捷,當個女人太可惜了。”

突然,珇莘的聲音傳來:“稫嬄不管做什麼事都好認真,真是可愛,難怪王兄會喜歡她。”他從大殿內眉開眼笑的朝著他們向庭院走來,徑直來到兩人的跟前。

稫嬄聞言,看向珇莘。

她一臉高興的說:“咦?珇莘王子殿下,你去王宮回來哩,非常謝謝你將姞娣姞夏帶到冪逸宮來做我的侍女。”

珇莘看著稫嬄,薄唇勾起一抹淡笑。

阿衡的手裡捧著一個青銅寶盒,緩緩踱步到珇佁的面前呈上去,珇佁開啟寶盒,一瞬間一道紅光劃過人的面前沖天而上,盒子裡面放著一把寶劍,珇佁唇邊不由得漾開一個笑容,喚著稫嬄道:“稫嬄,這把襲璃劍,送給你,用來防身哩。”

稫嬄聽到珇佁要送給她劍,臉上頓時興起了一絲微笑,接過劍不由對手中的劍仔細端詳起來,這是一把上古名劍,劍鞘的上面雕刻稀奇的花紋,劍柄外觀古香古色,呈碧綠色,伸手把劍拔出來,隨著嚓嚓的幾聲,劍身從劍鞘中現身,綿綿的透發著絲絲紅光,劍體碧光流轉,若隱若現,做工漂亮、精緻。稫嬄不禁感概道,好劍!手持襲璃劍便舞動一番。

珇佁徑直回到了內殿,珇莘也跟著他走了進去,就忙不迭的說道:“最近各地的大麥的價格突然暴漲,引起百姓的埋怨。”

珇佁心中一驚當下道:“大麥?輸入量應該夠才對哩。”

珇莘聞言,皺了皺眉道:“近一個月三畟的商隊都沒有來。”

“怎麼會這樣?”珇佁說道,“我已經收到各個商隊出發的來函了哩。”

珇莘點了一下頭,道:“是的,我也聽說商隊已經經過幾箇中繼點了……但是,每個商隊進入歷邑後,就全都失去音訊了……”

珇佁聞言蹙眉,須臾之後道:“也就是說——商隊都消失在歷邑嗎?”

珇莘看向珇佁,沉聲道:“沒錯,妲妃已經派遣偵查兵去調查姺人軍隊的駐札地了,妲妃很重視這件事,她要馬上派遣軍隊去找消失的商隊。”說到這裡,他頓了一頓,接下去道:“在妲妃看來那裡是姺人的國境,商隊在那裡消失的話,應該要通知我們,姺人是想要搶奪輸往我們的商品。妲妃也是疑惑為什麼不馬上派遣軍隊到歷邑?她說關於商隊的事情應該是姺人搞的鬼。”

珇佁想了想道:“妲妃執著的只是繼承王位這件事,若連她都覺得事態嚴重的話……就表示這次消失的商隊一定跟繼承王位有什麼關係。”

珇莘沉吟。

他皺了皺眉,須臾之後道:“她也許有什麼企圖,我們不可以不管,派幾個人去調查罷。”

珇佁沉吟了一下:“珇莘,你要處於隨時出動的狀態,以便應付姺人的突然舉動。”

珇莘應了聲:“是。”

姞娣與姞夏在稫嬄的寢宮院子裡,姞娣對姞夏道:“小王今天大概又不回來了罷。”

姞夏十七八歲的年歲,亭亭玉立,清秀伶俐,玉面兩側兩個小酒窩,她皺了皺眉,沉聲道:“每天都忙著開軍事會議,聽說前陣子妲妃一直嚷著要找到消失的商隊,好像是為了得到一個赫蘭族那邊的東西,現在因為那個東西消失了,所以她很不高興。”

稫嬄在不遠處注視著二人的談話,疑惑道:“姞娣,那是真的嗎?”

姞娣聞言,點了點頭道:“是的,稫嬄小姐,是回來辦事的阿衡告訴我們的。”

“哦,那麼小王一定又累壞了,希望他能保重身體。”稫嬄關心的說道。

姞夏笑著說:“咦?稫嬄小姐很關心小王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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姞娣坐於一旁,輕笑道:“稫嬄小姐,我準備些東西給小王送去,你也一起來罷。”

稫嬄微微點頭,嘴角牽出一抹笑意。

三個人一起朝王宮的方向走去。

太子殿下的休息室空無一人,姞娣吶吶的說道:“小王好像還在開軍事會議。”

稫嬄環顧四周,突然從窗外看見前面不遠有兩個身影一晃而過。

稫嬄見此,暗暗想:她皺了皺眉,心裡暗暗的想:沒看錯罷,剛剛那兩個人是妲妃跟她的近侍媯西,軍事會議還在進行,他們要去哪裡啊?

“姞娣,你和姞夏先去放食物,我出去看看。”稫嬄落了話,轉身便走了。

姞娣點頭。

稫嬄偷偷隨著那兩人,貓著身子,輕手輕腳跟在兩人的後面,卻見兩人拐到另一條小徑,轉了幾個小彎,走到一處隱蔽的角落處,稫嬄的身子方一站定,頓時就聽見了兩人竊竊私語。稫嬄小心翼翼的靠在牆角,探出頭去,卻聽到妲妃低低的說話聲,“這裡暫時不會有人來,你真的知道那個東西的去向了嗎?媯西。”

“是的。”媯西躬身說道,“根據逃回來的人說,他們在半路上遇到了姺人軍隊的襲擊……”

妲妃怔了一下,輕嘆道:“看來那個東西已經落入姺人的手裡了……”

媯西淡淡的道:“恐怕是……”

妲妃接著又道:“那麼……媯西……”

媯西連連點頭道:“唔……但是……”

稫嬄心裡忖思著妲妃到底想要什麼東西呢?要是能知道那個東西的話,一定會對珇佁有所幫助的。

正當稫嬄還要繼續聽下去的時候,眼前的環境已不許可,怎麼不太聽到,要再稍微接近一點才行,稫嬄移換了一下姿勢,卻不料發出了些微聲音。

“是誰?”妲妃發出了一聲清叱,臉色頓時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眸中動了殺機,冷冷道:“有人聽到我們剛剛說的話了……絕不能讓那個人活著,媯西。”

媯西眸色一斂,起身飛奔出去。

稫嬄心中暗驚,糟了,怎麼辦?找一個可以藏身的地方躲起來。在這種情形之下,當然再也顧不了身形的敗露,是以她轉過身,扭頭就跑。慌亂中她跑進了一間糧食儲藏室,裡面一排排的擺滿了幾十大缸大麥和黍子,稫嬄急忙跳進了一個裝滿大麥的瓷缸裡,缸裡的大麥將她掩埋起來。

“那個人進去那間糧食儲藏室了……”媯西拔出了腰間的短劍,冷劍夾雜著生生的戾氣,冷笑一聲:“你逃不掉的。”

商王端坐在大殿的中央,桌椅等擺設均是貴重的千年檀木製成,厚重的木身上繪滿了花紋,又塗上色彩,精緻絕倫。大殿裡格外的清涼,彷彿處在水波之中,舒爽得很。軍事會議在王宮的大殿內緊鑼密鼓的進行中,商王抬起一隻手,輕輕挼著頷下那綹子山羊鬍須,他沉思了片刻,淡淡道:“由偵探兵的報告結果得知姺人軍隊的前線基地在牧野,因此我們要派遠征軍到牧野。先鋒隊由珇佁太子率領,珇莘王子則率領二軍,而珇稟王子也處於備戰狀態,以便隨時出動。”

珇佁從座位上站起身,雙眉微微一皺,心有疑惑的問道:“大王,只是攻擊牧野的話,這樣的軍隊會不會太過寵大……”

商王撫須,笑笑:“這次遠征的目的不只是牧野,連姺人也要滅掉,所以大家要先有心理準備,我們跟姺人不知交戰過多少次,希望這一次是滅掉他們的最好時機。”又頓了一頓:“不管花多少年都無所謂,沒有滅掉姺人的王,將他送到閻王爺那裡,你們就不要回來,還有我也會一起出徵。”

“大王親征!”眾人聞言都不禁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