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心悅的身體都要扭成麻花了也沒能從這個討人厭的糖警督手裡扭出來。
沒辦法,在監獄這個地方,獄警就是享有最大的權利。
沒看到連大老虎都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周圍人都用羨慕的眼神看著林心悅,有清澈愚蠢的,也有暴虐不甘的,還有——微笑打量的。
林心悅一點也不開心。
這個臭螞蟻,爛螞蟻,死螞蟻。
好的不幹,壞的事偏偏要來插一腳。
自己又不願意和自己生猴子,然後又阻止自己和別人深入交流。
她現在獨自一個人一間,地兒特大,想睡哪睡哪,想怎麼打滾怎麼打滾,空氣裡也沒有了男人的汗臭味。
但——
就是很不爽。
系統已經沒有多少電量了呢!
要是系統沒電關機了,她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林心悅望著隔著自己遠遠的擁擠牢房。
至少有一大半的人只能睡在地上,因為弱小。
而她一個弱小的小小女子,竟然可以睡大鋪子。
平靜下來後,林心悅覺得自己還有機會,她是事業型女性,會抓住一切機會搞事業。
一隻手拉住了某個就要轉身離去的屁股。
超級有料。
林心悅一隻手抓不住,隔著褲子……
暖暖的。
很貼心。
我可以!我一定可以!我絕對可以!
旁邊糖目的兩個下屬瞪大了雙眼,反應過來後,整個空氣中瀰漫著無言的沉重氣氛。
會被割掉手吧。
這是糖警督第一次。
有點不忍直視。
但是……糖警督還是單身。
屁話,這個星球上百分之99的男的都是單身漢。
但是糖警督的公民積分應該可以選半雌了吧。
屁用,有百分之二十的男性公民積分都夠選半雌了,但是大家都想選半雌,娶半雌,根本沒人想做半雌啊。
整個星球的正常男人再苦再難都不願意去掉男性特徵,裝上女性生育器官成為半雌。
一瞬間,兩個下屬腦海中資訊飛揚。
不知怎麼的,突然湧上了一些些小小的羨慕。
他們這輩子能有樣的機會不。
被抓屁股是個什麼樣的感覺。
是想反手把這個膽大包天的手打斷呢,打斷呢,還是打斷呢……
糖目保持下半身不動,以極其標準的上半身扭動看向那隻手。
不知道怎麼的,他總有一種這雙手似乎比從前要更小的錯覺。
更纖細,更蒼白。
“是沒吃好?營養不良了?”糖目在心裡想著。
或許是,他和林悅五年沒有過這麼近距離的接觸。
糖目的視線微微向上,一雙彎彎的黑眸含著笑就闖入了眼簾,讓他又是一頓。
只見那雙在燈光的照耀下變得忽閃忽閃的眼睛的主人傻里傻氣地說道:“嘿,我沒記錯的話,我們是青梅竹馬嗎?”
林心悅說這句話的時候,手甚至還繼續微微握了握。
實在是太有彈性了,沒忍住哦。
“疑犯林悅!放下手上的屁股!哦不,放下屁股上的手……就是放下!”
忠心的下屬覺得這個騷擾,他必須要制止,沒看到糖頭兒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了嗎!
“手手手!就是放下手!”
林心悅不悅。
嘴巴嘟起。
粉色的唇唇因為剛吃過水,上面溼溼潤潤的,嘟成厚厚一圈。
“小氣!”
獄警覺得自己的威嚴收到了挑釁,一個小小殺人犯!
“疑犯林悅!端正你的態度,這裡可不是你可以為所欲為的地方!”
“那你說說我剛剛犯了什麼錯了。”林心悅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男子漢大屁股,被我小小拿一下怎麼了。小氣!”
“你……你你你……你那是小小拿一下嗎!”
獄警一般不會和犯人爭吵,在這一方面他們可是受過訓練的,保證說出的每一句話都符合程式,能保證威嚴度和神聖度……除非忍不住。
“退下。”
低沉的聲音響起,男人的眸色沉沉。
他覺得一定有什麼巨大的改變發生在了林悅的身上,而他現在還不知道。
“說吧,你到底要什麼。”
“說出來,我才能給你。”
男人低沉的聲音帶著一點誘惑,帶著一點催眠。
要在警察這條路上走得更遠,心理學是一門必不可少的課,當然他還輔修了催眠這項古老而神秘的興趣課。
“我……”
林心悅眼裡突然熱呼呼的,心裡也熱呼呼的,手上更是軟呼呼的。
不知道怎麼的,她就是忍不住要說出點真相來,心底彷彿有一個聲音在誘惑她:說出來,告訴眼前這個男人,他很真誠,把真相原原本本地告訴他。
而她也確實這麼做了。
“我……”
“我不是林悅,我叫林心悅,我想和你生一個孩子。”
糖目收回認真注視著林心悅的視線,一隻手幫助另一隻手脫下白色的手套,露出一雙指節分明的修長雙手,不同於林心悅雙手的柔弱,這雙手一看就帶著征服的力量。
糖目收回視線的一瞬間,林心悅舅清醒了。
她收回那隻始終在作惡的手,身子猛地後移,雙手不受控制地捂住自己的嘴。
她剛剛怎麼了!
完蛋了!
她好像被套話了!
說出來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林心悅突然找回了一點身為女生的羞恥心。
她前世屬於內向的悶騷型,自我壓抑三十年不談戀愛,再加上穿越到這裡之後,身上披著大馬甲。
她現在可不是林心悅,不是林心悅的手,也不是林心悅的嘴,是林悅的。
反正都不是她做的,不是她說的。
無錯書吧這麼一想,再加上性命攸關,最近就有點瓢,之前還不知死活地想要摸老虎屁股。
這一回,她總算是有了一點點身為林心悅的羞恥心了。
要不是雙手還要用來捂住這張心死了,但還能撩人的可怕的嘴,她的雙手應該在扣地。
“那個……”
試圖補救,但是好像除了這兩個字就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林心悅。
毀滅吧,這個世界。
糖目脫下手套之後用那雙修長的手一直在揉著自己的太陽穴,直到皺著的眉頭松減之後,才用黝黑的雙眼上上下下審視著林心悅。
林心悅屏住呼吸,緊張地等待判決。
這個男人知道了真相,他會說什麼?
“呵——”
一個呵字,讓林心悅渾身的汗毛炸立!簡稱炸毛。
他在呵什麼?他是不是有病,他什麼意思。看不起誰!
是在看不起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