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這麼點血錢?”
於狩正想說著,突然看到新冒出的提示,他連忙將祭仙戲面戴在臉上,從裡面獲取笑妝孃的記憶。
對方生平倒沒什麼特殊的,無非像古代大多青樓女子一樣,從小妓變成了媽媽桑,生父生母都不知什麼模樣,在葬城摸爬滾打下變得心狠手辣。
因此讓於狩在意的還是記憶的後半段,就在笑妝娘睡著的床榻下面,輿圖上標註的秘藏就在那個地方。
“嘖,既然如此,那就趕緊回去吧。”
於狩自語著,順手將笑妝娘以及推車上還未處理完的屍體一股腦扔進萬葬坑裡,推著推車就往回走去。
門口的守衛依舊沒有阻攔。
回到窯子衚衕,這次於狩可算是能大搖大擺地走進門內了,那些個打手看到他後屁都不敢放一個,只會低著腦袋向他問安。
根據著記憶,於狩順利地來到笑妝孃的房間,這是在窯子衚衕裡面屋子的二樓,內部裝潢華麗,頗有些達官貴人臥榻之地的感覺,就是審美有點讓人,呃……
看著屋子內大粉與大紅的裝飾,於狩好一陣無語。
你這樣的媽媽桑還挺有少女心啊。
“不過說實話,是真的會享受啊。”
於狩唸叨著來到床榻跟前,那是張頗大的水床,上面還殘留著脂粉的氣味,這使得他不禁打了個噴嚏,方才止住鼻尖的瘙癢。
接著,於狩便摸索起來,費了老半天力氣才將整個水床床榻給掀開個底朝天。
【你發現50兩血銀。這是塵世血氣更加凝聚之物,1兩血銀具有等同於1000血錢的價值。】
好傢伙,這下直接給了五萬血錢,真是發達了。
看著眼前的五枚血色銀錠,於狩心中頓時一喜,本來他還犯愁呢,玉器換的那些血錢這兩日已經被他揮霍乾淨,甚至原本留下來的兩千老婆本也所剩無幾。結果這下好了,打了瞌睡就來枕頭,窮哥們再次成富哥兒,他手裡還沒有過這麼多錢呢。
於狩迅速將那五枚血色銀錠收入囊中,放心下來後這才繼續瞧床榻下面的東西。
【笑妝孃的落紅布(黃品),笑妝娘第一次接客時留藏下來的落紅,雖然汙穢,但在對付一些小鬼精怪方面似乎十分有效。】
【窯子打手的賣命書(凡品),打手們賣命於笑妝孃的憑證,雖然他們身無長處,只空有一身蠻力,但能隨意操控他人性命的權力誰會不想享受一番呢,有了這個,他們便無法違揹你的任何命令。】
【瓶女保養手冊(凡品),葬城的公子哥們尤愛這類玩項,想要長久運營,自然不能讓瓶女隔天就死,塗蠟防腐,樟腦防蟲,手冊裡的保養真是讓人看了都直搖頭。】
【皮鞭鐐銬油蠟三件套(凡品),笑妝娘在一次被臨幸後開發出的新癖好,每到夜深人靜的晚上,她便會喚來服侍自己的龜公小童用這些道具進行古怪的行為。】
……
於狩看著幾樣玩意兒,心說怎麼都是些讓人心理不適的東西,這就是輿圖示註的秘藏地點嗎?他不會找錯位置了吧。
而就在於狩思索著的時候,他突然聽見背後傳來奇怪的聲響。
不過並不像是人的聲音,因此於狩第一時間並沒有緊張,反倒仔細聽了會兒,才發現這屋子裡有鳥在叫。
於狩回頭望去,找了半天才在一處屏風後面的窗戶口瞧見個鳥籠。
沒辦法,誰讓這屋子太大,笑妝孃的記憶又太繁雜,於狩只留意秘藏位置了,可沒記得這屋裡還有個鸚鵡啊。
是的,還是個金冠玄鳳鸚鵡,一臉傲氣,此刻正像人一樣盯著於狩。
“你奶奶個腿兒,看什麼看!”
這話可不是於狩說的,那鸚鵡張口就來,像是認出眼前的人並不是它的主人。
聽到這話,於狩頓時一氣,伸手就打在鸚鵡的籠子上,使其在裡面一趔趄,撲騰了好幾下才穩住身體。
“你再罵!”
於狩沒好氣地說道,結果下一秒鸚鵡也是回道:
“你再罵!”
“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
“……”
過了會兒後,於狩摩拳擦掌,心說這鳥髒口了,指定是不能再留,就要上前把其從籠子裡拽出來。
見到這般,那鸚鵡似乎明白一切,頓時急了,然後扯著嗓子喊道:
“有寶藏!有寶藏!”
“寶藏在哪?”
於狩手上動作可沒停,他繼續威脅道,鸚鵡則繼續喊:
“在飯盆裡!在飯盆裡!”
“哦?”
於狩蹙眉,伸手在鸚鵡的飯盆裡摸索起來,不多會兒就找到顆丹藥一樣的東西。
【陽壽丹(玄品),由活死人醫館根據千金方煉製而成,功效顯而易見,服之可增加三年陽壽。】
“這玩意兒算什麼寶藏……不對,等等。”
於狩搜尋著笑妝孃的記憶,才發覺到不對勁,這東西對他這個玩家來說確實沒有多少用處,但是對葬城的人來講好像……的的確確是件珍寶。
還記得萬葬坑麼,當時就說是橫死之人葬進去的地方,但要知道城牆上的骨灰罐都已經夠多了,怎麼還有那麼多屍體被扔在萬葬坑裡呢。
這城裡的人都活不長!
這是於狩從笑妝娘記憶裡檢索出的資訊,而在其背後的原因更讓他震驚。
葬城城主每月都在收繳葬城之人的陽壽!
“這就是天庭廊廟?到底是就葬城城主一個人這樣還是整個朝廷都如此?”
於狩嘖了一聲,答案顯而易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陽壽也是一種民脂民膏,現實裡的古代都沒幾個官不貪,更何況遊戲裡面呢。
所以這才是笑妝娘真正藏起來的秘藏,人人都想要陽壽丹,但似乎葬城內的活死人醫館每月才會產出一枚,輿圖上的秘藏標識都是以前那些個獲得陽壽丹的人的地址罷了。
“可惜,還以為是野生產出的秘藏來著呢,結果都是這玩意兒。”
於狩嘆口氣,這對他一個玩家來說毫無意義,於狩可不怎麼需要陽壽丹,頂多拿到現實裡看看會不會有用處,為身邊垂死之人續續命啥的。
但好像他身邊並沒有那樣的人。
至於賣錢,這確實是個好方向,可以向那些個商業大亨兜售陽壽丹,打造什麼長生俱樂部,但也正如某馬姓大佬的那句名言,於狩表示他對錢不感興趣。
好吧,主要是父母的遺產足夠他花上幾輩子都沒問題罷了。
……
在笑妝孃的房間內又待了片刻後,於狩將陽壽丹收入胃袋裡便走出去,很快下到一樓來到廳堂,將所有的打手、龜公以及妓子召集。
“全體目光向我看齊,看我看我!”
於狩兩手伸展,在空中揮舞道:
“我宣佈個事兒,我是個……不對,是從今天開始,窯子衚衕,解散。”
聽到話後,眾人震驚。
【窯子衚衕的所有人員議論紛紛,他們不敢相信這是那位嗜血如命、心狠手辣的笑妝娘所說出的話,他們全部看向你,似乎在懷疑你的身份是不是假冒的。】
嘖,這女的惡劣性格怎麼這麼深入人心。
於狩咋舌,旋即從身後掏出了幾張書契,看到後那幾個打手頓時面色一驚。
【打手們見到自己的賣命書後惶恐地遵從你的命令,他們開始遣散眾人,憑藉武力,沒有人敢違抗他們……】
不多會兒,廳堂裡的人都走了個七七八八,只剩下那幾個打手還在聽候於狩的執事。
“大娘子,那些個瓶女該怎麼辦?全部殺掉嗎?”
打手問道,於狩皺眉,雖然心裡知道對方會這麼說,但他實在不滿那平靜的語氣,好像不是在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堆物件。
“再說吧,不過倒是你們,我另有安排。”
【打手們對你的話表露出疑惑,既然窯子衚衕已經解散,你還要安排他們做什麼呢?】
【哦,殘忍的放逐者,原來你還在記恨他們敲你悶棍的事,將賣命書燒燬確實能夠結果他們的性命,但是你真的忍心看到他們那驚恐絕望的眼神嗎?】
“絕望個屁,該絕望的是那些瓶女好吧。”
於狩看著眼前幾具已經沒了生氣的屍體,沒好氣地上前踹了幾腳,這才去到之前那個房間看那些個瓶女。
慘叫,哀嚎,呻吟,剛一進去,眾多痛苦的聲音混雜著充斥於狩的耳膜,他看著眼前僅剩下五隻的瓶女,有些不忍直視。
“這該怎麼辦?我能有什麼辦法幫她們呢?”
於狩將臉上的祭仙戲面扯下,思考著該如何處理這件事。
就在他剛想詢問有誰是葬城守衛的妻子時,似乎其中一個瓶女在喊著他。
【瓶女發覺到你竟然不是那喪盡天良的笑妝娘,反倒像是來救她們的,頓時喜極而泣,她們有話要說。】
“可以殺掉我嗎?我不想活著了。”
“……”
結果於狩剛一接近,對方就是說道,弄得於狩愣了愣。
不過也對,活著也只能當個人彘,沒人伺候的話依舊只有被餓死的下場。
“不,我才不要死,我家丈夫還在守城,我怎麼能先離棄他呢?”
是葬城守衛的妻子。
於狩抬眼望去,看來對方幸好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