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我們也在一起嗎？”顧西棠突然笑著問。

賀南鳶剛才只說了前面的事情，並沒有說自己是怎麼死的，以及那一系列的事情，所以顧西棠這麼問並不奇怪。

賀南鳶輕輕親了一口顧西棠脖頸的一側，悶悶道:“沒有，上輩子我們不認識。”

“怎麼會？”顧西棠聞言有些不可置信，他放開賀南鳶，雙手捏著他的肩膀，深邃的眼眸緊緊注視著賀南鳶，似乎是想看出他是不是在逗自己玩。

可賀南鳶臉上很認真，細看還有淡淡的憂傷。

“我們上輩子真的不認識嗎？”顧西棠不死心的又問道“那我們要是不認識，上輩子我被綁架，是怎麼出來的呢？”

賀南鳶不忍心告訴顧西棠那個殘酷的答案，微微一笑說:“是警察，他們找到你的，我是在報紙上看到的。”

顧西棠有些失望，他把額頭靠在賀南鳶的肩上，語氣失落道:“那我上輩子最後幹什麼了，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我甚至沒有聽過你的名字。

賀南鳶在心裡說。

“你是一個很成功的人，有成功的事業，有美滿的家庭，新聞上經常能看到你，你喜歡做慈善……”賀南鳶努力描述著他想象中的顧西棠，在他心裡顧西棠就應該是這樣的。

顧西棠聽的入迷，直到賀南鳶說完了，他才悶悶道:“那我上輩子肯定不開心。”

“為什麼這麼說？”賀南鳶有些意外。

顧西棠抬頭，注視著賀南鳶，眼裡流露出一種遺憾的神色:“因為我沒有遇到我愛的人，所以我肯定過的不開心。”

賀南鳶心軟的一塌糊塗，他柔聲道:“你怎麼知道你上輩子愛的人不是你的妻子。”

“我就知道，就像我第一次看到你就確定你是我畢生所愛一樣”顧西棠固執道。

他罕見的有些孩子氣，賀南鳶看著這樣的顧西棠，心裡突然生出了一種老天對他也不賴的想法。

“那你呢？你上輩子都幹了什麼？”顧西棠換了一個姿勢，躺在賀南鳶腿上問。

賀南鳶沉默片刻，語氣有些酸澀的說:“我啊，和普通人一樣，上學，工作，結婚，生子……”

聽到結婚生子四個字，顧西棠突然不高興了，他心裡生出無限的嫉妒，嫉妒那個和賀南鳶在一起的人，不知怎麼的，他突然想起白天那個長髮女生，再想到賀南鳶自從看到那個人後的一系列反應，顧西棠猛然坐起來，看著賀南鳶問:“小鳶，是不是她？那個上輩子和你……結婚的人是不是白天看到的那個女生？”

顧西棠問完，緊緊盯著賀南鳶，他心裡此刻緊張極了，他怕從賀南鳶口中聽到他說是，更怕他說因為自己忘不掉那個女生，所以才表現的如此異常。

“是”賀南鳶回答。

顧西棠呼吸一滯，只覺得喘不過氣來，半晌他才繼續道:“那你……那你對她……”

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賀南鳶又道:“更是仇人。”

他語氣冷冰冰的，臉色更冷，往日明媚鮮活的眼眸此刻如同淬了寒冰一般，顧西棠從未見過賀南鳶露出如此神色。

他突然想到賀南鳶說了這麼多，可就是沒說自己為什麼會重生，顧西棠看著賀南鳶的臉色，心裡暗暗有了一個很不好的猜測。

“小鳶，你上輩子到底遭遇了什麼？能告訴我嗎？”顧西棠輕聲問。

賀南鳶低頭不語，半晌才緩緩說道:“很多事情都特別混亂，我有時候覺得那個夜晚離我很遠，有時候又覺得好像就在昨日……”

顧西棠聽到最後，又憤怒又心疼，他不敢想象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上輩子竟然遭遇了那些事，他更不敢想象在那個漆黑的夜晚，賀南鳶一個人在冰冷的海水中如何掙扎，又如何絕望而亡，想到這裡，他緊緊抱著賀南鳶，嘴裡不停道“沒事了，沒事了，以後沒人再敢這麼對你了，至於那些傷害你的人，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隱沒在陰影下的顧西棠眼眸中泛出狠意，那個女人他不會放過，至於羅俊文，讓他只坐幾年牢太便宜他了，自己有的是辦法讓他生不如死。

兩人就那麼擁抱著過了許久，賀南鳶才緩過來，他說:“柳明霄……就白天你看到的那個人，我自己來，好嗎？”

他想親手報仇，只有這樣，他才對得起上一世的自己。

顧西棠摸了摸他的頭髮說“好，都聽你的。”

“嗯，如果我需要你幫忙會告訴你的”賀南鳶說。

壓在心中許久的事情說出來，賀南鳶輕鬆了許多，兩人相擁而眠，但誰也睡不著，今天晚上所有的一切對顧西棠衝擊有點大。

過了許久，他看著漆黑的臥室，突然喃喃道:“我剛才在想，要是我上輩子也一直陪著你就好了，那樣你或許就不會遭遇那麼多事了！”

賀南鳶心裡突然泛酸，他抱著顧西棠久久沒有說話，久到顧西棠都以為他睡著了，才聽到賀南鳶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這輩子我們不是在一起了嗎？可能是老天覺得我太慘了，把你送來補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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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能是他老人家知道我傾心你，成全我的”顧西棠說“不管怎麼樣，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

“嗯，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

黑暗中，賀南鳶聽著顧西棠強有力的心跳聲，語氣堅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