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辛雲回去後,便一直在思考。
這是這個世界的第三次重生,昭辛雲改了好多次重要的節點,到這一次,昭辛雲只需要一個幫手。天道太虛弱了,他要是睡下去,小世界封閉,到時候便沒有人能在進入這個小世界了。
她讓系統找了幫手進來,到現在也沒動靜,要再撐下去,就沒有意義了。
不過這個楚鈺,倒是之前兩次沒出現過。
正好帝后生辰,試探一下。
當天所有人下朝後都提早回了家,這次帝后生辰開的是晚宴,定是要回去把自已和夫兒給捯飭一番,這都是露臉的好機會。
但昭辛雲就不一樣了,昭辛雲現在還沒下班,她被人堵在禮部,時不時便有人上來送禮,主要還是安排生辰宴會上獻藝的排次。
這可是帝后生辰,那是真正的大場面,來的都是非富即貴有權有勢的。
開始之前昭辛雲就已經因為自家尚書收了人家好處塞了不少,現在到昭辛雲面前,都是些想賭一賭富貴的,說實話古代就是這點不好,養兒子養在家裡,就傳個名聲出去。
按照這裡的婚俗,基本上都是盲婚啞嫁,如今好不容易遇到這麼大個場面,自然是想宣傳一下自已兒子的賢良淑德。昭辛雲能怎麼辦,昭辛雲只能拒絕。
因為實在是塞不進去了,這些個人表演的高光時刻已經被一些高門大戶給預定了,昭辛雲哪裡想得到都快開始了,這些人還不放棄。
嫁出去的都想高嫁。把這群人應付完可把昭辛雲累的夠嗆。
還沒喘一口氣,主簿就上來說,教坊司那邊又出了問題。
昭辛雲扶著額頭,深深吸了一口氣:“教坊司又出了什麼問題?”
主簿到:“開場的賀朝舞主舞的公子摔傷了。”
昭辛雲生無可戀的閉上了眼,沉聲道:“沒人頂上嗎?”
主簿苦笑:“若是有,便不來找昭大人您了。”
昭辛雲捏了捏鼻樑:“還有沒有其他的事,一起說完。”
都是些上不得檯面的伎倆,好人家的公子尚且想要在這個場面露露面沾沾光,別說這些色藝謀生舞姬了。昭辛雲真的是頭都大了。
主簿仔仔細細的想了想:“沒了。”
昭辛雲點頭:“你先下去,我想辦法。”
說完,主簿愁苦的臉色一掃而空,連忙應聲離開,她比昭辛雲的品階,還要低上幾品,自然是比昭辛雲的事情更雜。昭辛雲這個職位上要應付高的,下要領著小的。
說實在昭辛雲想著還不如當個主簿不用動腦子呢。
主簿一走,昭辛雲終於能安靜一會,想到這支開場舞,她神色沉了沉。
這第一支舞肯定是不能這麼砸了,但要現在換人,起碼還要在練一練,總不能就這麼推個人上去就了事。像是想到什麼,昭辛雲敲了敲桌子。
一人徑直走了過來,昭辛雲揮手讓人走近一些,她低語交代了幾句,那人點頭轉身。
昭辛雲才算是真正的清靜下來。
她把生辰宴上的每一個細節都反覆推敲,從賓客入場的禮儀引導,到宴席座次的安排,再到各個環節的銜接過渡,甚至是宴會中穿插的娛樂節目與表演,都一一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又一遍,確保每一個步驟都盡善盡美,不出任何差錯。確認所有流程都已爛熟於心,這才緩緩收拾了東西離開了禮部。
今天少不了要喝些酒,祁霍浮說是要等昭辛雲,但昭辛雲出了宮門,一女婢上前告知昭辛雲:“昭大人,我家大人說,您先回去收拾,屆時過來接你。”
昭辛雲點頭。
出席這種場面是不能有懈怠的,儀容上但凡有半點不妥都會被人詬病。昭辛雲來到這個世界後酷愛穿黑,主要是因為好洗。
她選了一個木冠,那木冠上雕刻著細膩的紋路,與她沉穩的氣質相得益彰。
長髮又濃又密,宛如瀑布般傾瀉而下,打理起來確實頗為費勁,她將長髮半紮起,木冠穩穩地固定在頭頂,身後的長髮被一絲不苟地梳理得平平整整,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搖曳,添了幾分飄逸。
找了一件低調而不失華貴的黑色錦服,那錦服質地細膩,觸感柔滑,裁剪得體,將她高大的身姿勾勒得淋漓盡致。太黑未免單調。
昭辛雲又抽了根暗紅色的腰帶。
整理好後,這才拿著禮出了門。
她這種小官也送不出什麼上得了檯面的禮,屆時放在哪就行了
祁霍浮來的正好,她招了招手讓昭辛雲上車,昭辛雲倒也不客氣,兩人同行,今日祁霍浮裝扮的也極為花俏,一套月白色的鎏金長衫加一套銀冠,祁霍浮比昭辛雲小好幾歲,活潑些也正常。
祁霍浮一上來就開始嘰嘰喳喳:“我聽說今天生辰特別熱鬧,你聽說了嗎,那三皇女也不知道做了什麼,帝后居然要給她娶夫君沖喜。”
昭辛雲皺眉,難怪都快開始了,還有那麼多人衝自已面前,自已這訊息來的還是不如祁霍浮靈敏了。她倒是有點興趣:“帝后親自安排?”
祁霍浮滔滔不絕的八卦,每次祁霍浮這般模樣的時候,昭辛雲就特別安靜。
“說來真的是驚心動魄,那三皇女也不知是修了哪門子的福氣讓陛下對她心生憐憫。帝后為了討陛下歡心,居然直接把三皇女記在了自已的名下。”
昭辛雲一愣。
這可不是小事,估摸著是昭辛雲這段時間太忙了,倒沒第一時間得到這個訊息,祁霍浮繼續道。
“三皇女從冷宮的小可憐搖身一變,成了名正言順、地位崇高的嫡女。真是沒想到沒想到啊。就這麼些時日,那三皇女居然搞出這麼大的事情來。”
昭辛雲卻不這麼想,帝后名下的五皇女,雖然血統純正,但年紀尚幼,缺乏足夠的威望與經驗來統領大局。十歲的乳臭未乾的小屁孩,暫且還無法在大局中掀起什麼風浪,其影響力微乎其微。
反觀二皇女,近年來勢力日漸壯大,如日中天,幾乎無人能與之爭鋒。
時機與選擇往往比血脈更為關鍵。帝后若是在這關鍵時刻,扶持一位病弱乖巧、又可先士卒吸引火力的皇女,那無疑將為自已在這場皇權爭奪戰中增添一枚重要的棋子。
這哪裡是三皇女的福氣,這不過是一個催命符罷了。不過,這倒還真是一種手段。
祁霍浮笑呵呵道:“這沖喜也不知道是誰想出來的,陛下居然同意了,不過就今天的事,到如今都差不多人盡皆知了。”
昭辛雲哼笑了一聲。
“昭大人有何見解?”祁霍浮很難從昭辛雲這邊得到她感興趣的表情,但顯然這件事昭辛雲確實非常感興趣。
昭辛雲淡淡一笑:“靜觀其變,暫且不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