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山難容二虎,在於沒有有力的制衡,而三國,彼此相互制約,如何不能相容!
三人你來我往的對話,不知不覺便將三國後續的發展,描繪得生動美好。
為了花矜國與倉訣國的和平,凌訣同黎玖將定於農曆三月初三成婚。
這日,扶搖國的許危先生前來,代表扶搖國進行祝賀,許煙朦也一同前來,目的很簡單,想要死心。
婚禮慶典開始前,黎昭賦將許危召入她的營帳內。
古人久別重逢,萬千言語難以言說。
再開口,只彼此相互問候一句,好久不見。
“你做得很好,曾經你說過的那些豪言壯語,如今都成為了現實。”
許危一襲白衣,雖上了年紀,但不難從他的五官輪廓中看出,他年輕時,是何種的風度翩翩,是如同謫仙一般的男子。
“謝謝。”
黎昭賦淡淡道,“可……”
“過去,便是過去了,女皇還是要好好展望未來才是。”
許危起身,雙手作揖,恭敬行禮。
“你我之間,或許本就有緣無分,所以也無須強求。”
“如今我過得很好,她待我很好,我也很愛她,更不會做出辜負她的事情。”
許危義正言辭,低垂著的眉眼深處,是晦澀不明的隱忍剋制。
那一抹藏匿在心底的喜歡,如今也只能消散,好似從未出現過一般。
黎昭賦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卻又在一瞬間想明白,他既然意已決,她也不好再多說些什麼。
當年二人兩小無猜,私定終身,可最終,是黎昭賦辜負了他。
扶搖國一夫一妻,一生一世一雙人,而女矜國,卻是一妻多夫。
其實那個時候的黎昭賦也想過,或許同許危私奔,離開名利場的皇宮。
但她生來便是花矜國的大皇女,肩膀上生來便扛著國之重擔。
為花矜國的黎民百姓,為了責任,為了……
唯獨沒有為了他任性的資格……
一別兩寬,各自安好。
昔日朦朧的回憶,在看見許危時,變得清晰可見。
“既然你早已放下,那……便到這吧。”
黎昭賦心裡難受得緊,可面對許危,卻橫生不出一點氣。
當年割袍斷義,如今想來,多少有點幼稚。
但那是當時的他們,表達熱烈情感的方式,還揚言此生不再相見。
如今,見是見到了,但故人已離心,原本平淡的人生,也早已被攪成一灘水漬汙泥……是渾濁,是清澈,身處其中的人,大概是看不清的。
“女皇這般,可是放不下?”
許危忽然問,這一次,他敢正面和黎昭賦的目光對視。
“我……”放不下又如何?
“放不下又如何?”
許危搶在黎昭賦前面說,當初,她就是用這樣一句話,來堵塞掉他們所有的可能性。
如今,被他搶先說出口,許危心底,竟然還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愉悅感。
黎昭賦被用她自己的給懟了,如鯁在喉,但又發不了一點脾氣。
“女皇,今日是七皇女同倉訣國太子殿下的大婚,還望女皇以大局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