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凌雲城?”嬴烈和玄帝坐在瑞國皇輦上,他掀開簾子,看著由崑崙玉鋪成的道路,心裡不由得泛起一陣陣波瀾。
“你看旁邊那些雕像,全是由你們祥國的崑崙玉製作的。”玄帝的蔥蔥玉指指向窗外,“那雕像上的珍珠,是意國的鮫珠;那上面若隱若現的鱗甲,是如國的金鱗;至於怎麼貼上去,那就是瑞國的事了。”
“這一個雕像就匯聚了四國之力?”嬴烈驚訝地看著那些雕像,“若是偷一個回去,豈不是直接家財萬貫了?”
“嘿嘿,弟弟你真會說笑。”玄帝的玉手向下一探,引得嬴烈倒吸一口涼氣,“那玉雕裡面可都封存了一個歸一境在其中,你要是動了它,裡面的歸一境就會破雕而出,瞬間取你性命。”
“也就是說,需要錢的打不過他,打得過他的不需要錢?”嬴烈嘆了口氣問道。
“誒呀,弟弟真聰明!對於聰明的小孩,姐姐肯定要獎勵!”說罷,玄帝的紅唇就已經貼在了嬴烈臉上。
若是讓外人看見那個曾經宛如神明的玄帝,現在如同一個掉入愛河的小姑娘一般,怕是說出來都沒人會信。
玄月在前面驅著馬,聽著步輦裡的動靜,面色依然如常。或許失去所有感情才是變強的代價,若是以後玄月如玄帝一般開始恢復七情六慾,想到今天的情況又該是什麼表情呢?
“弟弟,看到這玉宮,會不會感覺似曾相識呢?”玄帝指著那比祥國玉宮大了三倍的建築笑著問道。
“難道這也是青帝他老人家的手筆?”嬴烈大吃一驚,“不是說祥國玉宮就已經是最大的崑崙玉雕刻而成的了嗎?”
“誒呀,這可不是崑崙玉。”玄帝笑道:“這只是比崑崙玉低一檔次的青玉,它的歷史可比你們祥國的玉宮早多了,不過也是出自你們先代青帝的手筆。”
“那麼,那個該死的凌皇就在裡面?”嬴烈看向玄帝,眼中滿滿的都是仇恨。
“到時候進去要安分點,好歹你也是祥國最後的明珠。”玄帝摸了摸嬴烈的頭,“到時候失了禮節,怕不是會被人恥笑?”
“祥國都沒了,我還注意個什麼禮節?”嬴烈嘆了口氣,“不過我會注意的,先跟他心平氣和的談!”
“宣,下臣玄帝覲見!”裡面一道陰柔又尖銳的聲音響起,玄帝便拉著嬴烈的手走進了凌雲宮。
“弟弟別怕,姐姐帶你進去!”玄帝笑著給予嬴烈信心,“有我在,沒人傷的了你!”
“玄帝大人,帶兩個親衛進去,怕是不符合規矩吧?”大太監眯著眼睛看著嬴烈,怕是把嬴烈當成玄帝的男寵了。
“你這閹人,哪裡用的著你多嘴?”玄帝面若冰霜,“叫你帶路,你帶路便是!若是再在這裡消遣我們,我就送你去見你那素未謀面的爹孃!”
大太監的臉上青一陣紅一陣,但考慮到眼前的女人是無我境,也是忍住了他那平日裡嬌縱蠻橫的脾氣。
“當然,玄帝大人開心就好。”大太監立刻放下了姿態,在三人前面當起了引路人。
“玄帝,你好大的架子啊!若不是朕在這,你怕不是要把朕的凌雲宮給拆了?”皇座上的一個老頭緩緩地開了口,言語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
“順手的事。”玄帝一點沒給凌皇面子,畢竟她是以戰勝國的國君身份來到凌皇城的。
“那朕就饒你這回。”凌皇突然變了口氣,拍了拍手,如意兩國的皇帝就走了進來。
“現在我們來談談你對如國主動出兵的事吧。”凌皇打了個哈欠,似乎對玄帝如何反應並不在意,“你不經過報告直接進攻,怕是不妥吧?”
“我們早就有聽聞如國正在大肆徵兵,若是我們不出手,怕是沒有機會來凌雲城跟你們和談了。”玄帝不卑不亢地說道。
“那朕就當回和事佬,你跟雲帝道個歉,然後把所佔城池都還回去!”凌皇語出驚人,“再割讓祥國京城等地給如國,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你這老雜毛,是不是嘴和屁股裝反了,在這裡滿嘴噴糞啊?”玄帝顧及面子,嬴烈可不在乎。
“你是誰?”凌皇強裝不以為意地看向嬴烈,但言語中的顫抖可以聽出,凌皇還是第一次被下人這麼冒犯。
“我是誰?我是你爹!”嬴烈眼看覆水難收,只好撒開了罵:“明眼人誰看不出來你跟如意兩國穿一條褲子?我說你這是不是有放牧情節啊,就喜歡養著水裡遊的和地上跑的?還道個歉這事就過去了,這樣吧,你磕個頭我就原諒你說出這種不經過腦子就說出來的話!”
“大膽!”凌皇暴怒道:“難道爾等要試試朕的寶劍鋒不鋒利嗎?”
“哼,吾劍也未嘗不利!”嬴烈看向早已經忍俊不禁的玄帝,也就放寬了心繼續說道:“我們的大軍就在凌雲城百里開外,我們不是在跟你商量,只是在通知你!我給你三天時間準備!三天之後,我們大軍就會馬踏凌雲城!”
“你以為你們還能走得出這凌雲城?”凌皇拍了拍手,從他身後走出了四個中年男人。從他們的外放的真氣上來看,個個都是無我境強者。
“你們加起來也就六個無我境,你以為我怕你們?”嬴烈連忙回頭低聲問道:“姐姐,有沒有把握能打過?”
“我剛才已經找好逃跑路線了,抓緊了弟弟,姐姐要帶你跑了。”玄帝剛說完,不由得俏臉一紅,“你抓哪呢?”
“哎呀,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嬴烈的手依舊沒變過位置,“姐姐,我該怎麼做?”
“你抱在我身上,我剛才已經跟月月說過了。”玄帝慢慢地轉過身,嬴烈也連忙跳到了她的身上,朝凌皇擺了一個嘲諷的手勢。
還沒等凌皇下令,玄帝和玄月就如離弦之箭一般飛出了凌雲宮。
“還等什麼?追啊!”凌皇氣的把手中把玩的玉麒麟摔在地上,六個無我境也在一瞬間追了上去。
“老匹夫,你能不能再快些啊?我都要看不見你了!”嬴烈朝著玄帝身後窮追不捨的淵帝做著鬼臉,“你是不是沒吃飯啊?還是你們意國人一上岸就跟死魚沒區別啊?”
“臭小鬼,你!”淵帝畢竟年輕氣盛,在氣火攻心之下加快了速度,迅速甩開了身後的其他五位。
“哈哈,來的好!”玄帝和玄月同時轉身,兩柄長劍同時插進了來不及躲閃的淵帝胸膛。
這下好了,無論他心臟長左邊還是長右邊,這下都必死無疑了。
“淵帝!”雲帝發出一聲驚呼,五人瞬間停下了腳步,警惕地看向對面停下的三人。
玄月將長劍抽了出來,一劍便將淵帝的腦袋砍了下來,不給他一點復活的機會。
玄帝也立馬抽出了長劍,隨即又跟著玄月迅速離開了此地。
“他孃的,我們五個人還怕他們三個人?追啊!”雲帝率先反應過來,帶上四人又開始了追蹤的腳步。
“姐姐,你這招也太狠了!”嬴烈興奮地親了玄帝一口,“一個無我境就這麼被你們弄死了,誰能想到這麼輕鬆啊!”
“弟弟,他是無我境難道我就不是無我境了?”玄帝笑著說道:“你是不是把姐姐想的太弱了?同為無我境,我可沒有輸的想法!何況我們還是兩個無我境。”
“看好了,我再給你引一個過來!”嬴烈又朝雲帝豎起了嘲諷手勢,“你們如國都是靠野獸的懦夫!沒了你的蛇爹和虎爹,你就跟你那廢物兄弟一樣,和上岸的魚沒區別!”
“你!”雲帝也是氣火攻心,大概也是吃了太早到無我境的虧,七情六慾逐漸恢復的他哪裡受得了這種委屈?也是迅速提上了速度,朝三人快步襲來。
“蠢貨!沒看到他們是在引誘你過去嗎?”凌皇身邊的護衛實在看不下去了,不由得大罵道。
“對啊!”雲帝迅速減緩了速度,可玄帝和玄月卻直接調轉了槍頭,朝他殺了過來。
“銀華月斬!”二女同時喊道。
兩柄長劍配合著絢爛無比的劍姿,宛如一朵盛開的海棠。
“完了。”雲帝只說出了這兩個字,首級便被這無我境的合擊劍招給取下了腦袋。
“你們還要來嗎?”玄帝似笑非笑地看向剩下的四人,“我記得你們就是凌皇身邊的唯一四個無我境侍衛了吧?可是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們只有兩個無我境了?”
“什麼?不好!”為首的無我境侍衛瞳孔猛然收縮,“凌皇有危險,快撤!”
看著消失在原地的四人,玄帝笑著拍了拍嬴烈的後背說道:“好了,人都走了,可以下來了。”
“讓我再多待一會。”嬴烈陶醉地吸了一口玄帝頸處的香氣,“真想讓時間永遠停在這一刻。”
“至此,玄帝三人才算是逃出生天。”說書先生拍板道:“之後的大戰想必大夥也知道了,兩個歸一境大圓滿加上兩個無我境大戰凌皇四護衛,瑞國大軍馬踏凌雲城!”
“可隨後…”說書先生故作惋惜態,“那玄帝在凌雲城才當了不到十八天的凌皇,就驟然仙逝,由她的皇女玄月將軍繼位。”
“姐姐,她說的怎麼樣?”嬴烈笑著看向身邊戴面紗的女子說道。
那女子雖然戴著面紗,可依舊擋不住她那出眾的氣質。
只見女子發出了銀鈴般的笑聲,隨後懶洋洋地說道:“說的大差不差!走吧,回你那小酒館去!你的大房二房一天不見你,都像是丟了魂一樣!你四房生的那倒黴孩子,昨天都還在床單上畫地圖呢!”
“哈哈,走吧!”嬴烈攬住了玄帝的腰肢,“不知道月月當那凌皇當的開不開心?”
“你說呢?”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嬴烈回頭一看,那正是玄月絕美的臉龐。
“嘿嘿,你說說,你怎麼跑出來的!”嬴烈笑著說道。
“幸虧我天賦異稟,才四年就恢復了七情六慾。”玄月歪頭笑道:“所幸一切都不晚,一切都還來得及。”
一道溫柔的涼風,吹起了兩人的頭髮。正如他們在山谷之下時,靜的都能聽見二人的心跳。
“在玄月即位後,那嬴烈便帶著他的幾個絕色佳人消失在了江湖。雖然沒人知道他們在哪,但江湖卻一直流傳著他們的傳說。”
盲眼說書先生緩緩地拍下了板,身旁的四個絕色佳人正給他捏著肩膀按著腰,看得臺下人十分羨慕。
“你看看人家說書先生都有四個老婆,個個都還個頂個的漂亮!”臺下的一個小夥羨慕地說道。
來這聽說書的,除了小部分是來聽那已經講爛了的傳奇故事,大部分都是來看那四位絕色佳人的。
“那諸君,我們的故事就講到這裡了。”顧塵微微一笑道:“至於這是非好壞,就留給後人去評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