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白老師怎麼突然對我爹感興趣起來了。”顧毅並未慌張，早在早晨收拾家的時候，他順手把他們家的戶口本翻找了出來。

別說父親的名字了，他連身份證號都早已牢記於心。

只不過，他還得裝得像個正常人一樣。

要是他直接慌慌張張的跟老師報出自己父親的名字，倒是顯得做賊心虛了。

“沒什麼，就是我看你在父母那一欄遲遲沒有下筆，所以問問。”白婧嫣然一笑。

她不著痕跡的在菸灰缸裡捻滅菸頭，拿起桌上的水杯漱了漱口，將水吐在缸底。

作罷，她舔舔嘴角，繼續微笑。

顧毅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做這樣的動作，只瞥了一眼，接著填上了父母的名字和電話號。

在書寫時，他喃喃道：“唉，你們怎麼就出事了呢...”

白婧聽著顧毅那聲音不大的低喃聲，她用鼻子深吸了口氣，口內緩緩吐出絲絲白霧。

原來是因為父母離世而難過啊。

看來是她多想了。

顧毅見自己矇混過關，他下筆的速度不自覺地快了起來。

他想趕快填完資訊，然後離開這個鬼地方。

跟這老女人玩，幾個心眼子都不夠耍得。

“好了老師，我填寫完了，我可以走了嗎？”顧毅停筆，將表格交給白婧。

白婧接過顧毅的資訊表，大概掃視一番，將其放在一旁，用水杯輕輕壓住，薄唇輕啟道：

“不可以~。”

“......”你逗我玩呢？

望著顧毅因為無語而咬緊的牙齒和微微擴大的鼻腔，她心頭一笑，解釋道：

“你得等其他人都來了，我吩咐一些事情，才能離開。”

“老師，就不能單獨跟我直接說嘛？”

“不行，因為我懶得多說一次。”

白婧的理由正當到顧毅無法反駁，後者只能嘆了口氣，挪著步子坐到角落裡擺放著的椅子上。

他侷促的像是個即將要被提審的犯人，呆在偌大的辦公室中，他只覺得渾身不對勁，好像有幾千只蟲子在爬。

顧毅心亂如麻，索性閉目養神。

他下意識的用吐納訣的頻率呼吸著，傾聽自己逐漸放大的心跳。

“呼......”

隨著耳邊的聲音逐漸嘈雜、增多，顧毅再也無法心如明鏡地進行呼吸。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本就逼仄的辦公室已然站滿了人。

人雖然不多，但奈何地方著實夠小。

僅僅多出了六個人就讓整間辦公室顯得擁擠無比。

班主任白婧將學生們填好的報名表收起，開口道：

“顧毅你也過來聽著。”

坐在角落中的顧毅淡然起身，他望了望圍在白婧老師身邊的眾人，下意識地朝姜雪晴的身邊靠了過去。

好在，姜女士並未露出別樣的反應。

“你們這七個人，就是咱們班今年的希望了，擔子全在你們幾個身上。”

“雖說你們透過了初試，但那僅僅只是報考的門檻，各大武校都會有自己獨特的分數線，剛剛過報名線是完全不行的。”

白婧揪揪自己的衣領，接著道：“就比如京都的京城武大，考試時，氣血必須要在二百以上才能考上。”

“二百氣血，已經是一階武者的水平了。”

“現在，我先給大家測試一下你們的氣血具體有多少。”

說著，老師拉開辦公桌的抽屜，從中掏出一顆赤紅色的半透明水晶球，仔細一看，那水晶球中似乎蟄伏著一隻拇指大小的白蟲...

“你們幾個，將血依次滴至水晶球上，你們的氣血數字就會顯示出來，這玩意的誤差在五以內，測出來基本上就是最真實的結果。”

說罷，白婧將水晶球托起，遞至第一個人的身前。

“江波，你先來。”白婧啟聲說道。

“好的老師。”江波點點頭，他果斷將手指放入口中，用門牙的尖端咬破面板。

大拇指擠在食指的指腹處，逼出一串血珠，任由它們落在水晶球上。

血液與水晶球的外壁接觸，理所當然地產生了掛杯效應。

一條條血紅色的痕跡仿如打在玻璃上的雨珠，沿順著光滑的球體，漸漸下落。

球體中的蟲子似乎也聞到了血腥味，沉眠已久的它動動身子，昂起頭，猛地撞向水晶球的薄壁。

“啪！”

蟲子碎成了血霧，大量的紅逸散在球體中心，將整個水晶球徹底染成了紅色。

如此詭異的畫面落在顧毅的眼中，讓他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

這玩意...不會能檢測出他的身份吧。

顧毅視線向下瞥著，正當他想找個理由糊弄過去時，他的衣袖處傳來了拖拽感。

只見，如柔夷一般白皙的手，悄悄拽了幾下他的衣服。

顧毅不動聲色地瞥向身旁的女子。

姜雪晴微微低頭，紅唇輕啟，“別怕，沒事。”

有了姜雪晴做擔保，顧毅頓時冷靜了不少。

接著，他將目光再度放於水晶球上。

只見，原本朦朦朧朧的水晶球，已然徹底變紅，宛若一顆吞噬滿血液的眼珠。

“130”幾秒後，白婧看著水晶球上浮現的黑色數字，驚訝地瞪瞪眼眸。

“可以呀江波，平時看著唯唯諾諾地，沒想到氣血這麼高，這一個月多吃能補充氣血的食物，在勤加鍛鍊，有望衝擊高等武大啊。”

“謝謝老師！”江波也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雙眼，他從未想過自己的氣血竟然如此雄厚。

他連連道謝，興奮地跺起了腳。

白婧沒有理會他的激動，只是把水晶球轉向了另一人。

“李明，你來...”

接下來的幾分鐘內，排在顧毅前方的所有人均測完了氣血，只剩下了他和姜雪晴。

顧毅眉頭微微一皺，將姜雪晴護至身前。

姜雪晴：“......”有你是我的福氣。

姜女士倒也不含糊，她學著前幾人的動作咬開手指，將血滴至水晶球表面，得到了自己的氣血數字--“115。”

“中規中矩，不算高也不算低。”白婧緩緩做出了點評。

“好了，到你了顧毅。”

“老師...能給我遞一下你身後的剪刀嗎。”顧毅猶豫了一番，沒有將手指放入口中，而是指了指白婧身後的筆筒。

“剪刀？你要幹嘛。”白婧挑挑眉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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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手指太疼了點，我覺得我們可以藉助工具。”顧毅一本正經地說著。

開玩笑！

咬手指得多疼啊，他又不傻。

傻呵呵的眾人：“......”

“唉，給你給你。”白婧翻了個白眼，只將剪刀遞給顧毅。

顧某人用手指在剪刀的鋒利處狠狠一劃，一道細微的傷口出現，珠珠血液溢位，淋漓滑落。

水晶球在接觸到顧毅的血時，並沒有任何特殊的反應。

氣血數字緩緩浮現。

“100點，剛剛好過線。”白婧見此，並未進行點評。

剛剛過線的氣血實在沒什麼點評的。

顧毅這樣的氣血值，甚至都有可能考不上武校。

要知道，氣血達到一百隻是考試的入場券，並不是說，你一定能上武校。

“呵呵，還不錯。”顧毅呵呵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