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少女都已經要走了,結果卻聽到了房門開啟的聲音。
雨水順著她的衣衫緩緩滴落,她毫不掩飾地展露著興奮的表情。
“我聽到你敲門了,小姐姐,外面雨那麼大,肯定淋溼了吧,快進來暖和暖和,我給你換衣服。”
“???”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怪啊。
少女疑惑地挑了挑眉。
看著顧毅毫無防備地轉身走入了門內,她也快步踏上樓梯,進入了顧毅的家中。
入室,她便聞到了一股很濃厚的人類味道,以及血腥的氣息。
她流連在顧毅的家門前,正是為此而來的。
她毫不知情地走進大廳,又看向了屋內的桌子。
長桌上,散落了一桌子的蛋糕混合著有著餘溫菜的闖入她的眼簾。
雖說有些狼藉,但好歹有吃的。
如果顧毅願意將肉分給她的話,她也不介意與其共度良宵。
當然,後續她也會將他吃掉的,畢竟他身上的人味還是很重的,聞著味道,估計是個半覺醒人,吃起來肯定別有一番風味。
鞋底殘留的泥濘粘在地板上,女子順手關住防盜門,將其反鎖。
藏在裙子裡的匕首貼著大腿內側,微微摩挲著她的軟肉,每滑動一下都會讓她的呼吸漸漸變重。
“太棒了~”女子低聲讚歎道。
“你肯定餓了吧。”顧毅重新拿出兩個杯子,給自己和對方各倒了一杯雪碧:
“今天是我爸爸生日,有蛋糕,鍋裡還有菜,不過我爸媽喝雪碧喝多了,便進臥室睡了,菜我給你熱一下,你稍微等等。”
秉承著好東西要一起分享的原則,顧毅將加料的雪碧向女子的手邊遞了遞。
“嗯,謝謝你。”女子道謝後,坦然接過玻璃杯,不過她並沒有喝,可能是害怕出問題。
顧毅微笑著點點頭,他將被子裡的飲料仰頭喝光,對著女子聳聳肩,隨手把杯子放在了杯盤狼藉的餐桌上。
接著,他拿出空盤盛出滿滿一盤的晚餐,將其放入冰箱旁邊的微波爐中。
食指和拇指一併用力,他刻意將加熱時間調至三分鐘。
女子見狀,心中的疑慮徹底打消。
她以雙手捧著杯子,小小地抿了一口,甜甜的雪碧進入了心裡,好似甜出了整個盛夏。
“好善良的孩子...他這麼善良肯定是家教特別好,最喜歡家教好的孩子裡,等會睡起來讓他多爽幾次再殺他吧~”
水平面微微下降了些許的杯子,輕放在餐桌旁,它碰到了餐盤,搖晃幾下,倒在了桌子上。
飲料傾倒,灑至桌面,大片的液體向外緩緩擴散,流至桌邊,沿著餐桌的邊緣朝下淋漓滴落。
沒放穩妥的杯子就好像是在提醒著女子此地不宜久留,可惜的是,她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只抿抿唇,覺得有些可惜。
“嗯?你爸媽好像醒了哎,它們在臥室裡發出了聲音。”女子動動冷得泛紅的耳朵,眨眨眼,將眸子轉向臥室的方向。
“我爸媽醒了?”顧毅臉上露出了少許的凝重。
被刺成那個逼樣了還能醒來,這就是詭獸嗎?
“唉,他們身體不太好,今天有喝了點雪碧,估計是想上廁所了。”
“你快去看看吧~父母還是要好好照顧的。”女子已經打中注意要把顧毅榨死了,讓對方見父母最後一面,是她最大的仁慈。
哎,她真是太善良了,既讓他爽了,還讓他盡了孝心。
“嗯,是得看看,你也一起來吧,正好我媽醒了,我給你找已經她的衣服湊乎穿穿。”
顧毅朝臥室靠攏,女子揪揪自己的衣服,轉轉眼珠,也跟了上去。
臨近門前,微波爐響了。
“叮——!”
顧毅握住門把手的手指一僵,他不留痕跡地收回手臂,背對著女子凝聲說道:
“小姐姐,菜加熱完了,麻煩你照看一下我爸媽,我去給你端飯菜。”
無錯書吧說罷,未等她出聲,顧毅便轉身走向廚房。
“嗯嗯,去吧。”女子連忙點頭,面露微笑。
她心裡想:“他可真是一個大好人啊,他真的,我哭死。”
帶著好奇,女子握住門把手,將臥室門開啟。
她沒有貿然進入,而是探頭朝顧毅父母的臥室裡看去。
臥室沒有開燈,她看得不太真切,只隱隱約約察覺到地上倒著兩個人影。
“牆上就有燈,你伸手就能摸到。”顧毅提醒道。
“是嘛~”
咔噠!
她一手握住門框,主動按開牆壁處的開關。
清脆的聲響傳入耳洞,臥室裡的陰影一點點褪去,逐漸被橙黃色的溫暖光芒替代。
在女子的眼中,最先亮起的就是腳下--漸漸蔓延的鮮紅如水中波紋般擴散、流淌,接觸至她的腳底。
除此之外,大量的鮮紅血汙宛若顏料般潑灑至房間的各個角落。
床上,地面,牆壁,天花板,床頭櫃,但凡是視線所能到達的地方,均被紅色覆蓋。
噴濺狀還有水滴狀的血液痕跡充斥房間內部。
毫不誇張的講,這裡就像是上世紀抽象派畫家筆下的兇殺現場。
“......”
女子下意識地退後一步,不由自主地抬頭望向床邊。
沒有想象中的溫馨畫面,她只看到了兩個渾身浴血,扭曲著四肢與脖頸的人,宛若缺油的機械般,想要站起。
咔——
它們失敗了,兩人相互攙扶非但沒能成功,甚至一併摔倒在地,斷裂的四肢糾纏在一起,拖拽著彼此朝門口爬來。
視線呆滯...
這恐怖到難以言喻的場景讓女子向後的身形戛然而止。
她本以為會看到兩個行動不便的中年男女,結果沒想到,是兩個扭曲糾纏的同類?!
“怎麼不進去啊?”
顧毅的聲音在耳後傳來,女子本能地抽刀,向後看去,可她剛回頭就看到了舉著微波爐的顧毅。
“......”你人還怪好的嘞。
嘭!!
微波爐猛地砸在她的臉上,頓時,她只感覺到自己美麗的面龐像是被四十五碼號的鞋扇中了一般,大片的疼痛衝擊在臉上。
還好,這點力度尚不足以讓她昏迷。
身體被迫倒下,她下意識地就想站起反抗,卻只覺天旋地轉,身體像是灌了鉛水似的,難以行動。
“你...你做了什麼...”女子捂著腦袋,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