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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你去哪我就去哪

看著不嚴重,只是有個別地方滲了點血出來。

“我沒事,不用管它過幾天就好了。”齊桉好奇的打量著周易行,他今天怎麼這麼好心過來關心自己。

周易行沒有理會齊桉的話,拿起齊桉的手噴了些酒精上去,傷口處頓時冒起了一些白沫。

一陣鑽心的痛襲來,齊桉下意識想抽回手,卻被周易行牢牢抓住,“等一下,貼個創可貼就好了。”

齊桉看著周易行幫自己處理傷口,從齊桉的角度看過去,剛好能看得到周易行的眼睫毛。

長長的密密的,柔軟的覆蓋在眼瞼上,伴隨著眨眼一起顫抖。

“我信你。”周易行突然冷不丁說了一句。

“嗯?”齊桉不理解他為什麼突然說這句話。

“好了。”周易行給齊桉貼好創可貼,抬起頭,兩人視線撞在一起,少女眼睛裡好似有星辰,兩人都沒有說話,近在咫尺的距離,能看清對方臉上的小絨毛,安靜的只聽得到砰砰的心跳。

“你跟趙玲玲,我信你。”

齊桉反應過來,他是在回答剛剛在大廳自己問他的問題。

齊桉抿抿唇,輕聲回了個“嗯。”

他們之間的沉默越來越長,周圍瀰漫著尷尬的氣息。

齊桉感覺自己的臉跟耳朵像火燒一樣燙,慌慌張張開口道:“那個我先去找趙馨。”

周易行看著齊桉消失在轉角,不知在想什麼,眼睛的光一閃而過。

******

“趙馨,你先吃點東西吧。”齊桉專門去拿了些零食讓趙馨墊墊肚子。

“謝謝。”

“趙馨,我想問你點事……”

“嗯?你是想問趙玲玲嗎?”

“嗯…你要是不願意就別說了。”齊桉怕趙馨不高興,趕緊補充。

“趙玲玲…是我姐姐,我媽媽在世時跟爸爸感情很好,她生我時難產,沒救過來,我爸一直對我很好,”趙馨說到她爸時眼睛突然暗了一下,

“他在我12歲的時候把顧阿姨兩個人帶回了家,告訴我趙玲玲是我的姐姐,我一直以為她是顧阿姨跟前夫的女兒,直到後來我才偷偷聽到家裡的保姆說,她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

齊桉快速反應過來,同父異母的姐姐?哈!?這麼說趙馨她爹在她媽還沒懷上趙馨時,就跟顧倩搞在一起了!?腳踏兩船?!

齊桉氣憤不已,看著欲哭的趙馨,心裡暗罵道這特碼就不是人!

“趙馨,我……”齊桉欲言又止,根本不知道怎麼安慰人。

“沒事的,我說出來心裡也好受點。”

“趙馨,”齊桉鄭重的牽起趙馨的手,“有我在,我不會讓她們欺負你的。”

“謝謝你,齊桉。”

******

“凌晏!有人找你!”

齊桉正著急忙慌的補著作業,筆都要輪冒煙了 。

齊桉昨晚參加完晚宴後,本來打算直接回家的,結果齊爸爸心血來潮想去吃燒烤,她秉著不吃白不吃的想法,先送媽媽回去,跟齊爸爸一起去燒烤攤吃到晚上兩點。

齊桉想起昨晚的燒烤,舔了舔嘴巴回味了一下,好吃是好吃,不過代價有點大,忘了寫作業了。

“思羽?你找我?”

“對,我想問你可不可以幫我補習一下英語,拜託拜託。”宋思羽雙手合十,可憐兮兮的看著凌晏。

宋思羽跟凌晏是鄰居,初中就認識了,不過那個時候一直被豬油蒙了心,輕信了渣男,傷了凌晏的心,上一世她死後,還是凌晏不遠千里從G國飛回來幫她料理後事。

凌晏一直都喜歡她,只不過當時她眼裡只有那個渣男,一直只把凌晏當哥哥,重活一世,她要好好對凌晏。

“可以呀,你有不會的都可以來問我。”

“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我先回去上課了,拜拜!”

“啊終於寫完了!齊桉補完作業,虛脫的趴在桌子上,抬眼剛好看到宋思羽跟凌晏說話,待凌晏回到座位上,齊桉不懷好意的看著凌晏,“凌晏,怎麼?心情這麼好?”

“對呀。”凌晏的嘴角上揚,好心情都寫在了臉上。

前段時間宋思羽還對他愛搭不理,最近一直來找自己,還說要去家裡玩,一定是自己的努力得到了回報。

齊桉看著凌晏笑開花的臉,心裡疑惑不解。

按書上來說,周易行宋思羽兩人應該認識了,可是好幾次兩人碰到宋思羽,都只有自己跟她打招呼,周易行不應該是一見鍾情麼?

算了算了,這樣更好,沒有勾心鬥角,凌晏跟宋思羽在一起,我好好攻略周易行,遲早有一天能回家。

“凌晏,你喜歡宋思羽。”齊桉冷不丁來上一句。

凌晏被說中了心事,趕忙解釋道:“我沒有。”

齊桉指著凌晏的臉,低聲說:“你的臉跟猴屁股一樣,還說不是哈哈哈!”隨後爆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笑聲,震的凌晏腦瓜子疼。

自從上次分了座位後,她的同桌就變成了凌晏,齊桉喜歡聊天,無論跟誰同桌,都能阿巴阿巴說一大堆,凌晏也不是憋著的那種性格,兩人有時說話越說越起勁,說到喉嚨發乾。

齊桉還在興致勃勃的調侃著凌晏,絲毫沒注意到前面有一道視線射過來,彷彿要將她們兩個射穿。

******

今天週末她約好了蕭竹讓她幫自己複習鞏固一下學習內容的,剛坐下不久筆都還沒拿熱。

“你好,請問可不可以一起拼個桌。”

齊桉順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嚯,還是個熟人,看了看周圍都坐滿了。

蕭竹朝齊桉投去詢問的目光,齊桉輕輕昂昂頭。

“可以,你們坐吧。”

“謝謝!”

“齊桉!是你呀。”

聽到有人喊自己,齊桉疑惑的抬起頭。

“凌晏?”齊桉看見來人是凌晏又看了看宋思羽,恍然醒悟,“哦~”

凌晏看著齊桉這賤兮兮的表情,趕緊說道:“我們來這裡複習的。”

凌晏坐在齊桉旁邊,齊桉示意凌晏過來一點,用只有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說:“你小子可以呀,這麼快就拿下了?”

“什麼呀,我們是真的來複習的。”

齊桉露出一副我都懂的樣子,凌晏心裡暗道不好,覺得她一定得整什麼么蛾子,“我告訴你別亂來哈。”

“我懂我懂。”

凌晏看著齊桉,你真的懂了嗎……

“好難啊!”

“我再說一遍吧,這道題……會了嗎?”

“……”

“沒事,多講幾遍就會了。”

“我好笨啊,這都學不會。”

“慢慢來嘛。”

兩人周圍逐漸升起某不知名粉紅色泡泡。

……

齊桉在旁邊看著凌晏跟宋思羽兩人親密互動。

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她看著宋思羽出了神,直到蕭竹戳了戳自己才反應過來,自己一直盯著人家看,對方也感覺到她的目光,視線對上時,齊桉趕緊看著周圍,不敢看宋思羽的眼睛,她的眼睛裡好像啐了一層冰,看得人瑟瑟發抖。

宋思羽重生了,經過上一世的種種背叛,性格也不可能會跟以前一樣。

自己能少點接觸就少點,看別的小說都說接近主角團一定沒好事,現在最主要是複習。

“竹竹,這道題我不會。”

“你先這樣……再這樣……懂了嗎?”

“懂了……吧……”

蕭竹不厭其煩的繼續講了一遍,聽完這遍後,齊桉整個人有點頹廢。

……好吧,我承認我有點…嗯…對這科不太熟。

“桉桉,你先繼續做,我出去一下。”蕭竹突然臉色一變,噌的一下站起來,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你這段時間都去哪了?!”蕭竹拉住一個男生,眉眼間染上一層怒意。

“學校。”

“我去過你學校,你這幾個星期根本不在學校,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很著急!”蕭竹極少露出這種生氣的樣子,手緊緊抓著對方的手不放。

“我去哪關你什麼事?”

“怎麼不關我事,我是你姐姐,你……”男生不耐煩的掏掏耳朵,打斷蕭竹,“姐姐?你算哪門子的姐姐?”

蕭竹一瞬間僵硬,嘴唇發白,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只是看著男生,過了許久才緩緩開口道:“……小祁,我們是一家人呀……”

“我們只是強行組建在一起的家庭,我們之間沒有感情不是嗎?而且你爸也只是因為兩家的壓力才不得已娶了我媽不是嗎?”

“我跟你八竿子打不著的人,你在大家眼裡一直是一個聽話的乖乖女,相反在大家眼裡我是一個壞孩子,壞透了!!!”

“不是,小祁……”

“我是個壞孩子,只會給家裡蒙羞,我以前是,現在是,未來也是!!!我從來沒有把你爸當成我爸,你也不是我姐!!”

“你們從來都沒有把我當成家人,我從始至終都只是一個見證你們幸福家庭的旁觀者局外人……我也不叫蕭祁,我姓季,季祁!!!”季祁說到激動處整個人都開始發抖,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小祁,不是這樣的……”蕭竹頓時語塞,看著眼前的季祁,突然感到很陌生,自從那件事之後他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沒有,你也是這個家庭的一份子,我。”

“好了,你別再說了,我有事要走了。”季祁毫不留情的甩開蕭竹,只留給她一個單薄的背影。

蕭竹為了方便,索性在學校住宿,週末也是在學校學習一般很少回家,家裡發生了什麼事也沒人跟自己說,等到季祁離家出走時,家裡才告訴她。

“竹竹?怎麼了?”齊桉看著失魂落魄的蕭竹在她眼前揮了揮手。

“……嗯?啊,我沒事。”蕭竹臉色蒼白坐立難安,書也看不進去,題也寫不出來。

“桉桉,我想起有點事,我先走了。”

“啊~好,你慢點走!”

******

蕭家——

“砰!”

“玉蘭,有話好好說,你打孩子幹什麼!”

“嗚嗚嗚,我怎麼養了你這麼個……嗚嗚嗚…”

“好了,孩子也不是故意的。”

蕭竹剛走到家門口,就聽到裡面的哭鬧聲,急忙跑進去。

“爸爸,阿姨我回來了。”

此時蕭嚴景正抱著泣不成聲的季玉蘭輕聲安慰著,季祁站在一旁一聲不吭。

蕭竹走近看才發現季祁的臉上有一個巴掌印,看得出這巴掌用了很大力,血都滲了出來。

“小祁!你的臉!!”蕭竹上前檢視季祁的臉,驚呼道,“我帶你去上藥先。”

“竹竹,你不用管他,讓他自生自滅算了。”

季祁聽了這話手上的青筋暴起。

“好了,玉蘭,他還是個孩子,”蕭嚴景邊安慰季玉蘭邊用眼神示意蕭竹帶季祁上樓先。

蕭竹生拉硬拽才把季祁帶回房間,“小祁,痛不痛?”

季祁梗著脖子不回答,蕭竹看著他這樣,輕輕嘆了口氣,去拿出藥箱,幫他上藥。

“不用。”

蕭竹沒有管他,繼續往他臉上抹藥,臉上是不屬於這個年紀的冷漠。

少年比蕭竹小一歲,隨了季玉長得好看,光潔白皙的臉龐,唇紅齒白,烏黑的眼眸看不出情緒。

“小祁。”蕭竹看著季祁落魄的樣子,想說點什麼,抿了抿唇,還是沒有說出口。

“蕭竹,要是沒有我,媽會很幸福吧。”

“小祁,你怎麼能這樣說,為什麼會這麼覺得,你要知道,你是我們的家人,這個家缺一不可。”

“我都聽到了……媽她有次在房間打電話哭著說要是沒有生我她的人生又會有多好……”

“……小祁……”

蕭竹不知道怎麼去安慰季祁,自己沒有經歷過的事情,不知道有多痛,要是一味的去說沒有這回事,沒事的這樣的話,只會讓對方更痛。

作為旁觀者可能覺得可以釋懷,那局內者呢。

蕭竹跟季祁是重組家庭,蕭竹的媽媽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季祁的爸爸路明在他10歲時公司破產,帶著私款逃到國外去了,還留下一堆爛攤子給季玉蘭,最後還是季家給她們擺平爛攤子。

季家當時本來想跟蕭家聯姻的,沒想到季玉蘭被路明的三言兩語就騙回了家,季家當時發了很大的脾氣,卻又沒辦法,季玉蘭已經懷了季祁有三個月,這才作罷。

“你先好好休息一下,你還沒吃東西吧,我去拿點東西給你吃。”

******

“那我就先走啦,拜拜。”

“拜拜!”

齊桉三人在路口分開,凌晏看著宋思羽遠走的身影,戳了戳齊桉。

“哎,齊桉你說思羽她喜歡什麼呢?”

“嗯?”

“哎,你這什麼表情啊,過幾天思羽要生日了,我想送個禮物給她。”

“只要是你送的她都喜歡吧。”

“真的嗎?”

“真的。”

******

時節如流,高三的最後一個學期。

大家進入了緊張的備考時間,每個人都手捧一本書,努力拼搏三年就是為了打響高考這一戰。

齊桉除了平時跟周易行一起回家,偶爾帶些吃的給他外,學習複習她一樣沒落下,畢竟是高考,她可不敢懈怠。

“周易行,你準備考哪個學校?兩人踩著夕陽走,影子被拉長。

“諾爾學院,你呢。”

“諾爾學院。”

“為什麼?”

“你猜。”當然是為了跟你一個學校,才好攻略你呀,近水樓臺先得月。

周易行沒有再說話,一路無言,周易行在轉角處站著,看著齊桉離開。

“要是我要去修斯學院呢?”聲音不大不小,齊桉剛好聽到。

“嗯?”

“要是我去修斯學院,你會考哪個學院。”

“修斯學院。”

言下之意就是你去哪我就去哪。

周易行聽到這話直愣愣的看著齊桉,眼眸裡的光微閃,對她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