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
風獸智商極高,明白小彩已是強弩之末,立刻趁熱打鐵,一窩蜂的全部湧了過來。
“大哥!”
辰星雙目俱裂,想要幫忙卻動彈不得,渾身像被定住了一樣,疼痛難忍不說,更沒有一絲多餘的力量了。
不知不覺間,他想起第一次見小彩的場景。
少女車筐裡放著一隻又大又肥的彩色公雞,血紅的雞冠豎立著,昂著頭,精神抖擻。
還有第一次叫小彩大哥時的場景,小彩傲嬌又滿意的模樣。
他也只是個八九歲的孩子,想著想著眼淚不爭氣的掉下來。
兩行熱淚流過慘白的臉龐,滾燙滾燙的。
太弱了!
自己還是太弱了,力量如此渺小,誰都保護不了,誰也救不了。
辰星眼睛通紅,拳頭握緊,指甲杵進掌心裡流出血來也絲毫不在意。
眼見密密麻麻的風獸向小彩壓來,就要把它埋沒。
辰星絕望的閉上眼。
只是閉眼的瞬間,忽然感覺到面門一道清冷的風吹過。
使他精神一振,眼皮處透著明黃的光亮。
隨即,耳旁傳來砰砰砰的聲音,像下冰雹似的。
辰星睜開眼,見到陳糖懸浮在半空中的背影。
那背影此刻彷彿逆著光,周邊一圈金黃色的光暈,像慈悲偉大的救世主憑空出現在他眼前。
她擋住了小彩,擋住了都城基地大樓,擋住了風沙,亦擋住了數以萬計的風獸。
那些原本攻向小彩的風獸被她打落在地。
剎那間,天地都安靜了。
只剩下那半空中靜靜立著的身影,她腳下踩著一條金色的小龍,小龍帶著她站在空中。
風獸以及漫天風沙被她以結界的形式擋在外面,腳下的金龍閃閃發光。
未等辰星迴過神來,陳糖手中捏訣,眼中堅定道:“大夏祖地,借龍脈以護山河!”
腳下金龍頓時金光大盛,此時不僅僅是都城,各處基地都開始震動起來。
彷彿地下有什麼東西在遊動。
轟的一聲,龍脈四起,護在各處基地上空,但凡是想攻擊基地的風獸,皆被龍脈金光絞殺掉。
屍體像雨點似的噼裡啪啦往下掉。
不一會兒天空重新變成藍色,天朗氣清,若不是成堆的風獸屍體和人類屍體,根本看不出這世界曾發生了什麼。
此時,在龍脈之力的壓制下,剩餘的風獸都停在空中不敢輕舉妄動。
它們煽動著翅膀,眼中露出恐懼之色,看著在空中與它們對峙的陳糖。
一切都是因為這個女人。
“夕羊,幫我一下。”
陳糖咬著牙,努力昂頭挺胸,把溢到嘴邊的血嚥了下去。
渾身疼,腦袋裡像有無數根針在扎一樣,要炸開了。
但她不能表現出來。
“唉!”
夕羊嘆了口氣,蹄子一劃,不知用了什麼方法,讓陳糖臉色看起來沒那麼慘白,略微紅潤。
“夕羊,獸王什麼時候來?”
“你確定它會來嗎?”
陳糖抿了抿嘴,深吸口氣問道。
“放心吧,風獸一旦死光,獸王就發揮不了真正的實力了,一個小時內必到。”
“你還能挺嗎?”夕羊情緒複雜的問。
“還行。”
陳糖微微點頭,她不敢有大動作。
“小青,把辰星送回神土屋去,命各靈獸全部回到空間去。”
陳糖隨即對靈寵們下命令。
小青立刻照辦。
出了空間後,現出真身俯衝而下,把辰星和小彩都背在背上,飛到陳糖身邊。
陳糖抬手,把小彩收回空間。
“姐姐!”
辰星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風灌了喉嚨,小青飛的太快了。
大概十五分鐘後,小青出現在神土空間裡。
石頭正打了井水為小彩療傷。
獸獸們都在,面面相覷。
“主人,小青回來了,辰星已經到神土屋,小昆兒也在,一切都安頓好了。”
石頭給陳糖傳音。
陳糖這才徹底放心下來。
精神稍一鬆懈,就覺得渾身癱軟,急忙又緊繃身體。
“陳糖!”
“你來了,終於來了!”
劉寄奴眼含熱淚,跑過來仰頭喊道。
“指揮長,基地長在嗎?”陳糖微微低頭,看著劉寄奴道。
“在在。”
劉寄奴猛點頭,轉身扯著嗓子喊:“許宴!”
喊的時候太激動,眼淚就順著眼眶流下來。
等許宴跑到跟前,陳糖才道:“一會兒帶著所有人躲好,基地長給各大基地發訊息,讓所有人都躲著,別出來。”
說罷,陳糖目視前方,看著剩存的風獸,淡淡道:“這一難,我來過,下一次,不知道要怎麼過。”
沒有實力,終究是一場空。
劉寄奴和許宴分頭行動,一個帶著基地眾人退到地下基地城門口躲著。
一個去通知各個基地長下達命令。
彷彿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待一切都就緒之後,天際突然出現一片黑影。
獸王來了。
陳糖眼睛微眯。
此刻,偌大的世界,只有她一個人在外面。
她對面是兇狠的風獸,即將面對的是大獸王。
“吼——”
獸王飛到近前,如小山般的體型,強大的威壓讓人喘不上氣。
“夕羊,把生殺大陣給我。”
陳糖一抬手,一座縮小的泛著金光大陣浮在手掌心中。
細看之下,大陣有無數條細線構成,仿若一座恢弘的宮殿。
“去!”
轟隆一聲,那獸王似有感應,想跑卻也來不及了。
砰!
生殺大陣直接把獸王困在裡面。
吼吼——
獸王不甘心,仰頭大吼,才登場沒多久,竟然被困住了。
此刻,就見空中的風獸全部化成一股暗黃色的能量,穿過大陣,融進獸王體內。
“噗!”
陳糖彷彿收到重創,口吐鮮血。
吼吼——
獸王還在叫喚,暗黃色能量從四面八方凝聚而來。
“宿主,獸王把所有風獸都吃掉了,如此一來,它的力量會達到巔峰。”
“你也得把龍脈聚到一起,然後……”
夕羊沒說完,陳糖默契的懂了。
她眼神堅定,眉頭輕蹙,雙手一抬,金光從大地下衝出,與暗黃色能量先後融進陣中。
同時,陳糖猛地一頭扎進大陣中,站在陣眼處,拿出匕首狠狠杵進心口裡。
心頭血瞬間灑在陣眼各處。
“啊——”
“吼吼——”
剛剛得到強大能量的獸王再次被壓制。
陳糖紅著眼,不顧身上的傷口,提刀穿梭在大陣中。
這生殺大陣把獸王困的死死的,還一直攻擊它的皮肉,折磨它的精神,對陳糖倒是和藹。
陳糖在陣中如履平地,來去自如。
“殺!”
陳糖舉起大刀,直接砍在獸王身上。
咣噹一聲,獸王沒事兒,陳糖被震的虎口生疼。
“砍死你,砍死你,媽勒個巴子!”
陳糖狀如瘋狗:“老孃現在所承受的痛苦,都是你這頭老登鳥的頭頭造成的。”
陳糖把玄鐵刀舞的虎虎生風。
結合大陣的力量,倒也把獸王打的血肉翻滾,渾身是血。
“啊!”
陳糖的頭疼的厲害,心口疼的讓人發瘋。
要暈不暈之際,狂發飛舞,不知哪兒來的力氣,直接一刀把風獸的腦袋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