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張凡坐在了位置上，手上轉著筆，眼睛望著窗戶外面，孟慧都還不相信，張凡竟然如此平靜的就直接走過去了，甚至都沒有看柳依依一眼。

這太不合理了，這還是那個張凡嗎？之前的張凡可是恨不得貼在柳依依的身上，只要柳依依多看他一眼，他都會興奮的一整天笑容燦爛，像是中了千萬大獎一樣。而如今，明明是他張凡犯錯在先，柳依依還主動給他機會了，張凡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依依，你沒事吧。”孟慧一臉擔憂的問道。

柳依依搖搖頭道：“沒事的，我早就說過了，我不會再理他的。”

“就是，他肯定是憋著的，內心慌張無比，只是不表現出來。我聽說班主任要找張凡跟何青松的家長了，趁著這次考試成績，勸退張凡跟何青松。”孟慧小聲的說道。

“是的，千真萬確。”一旁，謝文輝附和道。

“班長，你順風耳啊，偷聽我們聊天？”孟慧轉頭瞪了謝文輝一眼。

謝文輝呵呵一笑道：“依依你別想太多，張凡他跟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你之前的拒絕都是對的，別因為張凡他自己因為被你拒絕發瘋，而把責任歸咎在自己身上，那不怪你，只能怪張凡自己。”

“是的是的。”孟慧急忙點頭附和。

“而且今日過後，張凡跟何青松兩個人都會被勸退，就不會有這種跳樑小醜影響我們學習了。”謝文輝一臉溫柔的說道：“我們都是一樣的人，好好學習，努力考上自己想去的學校，前途一片光明。”

“同學們安靜，我通知一個事情。”何書國拿著試卷走進來，站在講臺上，掃視著下方學生，朗聲說道：“是個好訊息，這次最終月考，我們班拿到了年級第一，其中個人第一，也在我們班。”

“年級第一名竟然在我們班，之前這個名次，不是一班那個苗毅的囊中之物嗎？”

“竟然在我們班，那肯定就是班長謝文輝了，這次超常發揮了啊。”

“有張凡跟何青松這兩個人拖著，我們九班竟然還能拿到年級第一，我們其他人實在是太強了。”

班上學生們激動萬分，大叫起來。

“同學們安靜下，身為班長，我說兩句。”謝文輝很自覺的站起身，滿臉興奮的說道：“我覺得這次最終月考，我們取得這樣的成績，第一是感謝我們的班主任，第二是相信任課老師，第三感謝的就是我們自己，感謝自己的努力奮鬥，拼搏不惜。”

“不愧是班長，說的真好。”一個男學生吼了一嗓子。

“謝文輝，先坐下，不要這麼激動。”何書國喊道。

“好的，老師。”謝文輝坐下前，左右轉頭，掃視一圈整個班級的所有學生，特別是在柳依依臉上，多停留了幾秒。之前謝文輝不敢追求柳依依，因為他拿自己去跟苗毅作對比，覺得比不上苗毅，也就黯然神傷。但是現在，他站起來了，他拿了年級第一，壓過了苗毅。

這一刻，謝文輝覺得自己光芒萬丈，是贏家，是所有女學生崇拜敬佩的人，是所有男生羨慕嫉妒恨的人。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又行了。

“老師，不知道張凡同學考了幾分，他上次說不僅要九班第一名，還要拿年級第一。”一個男學生舉起手問道。

“不會是張凡拿到第一吧，這樣那個魏某人就要掃地一個月，陳小軍就要去操場裸跑咯，怕不怕。”又有男學生起鬨。

“我正想說呢。”何書國無奈的搖頭笑道：“拿到我們班級第一的，正是張凡同學，他兌現了他的承諾。”

“什麼？”

所有學生都是一臉懵逼，難以置信的望著何書國。

“你們太激動了，吵吵鬧鬧的，讓我來不及說。”何書國繼續說道：“這次的班級第一是張凡同學，年級第一也是張凡同學，我們九班能夠拿到班級第一，張凡同學立了很大功勞。”

九班頓時鴉雀無聲，安靜無比，謝文輝坐在那裡，感覺整個世界都是夢幻，顯得那麼的不真實，而他的臉，也是火辣辣的疼。

原本起身準備起鬨嘲諷的魏某人跟陳小軍悻悻的坐下去，兩個人心有餘悸，真他媽的懸啊！幸虧晚了一步，幸虧何書國說快了，要不然他們這嘲諷一開出去，現在不是啪啪打臉，臉都要被打腫了。

這時候可不是展現兄弟義氣的時候，所有的火力現在都集中在班長謝文輝身上，這時候上去擋槍，那不是要被突突死。

同一時間，其他班的老師也都在宣佈成績，九班張凡拿到年級第一名的訊息傳到了所有學生耳中，頓時掀起了滔天巨浪。

原本想看好戲的學生們，如今都被這個結果砸的驚掉下巴，呆若木雞。一個成績倒數，不學無術，天天追求表白柳依依的人，竟然真的拿到了年級第一，這玩笑開大了。

一班裡面，苗毅抓著試卷，臉色難看。這總分成績，拿到年級第一是沒有問題的，但是卻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之前是倒數的張凡突然一躍而起，拿到了第一，而且那分數，是人能考出來的嗎？七百三十六！如此逆天，玩個毛啊。

苗毅感覺自己像是塞進嘴裡幾塊屎，難受噁心的不得了。再加上那日校門口，沒能打廢張凡，還被張凡跟何青松狠狠踐踏羞辱了一番。這兩口惡氣交織在一起，讓苗毅氣炸了，苗毅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條訊息發出。

全校震驚，不僅是學生們，就連老師們，也都被嚇到，甚至於教導主任方剛，帶著校長几人，一同來到了九班，全都是為了張凡而來。原本還有很多質疑聲，但隨著校長的到來，也就慢慢沒了。要是張凡這個成績真有問題，那麼校長肯定不會出面的。

年級第一併不稀奇，因為每所學校鐵定都有一個第一，只是這第一的分數達到了這逆天高度，這就不得不驚動校長，讓校長都要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就怕張凡跑了。

什麼？哪個老師說的要把張凡爸媽喊過來，要勸退張凡的？

我薛乾武第一個不答應！

校長站在方剛身旁，激動的眼睛都紅了，這要是拿到了狀元，那麼學校也就徹底火爆了，別說生源，那根本就不是擔心的事了，學校絕對會因為張凡這麼一個狀元，而上升一個評級的。

而薛乾武這個校長，也會水漲船高，可能要升職到更高職位了。

那麼一群老師中，方剛最為不信，感覺手中的試卷都不真實，這就是那個跳樓爬圍牆處校園，跑去洗腳城的學生？九班第一？年級第一？還七百三十六分！太不真實了！方剛覺得他得重新審視教學系統，重新認識下新一代的學生。

張凡看著前方突然進來的一群人，看著他的試卷，有的笑，有的叫，有的震驚，有的激動，甚至有幾個用飽含淚水的眼睛看著他，讓張凡有點發毛，手中的筆都轉不動了，掉到了地上。

年級第一什麼的，張凡並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