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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難哄

“暗衛鶴一,前來報到”

“為什麼又回來了,不是說,要去當統領逍遙快活嘛”容闕坐在書房看向單膝跪地的鶴一,神色晦暗不明。

書房沒有點燈,但僅是憑藉著月光就足以看得清人的身影。

鶴一蹙眉看向容闕,不是他說的有難讓他考慮考慮嘛,但想到容闕素來難伺候。鶴一開口“擔心王爺安危”

以往都是這般哄人的,這番話術該不會出錯。

“擔心本王?鶴一,你說這話時你良心是都不會疼的嗎”

杯盞被摔碎在單膝跪地的前兩寸位置上,鶴一看著地板陷入沉默,容闕怎麼越來越難伺候了。

以往他多理理他他就能很開心了,哪裡像現在。

難哄。

聽著人的腳步聲走近,鶴一沒有抬頭。容闕蹲下身子撿起地上的碎瓷片,隔著純黑色的面具挑起人的下巴“來了就不能走了,你可是想好了”

鶴一猶豫了,他素來不喜歡守那些條條框框,留在王府裡,就意味著要遵守很多的條條框框。

純黑色的面具遮蓋了全臉,除了眼睛什麼都露不出來,但容闕就是能想到鶴一現在的樣子。

面具被碎掉的杯盞一寸寸的挑起往上移,看著人淡紅的薄唇容闕停下手上的動作,扔掉手裡的杯盞拉著他的肩膀親了上去。

剛觸上就被人推開,鶴一擦乾淨嘴重新戴好面具看向仰倒在地上的容闕,剛要質問就被一句話給堵死。

“噁心死你個沒良心的”

???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

容闕什麼時候這麼蠢了。

不是變了心性嘛,怎麼還這樣。

容闕看向被瓷片硌到的手,將手心的碎瓷片挑開,思緒卻飛向遠方。

媽的,還挺軟。

那麼冷硬無情的破崽子嘴還挺軟。

“等三年後我再走”

媽的,他怎麼就沒多親幾口。

什麼話這叫,說是認主,認三年就跑的賊拉快的暗衛就問誰家能養出來。

“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嘛,能幹就幹,不能幹就滾蛋”

“五年,不能再多了”

“……”

鶴一看了他一眼,站起身剛要走就被拉住手腕“鶴一你大爺的,,,再多給兩年”

鶴一有些想笑,但還是點了點頭“那就七年”

“沒良心的狗崽子,說兩年還真就兩年”

“鬆手”

容闕看著他沉默,指甲卻是毫不留情的嵌進他肉裡。

疼痛感升起,但想到自己現在是個暗衛,鶴一重新單膝跪地“主上”

容闕滿意的鬆開手,緩緩站起接著飛踢一腳將鶴一踹翻在地,看著他帶著怒氣的眼睛容闕爽了,他氣消了。

面具被丟在腳邊,鶴一伸手撿起將其換下來,和原本的沒什麼太大的區別,依舊是隻給眼睛留了一個孔。

容闕看著他換好面具有些心癢,他只想一把揭開面具,親死他。

“面具怎麼樣”

張牙舞爪的惡鬼面具。

鶴一嗤笑出聲“醜死了”

“滾出去”

等人離開以後容闕開啟櫃子看向裡面的圖紙,這明明是鶴一自己要的款式。他親自畫圖,買下一家匠坊專門定做這種面具。

鶴一個狗崽子,一點都不識貨。

還得是小時候可愛。

那陣子心不野。

———

“鶴一!”

剛躥到房簷上就被人抱了個滿懷,鶴一看向懷裡的暗七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嗯,我來了”

不過還沒抱多久呢,暗七就被暗一提走了,看了看兩人鶴一無奈的挑眉,這人醋真大。

“不過我就待五年”

“你放屁,我們都聽見了,七年”

鶴一伸手拍了拍暗三的肩膀“五年的時間已經夠長了”

“主上知道嗎”

“他應該能放我走吧”不行的話,他就打他一頓,然後直接跑路。

“嘖嘖嘖,真不當人啊你”

鶴一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什麼叫不當人,我收到他訊息後都沒怎麼猶豫可就直接過來了”

“什麼訊息”

鶴一從袖口的暗器袋裡拿出紙條遞給他們。

容闕的字跡。

有難,你考慮考慮。

暗一等人互相看了看,有難?

莫非他們都是擺設?

“說說吧,什麼情況”

“主子在先皇駕崩以後閉門不出了一下午,等出來以後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陰晴不定,喜怒無常,似乎,除了這個也就沒什麼太大的變化了”

鶴一蹙眉看向手裡的紙條,那給他傳這個是要幹嘛,總不能是騙他過來?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是個狼心狗肺的玩意,能什麼都不管他?

如今的天子年紀尚小,先皇是容闕一母同胞的兄長,他跟著容闕時見過幾次,身體在宮鬥中受到的創傷不小,但容闕是好好的。

先皇是一個明君,宮鬥中的種種讓他很清醒,除了當時的妻子他沒有再納一個人入宮,至死也就只有一個孩子,名為容錦。

皇后在先皇駕崩那一天就飲下了毒酒,隨著先皇一起去了。宮裡只留下來了容錦一人。

容闕則是遵著先皇留下的遺旨成為了攝政王,輔佐幼帝,把持朝政。

他在這期間偷偷看過容闕一次,他變了,比以往更加狠厲。

但他理解若是容闕不狠,他掌控不了有野心的朝臣,震懾不了那些腌臢小人,更是會護不住容錦。

就看了那一次他就走了,直到收到容闕遞來的訊息,他又過來了,來當他的暗衛。

容闕對他有怨,他一直都知道,但畢竟容闕照看著他長大,他總覺得怨氣會隨時間消磨,但沒想到,越演越烈。

“滾過來”

還沒聊幾句呢,就聽見書房裡傳來的動靜,暗一等人默契的看向鶴一,鶴一嘆了一口氣躥過去。

“怎麼了”

“地”

簡潔明瞭的話術,表達了人不想和他說話,生氣了。

鶴一看向地上碎掉的瓷片彎下腰伸手去撿,看到上面的血跡時抬眼看向容闕“受傷了?”

“用你管,你個沒心的狗玩意”

他最需要他的時候,鶴一個狗崽子不在,他都快適應了,他又過來了。

什麼玩意。

清理掉瓷片以後鶴一走到人身前半蹲著“伸手給我看看嚴不嚴重,我給你上點藥行不行”

一句話不知道哪裡惹惱了他,鶴一看向他未收回的腳沉默無言。

胳膊肘往後撐著,被踹的半躺在地上的鶴一看向怒氣未消的容闕,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強硬的拉過他的手看著他手上的細小的傷痕。

傷口不大,現在已經不流血了。

但鶴一還是從懷裡拿出藥給他塗上“好了”

容闕嬌慣,得像照顧孩子一樣照看他才行。

“狼心狗肺,假惺惺”

“那你趕我走啊”

“你就乖乖等著伺候本王吧”

“……”

鶴一實在是沒忍住衝他翻了個白眼,不過也行,以往都是容闕伺候他,如今他反過來伺候他,也算作報恩了。

“你又要滾哪裡去”

“樹上”

“本王要睡覺”

“睡唄”

“你領本王去內室,等本王睡了你再走”

“……”